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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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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继开交代了千古很多,最后带着疑问走出了房间。

    虽然胡继开不能确定千古是否真的身怀血脉,但是千古心中有一种直觉,自己一定身具血脉之力!

    握紧了拳头,直到这一刻,千古才有时间感受自己体内的情况。

    然而,令千古无比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根本就没有受重伤,只要静静地修养几日就可以了。他分明记得自己硬撼了刘成一击,身体受了内伤,可是眼下内伤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千古很困惑,尽管他知道自己恢复体力的速度远胜寻常武者,可这不比身体的自愈速度啊!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难道又是血脉吗?”

    千古皱起眉头,心里的第一个念头还是“血脉”。近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与“血脉”有关。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它的可能了。

    换做以前,千古或许会与大多数武者一样因为自己身怀血脉而感到兴奋,但是现在他不会了。想起午时着了魔似的暴打刘浩,让他感到很不安。他隐隐觉得这些都是血脉在捣鬼,自己身怀血脉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身怀一种能让人陷入疯魔的血脉,莫说是千古,换做哪一个人都会感到不安,这简直就是在自己体内安装了火药桶,指不定哪天就会将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不管了!”千古牙关一咬,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转而又道:“既然内伤都已经好了,想必外伤也应该好了吧?”说着扒开上身衣服进行一看。

    密密麻麻的伤口遍布千古的上身,少说也要有一百道,不过,这些伤口都已经结巴,有的伤疤甚至快要脱落了。

    其实,千古上身的伤口早在午时就已经结巴,也是因为如此,胡继开才没有为他上药。本来胡继开对千古身体好的这般快十分惊奇,想要在千古醒来的时候问一问,不过被血脉一事给冲昏了头脑,所以才没有过问。

    千古望着胸前狰狞的伤口,倒是并未因此而感到烦闷,毕竟武者身上的伤口有时就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他自幼就崇拜那些行侠仗义的侠客,也一直幻想着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区区伤口自然算不得什么。

    内外伤都已经痊愈了,千古刚刚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压在心底。拥有如此诡异的自愈速度,这是一件好事,也算是给自己一点小小的安慰了。再者,即便自己真得陷入疯魔又如何?只要能报大仇,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些,千古心中的不安随之一扫而空。

    舒展一下身体,他才注意到床头前的两本武技秘笈,心头登时大喜,迫不及待地起身穿好衣物,拿起两本武技秘笈坐到书案前阅读。

    “暴步,玄阶上品身法武技。”

    千古刚看了第一句介绍,心中就开始郁闷:“怎么是玄阶武技?副院长刚才分明说两套武技都是黄阶武技,难道书中写错了?还是副院长记错了?”

    想了片刻,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根本想不明白,只能继续阅读。

    “此套身法武技,共计两层。第一层为基础身法,旨在步法;第二层为上乘身法,旨在身法。因两层身法可分开而练,故又列两层身法皆为黄阶武技。未曾与其它黄阶身法武技相较,因而不知身法孰优孰劣。”

    “原来如此,这本只是记载了暴步的第一层,难怪副院长会将它说成是黄阶武技。”看到这里,千古恍然大悟,但心中却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将第二层“暴步”得到,毕竟两层合二为一可是玄阶上品身法武技!

    很快,他便在心底嘲笑了声,暗道是自己好高骛远了。眼下第一层“暴步”自己都没有学会,还惦记着第二层,确实有些不知所谓。况且玄阶上品武技还不是自己现在可以练的,至少需要等到自己踏足武士境界才有那资格。

    将心底的念头压下,千古继续阅读。

    “暴步之精髓为‘暴’。运用全身之力于双脚,刹那之间,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暴射,令敌人防不慎防。练至小成,可接连暴射三步。练至大成,可接连暴射六步。”

    “暴步虽精,亦有缺陷。只可直线,不可转弯,故临阵对敌之时,切记出其不意、一击制敌!切记!切记!”

    千古看着书中的开头介绍,想起午时与刘浩对阵的场景,与同书中所说的一般无二,刘浩每踏出一步方向是不能变动的。庆幸的是,刘浩没有将其练至小成之境,否则一跃数丈,自己可防不住。

    没有去想太多,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见识“暴步”身法的真面目,于是将所有的杂念全部抛掉,翻看手中的秘笈。

    ……

    时间悄然而逝,月亮渐渐升至了最高处,房间中的烛光也越来越暗。

    待第一声鸡鸣响起,千古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虽然已至深夜,但他困意皆无,早就一门心思地扑在了“暴步”身法上,于是直接走出了房门。

    “暴步之精髓为‘暴’。运用全身之力于双脚,刹那之间,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暴射……”千古脑海不断回忆书上所写内容,跟着就在老树旁边演练了起来。

    从左边跳到右边,从右边跳到左边,来来回回,千古就这样不知疲倦地来回跳动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月辉洒落,渐渐地只能看到他来回跳动的影子,已经分不清究竟哪个身影才是真正的他。

    不知过了多久,千古停下脚步,眉头皱在了一块儿,自语:“还是不行!我刚才的动作只能算是‘跳步’,跟‘暴步’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做到‘暴步’所说的那样呢?”

    “……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爆射……”千古喃喃自语,仔细回忆着书中的介绍,没有放过一个字一个词。

    蓦地,千古双目放出精光,兴奋地说道:“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暴射!我想我明白了!”说完双脚猛然发力,身体笔直地向前方射去。

    “轰!”

    下一刻间,千古重重地落在前方一丈处,不过跟着他无论如何也踏不出第二步。他心中有种感觉,自己应该洞悉了“暴步”精髓,但就是掌握不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练的时间太短,所以没有想明白,于是他继续在地上练习。

    正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现。

    千古坚信,只要自己刻苦练习步法,一定能找到某种法门。若是百遍不行,就换做千遍;千遍不行,就换做万遍;万遍不行,就换做十万遍……以此类推,自己总有一日能找到法门,将“暴步”练至小成境界。

    实则千古并不知晓,他已经触摸到“暴步”精髓的门槛了,距真正掌握“暴步”只有半步之遥。可是,他也走入了一条死胡同中,这种情况所有武者都会遇到,需要一定的悟性和机缘才能从胡同中走出来。

    “轰!”

    “轰!”

    ……

    伴随着一阵落地响声,千古一遍又一遍地从原地跃至空中再重重地落在地上,院中的青砖已经不知道被他踏碎了多少块。

    直到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的时候,他还是没能想明白。他停下脚步,将脸上的汗水擦去,这才发现月亮已经消失不见了,天地进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要不了多久就会天明。

    千古站在原地,默默地恢复着体力。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修行亦是如此。他也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进入了死胡同中,已经不是依靠苦练就能将“暴步”练成的,而是在于抓住脑海中闪过的那一道灵光。

    “嗯?”

    这个时候,千古忽然想到了刘浩。刘浩也是练“暴步”身法的,昨日午时与他对战的时候,他显然已经掌握了“暴”字要诀,若是能够知道他是如何将“暴步”练成的,自己一定能够快速将“暴步”练成。

    不过,千古很快便摇了摇头。刘浩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将“暴步”精髓告诉自己?自己可是将他在众人面前打得像条死狗,他恨自己死还来不及,哪会好心教自己如何才能将“暴步”练成?

    况且武技本身就讲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懂了就是懂了,如果不懂,就算别人一天到晚在你面前教导,你也不会懂的。否则,所有的武者只需要投入一位强大的师傅门下,根本不需要自己刻苦修炼也能成为一个强大的武者。

    休息片刻,千古又在原地演练了几遍基础拳法。虽然基础拳法现在已经帮不上他什么忙,但早上练拳已经成为了习惯,想改也改不了。

    回到房中将身上湿漉漉地衣服脱下,千古打算先去吃个早饭,随后再去藏书阁阅读典籍。可是,想到藏书阁,他忽然之间想到一个地方可以帮助自己领悟“暴步”精髓。

    当下,他想也不想,早饭也顾不得吃了,直接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