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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窗外传來孩子们乱哄哄的打闹嬉笑的声音时,狼校长才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他觉得远远沒有睡醒。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枕头,发觉蓝馨不在,他微微一惊,但很快释然,人家可能早就起來了。哪像你这么懒?
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七点半。
可她为啥不叫自己起床?他纳闷?这可是在她的房间里。
他赶忙穿衣而起,打开了房门,伸出脑袋,朝四周看了看,见到那些小家伙只顾四处追逐着嬉闹。
他悄悄的溜进了自己的房间,沒人注意他这个校长的鬼祟行动。
然而,到了上课的时候,他却沒有看见蓝馨的身影,他觉得很奇怪,赶忙在学校里四下寻找了一边,还是沒有她的踪影,來到教室,刚好看到王都,一问,他也摇头,蓝馨并沒有來上课。
“校长,是不是篮老师太累了,还在睡,要不,我去叫她起來?”王都见状问道。
“不用``了,你上课吧,我去叫。”狼校长笑了笑説到。他説完,匆匆超蓝馨的房间里而去。但他却沒有发觉,在他的身后,王都却用一种几乎刻毒怨恨的眼神目睹他的离开。
沒來由的,狼校长的心里忽然升气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但这并不是因为王都的眼神而引起。当他一看到蓝馨不在学校,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莫名的心慌起來。
他再次來到蓝馨的房间,稍稍朝房间里看了看,马上,他看见了桌子上有一张用钢笔压着的便条,只不过,因为他刚才做贼心虚,沒有发现而已。
‘朗莫,忘掉我吧!我不是个好女人,真的,我不是个好女人。我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尽管沒有成功,可我真的感谢你!或许,我真的试图來做你的女人,可我忘不了阿剑!对不起!
不过,我永远记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段蒙着一层yīn影的感情将会一辈子藏在蓝馨的心里。阿兰和柳眉,她们都是好女人,善待她们吧,不要让她们像我一样,抱憾终身。珍重!阿郎,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如果有缘,也许,我们还会见面,再见!’
看完蓝馨留言,他捏着那张小小的便条,呆呆的站立良久,终于,他长叹一声,颓然坐在她睡过那张简陋而又温馨的木床上,摸着她睡过的被窝,闻着枕边留下的淡淡的清香,他的思绪乱的一塌糊涂。
蓝馨,走了,他又能如何?难道他要去追她回來?
蓝馨説的沒错,他已经有了阿兰和柳眉,他不能太过于奢侈和花心。可蓝馨的走,狼校长却有一种説不出的难受和无奈,这种感觉夹杂着无限的担心,爱恋,不舍,惋惜,甚至还有些莫名的痛苦。
这一天,狼校长犹如被抽了脚筋的青蛙般,无jīng打采,连走路也气喘吁吁,力不从心,原因他自己也搞不懂,是这几天和蓝馨的纵yù过度,还是由于‘伤心yù绝’而产生的后遗症?
下午下课后,蓝馨走了,自然而然地,狼校长想到了柳眉,这些天,沒有见到柳眉,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想到了她,他的心里反而更加充满歉意。
他决定今晚去餐馆里看看。
然而,当他來到餐馆里的时候,却发现柳眉也不在。
“哪去了?”他站在柜台边上嘟囔了一句。“翠翠,柳眉呢?”
正在招呼的客人的翠翠听到狼校长的问话,赶紧应了一句,扔下了客人,急跑了过來道:“哎呀,狼校长,你怎么现在才來,柳眉中午就走了。”
“走了?往哪里走了?”狼校长莫名其妙的问道。
“她回家了呀,你们昨晚是不是吵架了?”翠翠也奇怪的问。
“昨晚吵架?吵什么架?”他更是纳闷的问道。
“哎呀,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昨晚,柳眉去给你送吃的去了,回來后,就不説话,还哭鼻子,哭个沒停,一直哭到半夜!哼,狼校长,你还不老实!你説,你要是沒有欺负柳眉,她干嘛那样伤心?”翠翠为柳眉打抱不平气叉叉的説道。
“慢着,慢着,你説柳眉昨晚來过学校?她大约几点來的?”
“柳眉大概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去过学校,她还给你做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怎么,难道你沒有看见她?你也真是的,人家好心好意來看你,你跑到哪里去了?她今天中午傻呆呆的坐了一上午,账单也不收,然后,他叫來了戴酒鬼,让他临时负责店里的事,她自己就背着一个小包袱回家了......”
狼校长并沒有阻止喋喋不休的翠翠,他也沒有听清她后面説的话,但他知道一点,柳眉昨晚來的时候,正是他和蓝馨在床上翻云覆雨亲热的时候,看來,柳眉必然是知道了他和蓝馨之间的哪些事,所以,她也走了。她是被他气走的!
此刻,狼校长恨不得自个踹自个两脚!
“狼校长,狼校长,狼校长...你沒事吧?”看到朗莫衣服神经错乱的样子,翠翠终于终止了她的唠叨。赶紧询问道。
好不容易回过神來的狼校长苦笑一声道:“沒事,沒事,就是有点头晕,你忙去吧....”
翠翠细细的审视了他一下,发觉他的神智确实还算是清醒。这才嘀咕着重新招呼客人去了。
狼校长一坐也是一动不动的好几个小时,等客人结账的时候,他比柳眉好一些,不过,他却连连算错数,要不多收,要不少收,甚至,把客人的五十块饭钱,算成了两百块,惹得买单的饭客一阵阵臭骂!
翠翠在一旁见状皱眉,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道:“搞什么,还説是大学生?这么简单的加减乘除都理不清。难道你不怕砸了笑云餐馆的招牌?我都替你脸红?这帐,还不如让我來算!”
狼校长闻听,只能苦笑不已。
客人都走后,狼校长要來了一壶酒,一叠花生米,一叠卤猪耳朵,独自坐在桌边自斟自饮起來。这会,戴酒鬼也忙完手中的活,看到他闷闷不乐在那里和闷酒,便笑着道:“狼校长,怎么?今天不高兴?要不要我陪你喝几倍?”
他一听,沒有拒绝,立刻叫翠翠加了一副碗筷,两人碗碰碗地便对碰起來。
几碗米酒下肚,戴酒鬼的话題自然多了起來。当然,他説的都是一些有趣的鸡毛蒜皮的村事,以及一些吹吹牛之类的不着边际的糊涂话。看得出,他在有意逗狼校长开心。
狼校长却极少开口,实在沒办法,才用‘嗯,啊,对,是,’几个字应付着。
“狼校长,我看你今晚可真是很不痛快,你不是为了柳眉的事儿才....”戴酒鬼沒办法,只好问道。
问道这,狼校长张了张口,yù言又止。
“唉,狼校长,虽然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但是,説到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你看那柳眉,多好的一个女娃,唉.....”戴酒鬼本想接着酒兴説几句,可他见到狼校长一听到柳眉就皱眉,他也不好往下説。
“戴师傅,你説,阿兰他什么时候回來?”狼校长将话題扯到了阿兰身上。
的确,蓝馨走了,他沒办法追回,因为蓝馨本來就不属于他的,她时属于那个叫从來就沒有见过面的游剑的女人,尽管他已经死了,但蓝馨的心里却将他装的满满的。
柳眉走了,他可以将她追回來,因为他是柳眉第一个男人。可如果将她找回來,他又能给她什么?娶她?这可能吗?人走了,也好,当断不断,必然坏事,也许,柳眉可以找一个比自己好上十倍的男人。
或者,柳眉留在自己身边还会更危险。
如今,他最牵挂的就是他的阿兰。
“是啊,老板娘也走了一个多月了,按照rì子來推算,她应该早就回來了。不会是家里又有什麽急事,给耽搁了吧。”戴酒鬼砸砸嘴,也是纳闷的説道。
“她以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狼校长问。
“沒有。前年,她回过家一次,但那次,她不到一个星期就回來了。我也搞不清,为什么这次会这样久,”
“对啊,就算她家里有啥事,她也应该打个电话回來才对啊。对了,説道这,戴师傅,你知道她们家的电话号码吗?”狼校长眼睛一亮,赶紧问道。
“这个,沒有。她平时从來不告诉我她们的电话号码以及详细住址。这个,或许,柳眉知道。”
“柳眉?柳眉可能也不会知道,她曾经説过,阿兰很少提及她的家事。”狼校长有些失望的説道。
“如果这样,可能就难办了些,狼校长,我看你也别烦。説不定,老板娘真的会有什么急事给耽搁了,过几天,她就会回來了!來喝酒!”
狼校长端起了酒碗,放到了嘴边,然后又放下道:“阿兰不是有个姨妈嫁到这村里吗?问问她不就知道了。你还别説,我來了这里这么久, 我还不知道阿兰的姨妈是谁呢?”
“唉。狼校长,我看你是再也见不到她的姨妈了!”
“戴师傅,啥意思?为什么?”他连连问道。
“老板娘的姨妈其实也是一个苦命人,她在三年前就死了。”
“死了?那她的家人呢?”
“她姨妈沒有什么家人,因为她不会生育,所以,将麻子走后,她家就剩下她一人,她一死,她的那个家就等于沒了。”
“将麻子是她老公?”
“对,一个退伍军人,右腿有点残,那是在越南战场留下的。但老板娘的姨妈却不顾家人反对,拼死一定要嫁给他,将麻子也挺仗义,虽説他的婆娘沒有生育,但是两个人却终身厮守,不离不弃,説起來,也是很令人感动那!”戴酒鬼説道这,不免颇有感慨。
狼校长听到这,也对那对恩爱夫妻肃然起敬。
“那将麻子有沒有什么兄弟姐妹的在这峰花村?”
“有,他还有一个弟弟,就住在你们学校的附近,怎么,你还想要阿兰他们家的地址和电话?”戴酒鬼突然笑问道。
“对,沒错!我就是要阿兰的电话,那又如何?”狼校长毫不掩饰的説道。
“哈哈哈,年轻人嘛,就是心急,來,喝酒!你要知道,如果是属于你的东西,终归是的你的,如果不是属于你的,你拼了命也是白搭,喝酒吧,狼校长,别急,説不准,老板娘,明天就会回到峰花村。”
......
然而,等狼校长喝完酒,趁着夜sè,急急忙忙地回到学校附近,他找到了戴酒鬼口中所説将麻子弟弟的时候,那个干枯的,微微颤颤的,耳背的要死的,就要随时和世间説再见的小老头,费了好半天的气力,只告诉狼校长説:“对不起,我什么都记不起了,我只知道,我嫂子的娘家是在F省的一个小城市里,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再问老头的子女,他们更是不清楚。
狼校长再次感到极度的失望,失望之中更有着深深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