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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同一张黑布渐渐将明亮的天空遮挡,不知道撕下那夜幕的一角,还能否有太阳的光线照进来。长云等待这个时候已经多时了,他没有吃晚饭,太思念自己的父亲了,那慈祥的面庞若隐若现,两年没见面,不知道他的白发又多了几许、皱纹又添了几条。好不容易回家了,却是这样的现状……长空不知不觉的落了泪。母亲耿秋看着儿子的身影,心中既有喜悦也有担忧,她并没有说话,因为长空现在需要的冷静,很快就要出发了……
“长云,按计划行事!这里就交给你了!”长空将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交给了堂弟,他希望也相信长云有能力完成,而且是出色的完成。
长空将刘全装到麻袋里,扛在肩上,把师傅赠给的戚家刀别在后腰,和母亲说了一句“儿子很快就带父亲回家。”就出发了。长海身披四挂鞭炮,拎着两个铁通,铁桶里装了十颗手榴弹,带着十名警察跟在长空后面。
耿秋叫着慧桐、常秀珍去观音菩萨雕像面前念经祈平安去了,院子里就剩下长云和司马清,他们也要开始行动了。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终于看见匪窝了。匪窝比较简单,十一二间普通的民房而已,紧凑的排布着,是胆小鬼的样子吧?只有中间的那间相对较大,和司马家的正厅差不多,里面灯火通明的,看起来也热闹。一圈木头拼起来的“围墙”把这些民房保护起来,整体来看,恐怕只有这圈围墙能够称得上是匪窝。
这个时候,聂元已经带着二十个土匪在小树林的沟里埋伏好了。树林在夜里终是个恐怖的地方,土匪们开始等天亮,有的摆弄着枪,有的小声的聊天,有的干脆就地睡觉了。
月光在树枝的遮挡下,支离破碎。聂元的眼力好,毕竟是用飞刀的,耳朵也不错,听到好像有人往这边走来,趁着脚步还不算近,就悄悄探了个头,真是有人向这后边走来。聂元根据目测的距离计算着那个人走到沟边上的步数“……二十五步……十一步……七步……三步……”聂元猛地伸出两手抓住了那个人的两脚,就这么一拽,一阵沙拉声,一切都平静了。
聂元右手拿刀比这这个人的脖子,小声问道:“老实说,不然摸了你的脖子!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那人在地上躺着也不敢挣扎,哭丧个脸小声回答:“我叫司马小果,来这儿想方便方便!”
聂元又问:“大半夜的,跑这儿来方便?骗大爷就让你死!”
那人分明是害怕极了,尿湿了裤子,那哗啦声在夜里格外清晰,一股骚气腾空而起,聂元这次信了!
“我是兜口镇司马家的家丁,我们老爷前几天被土匪绑架了,大少爷回来以后抓了个厉害土匪,和土匪头子约定明天清晨在这里互相放人。我还有十个伙计埋伏在这儿,等明天他们放了老爷,就杀出来捉了土匪头子。”
聂元一听,这司马长空果然有点谋略啊,竟然想的和自己一样,不行,临时有变必须见机行事,既然他在这儿埋伏了十个人,也就是说他们家这时候是空虚的,因为都知道司马家一共是十三名家丁,人多了就养不起了!将计就计,聂元决定带人直接夜闯司马家,趁虚而入,直接把刘全抢回来,便对司马小果说:“带我去司马家,我就饶了你!不然,我让你当太监。”
司马小果吓得连连说是。聂元在这里流了十个人,继续监视着司马家埋伏在此地的人,敌不动我不动。自己带了十个人挟持着司马小果悄悄往兜口镇去了。
周振天在椅子上打着盹,院子里只留了五个土匪巡逻,其他的都会屋里睡觉去了,司马清一直挺有精神的坐着。
突然,院子里一阵打斗声,也就一分钟,这下把周振天惊醒了,出来一看巡逻的五个人有的抱着胳膊、有的抱着腿、有的抱着头正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呢。正对面站着一个人,年纪二十,右手拿着一把刀,左手握着身边的麻袋口,看样子这麻袋是他带过来的。
周振天揉了揉眼,大喊了一嗓子:“你是谁?报上名来!大爷好知道一会儿要劈的是谁!”
“司马长空。”这个年轻人不慌不忙的回答。
周振天向后退了三步,并不是害怕,而是彻底懵了!不是约好明天小树林交人吗?怎么大半夜的搞突袭啊?
司马长空说道:“我怕你想兄弟再想的寝食难安,我于心不忍,就今晚给你送过来了!”右手的刀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已经将麻袋口齐齐斩下,刘全的上身露了出来,迷糊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到周振天,一个劲儿的呜呜,那是让周振天赶紧想办法救他的意思。
“这时间、地点可都是你写的!你不守约!”周振天的脾气火了,还没有人敢这么耍自己。
“好了,你兄弟,我让你见了!我父亲呢?”司马长空的刀又架在了刘全的脖子上,刘全呜呜的更急了,好像是示意周振天赶紧把老头请出来。
“哈哈哈,儿子回来啦!”司马清自己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周振天的左边,这个老头也真胆大,他就不怕周振天突然挟持他吗?司马清随后又说了这么一句话:“儿啊,为父在这儿并没有收到虐待,这位周当家没有少我一顿饭。”
周振天也是发火了,大喝一声,把司马清往屋里一推,老头一下没站稳,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了个大马趴。
司马长空见到老父没事,心里很舒畅,只是刚才司马清摔的那一跤看在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明明就在这儿站着,还让老父被土匪欺负。
留在大本营的土匪们都醒了,正从四面的屋子里出来,一个个拿着家伙,凶神恶煞,咒骂着司马长空吵了好觉。周振天一看兄弟们把司马长空围在中间,心里有了底气,毕竟主场作战,优势还是不可动摇的,他从自己的宝座旁抽出了爱刀,这把刀片浑厚,一看就是有些分量的。
司马长空一丝惧色也没有,却冷不丁的笑了一声。这声笑让周振天全身汗毛站立了一下,不知道这小子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只见司马长空把刀往后腰处一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这时候四周的二十多名土匪都举枪瞄准司马长空。长空将枪举过头顶,啪,一颗闪着红色的信号弹带着鬼一般的叫声直窜上天。
长海等的可心急了,拳头一个劲儿的在地上蹭,终于看到信号了啊,这说明一切按计划进行。长海招呼身后这十个警察放枪,枪声越杂乱越好。还记得长海身披四挂鞭炮吧,这鞭炮俗称满地红,每挂有二百响呢,当然不是拿着竹竿挑起来放,而是闷在两个铁桶里,共八百响这么噼里啪啦嘣着铁皮,那声音还真像两挺机枪……十名警察只顾着往天上瞎打,子弹飞的如同不要命的萤火虫乱飞……长海放着鞭炮也不闲着,顺手抄了颗手榴弹往土匪窝旁边一扔,砰的一声,好似一股闷雷,围墙没炸倒,毕竟那个时候国产的手榴弹杀伤力是很低的,不过烟雾效果非常不错,当然也不能炸倒,围墙一塌,外面的虚张声势全露馅儿了。
“周当家的,看清形势,知道外面来的都什么人吗?”司马长空把信号枪一扔。
周振天心里发憷,这外边到底是哪路人马,又是机枪又是手榴弹的,不过司马老头还在自己手上,“我管你外边哪路人马!司马清还在我手上……”一手拿刀架在司马清脖子上。
刀架脖子,一丝寒意从脖颈直窜到脚心,司马清那股淡定劲儿就跟出汗一样往外渗。
“周振天,既然你这么狠,连外面的县保安团都不放在眼里,那我只能走这步了,今儿救不出我爹,我们爷俩也得拉你陪葬!”司马长空从后腰里掏出样东西来,周振天,连同这二十名脸上都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