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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双手屠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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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川后山,恶鬼出坟地,乃青川乱葬岗,不仅葬着青川人,方圆十里的罪犯处决都在此地,冤魂缠绕,恶鬼噬魂。此山如山丘,更像一座大坟,不仅能吓小孩,大人走进去都要骇上三分。

    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孩在夜里出现在后山,阴气从背脊直接寒到心底,他哭丧着脸对着身后那个红衣女人说:“大娘~学刀法不用来后山吧,来后山也不要晚上来啊,要不,我不学了?”

    红衣女人抖了抖手上两把大刀,恶狠狠地说:“我这屠魔刀,自然要在妖魔出现的晚上修炼,白天哪有魔,你不学?嘿嘿,不行!当初求我的时候我可是问过你了,你如今想不学也不行!快走就要到阴气最重的地方了。”

    柳如风感觉到身后触动的刀气,心一横,不就是小鬼嘛,大爷才不怕,才不怕。硬着头发向前,终于到了这个阴气最重的地方,此地是一个大土坟,四周空荡荡的一片,比起那些乱坟堆,这坟更像是一座王侯塚,孤傲不羁。

    来到此地,柳如风感觉有人在四周盯着他,那种四面八方的压迫感,让他后退两步,正好抵在了卫青的大刀上,比起恶鬼他还是更怕这个红衣恶人,苦咽口水,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说:“大娘,您说怎么练吧。”

    卫青振了振声带,道:“所谓刀法,无非是一胆二力三技巧,首先是练胆,带你来后山是有道理的,没有胆气杀人对敌就会吃亏,正所谓,冲的怕楞的,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就是这个道理,再来就是力,一力降十会,再多技巧老娘一刀就秒了,最后就是技巧了,等你练好前面两个我再教你。”

    一番话说的柳如风心驰神往,恨不得拿刀就砍,再多的小鬼不过一刀,他道:“大娘,那怎么练胆力?”

    卫青从背后扯出两把铁铲,丢到地上,道:“你先扎好马步,这铁铲重十斤八两,你一手拿一个往下铲!”

    柳如风骇然,惊道:“大娘,这等掘人祖坟,断人香火之事万万做不得,万一冒出个僵尸,嘶。”说完自己都抽个一口凉气。

    “费什么话,快给老娘铲!要有僵尸冒出来,老娘一刀剁了他!”

    柳如风无奈,拿起铁铲,老天,咋这么重,提起来都费劲,还要一手提一把,这怎么铲!特别是扎了马步以后,拿铲子就跟抡大锤一样,象征性的往下铲了一下,土还没铲动自己就掀翻了,一个王八翻让卫青狂笑不已。

    “大娘,你别笑个,大晚怪吓人的还以为哪个女鬼蒙冤受屈呢!”

    “哈哈,那你还不快起来给我铲。”

    深夜里,一个少年骂骂咧咧地拿着铁铲掘人坟墓,骂道:“铲你大爷,铲你老爷,铲你老大爷。”

    青川镇,穷人们饿着肚子等着富人们发粮,稍微争气一点的穷人到后山打野味,这后山的野味都是吃死人肉,肉尝起来都是苦的,若不是饿得受不了没人愿意去这鬼地方打野。他们怎么不去种田?青川方圆一里都是贫瘠之地,赤地一里,不要说种田了,仙人掌都不愿扎根此地。那你可以离开这青川啊,你傻啊!五里在驻扎着青城府兵,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李二蛋看着扛着比他高半个头的柳如风,好奇的问:“如风小儿,你拿铁铲干嘛?去铲屎?”

    “我铲你爷爷的祖坟!”

    “臭小子,不要跑!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别说柳如风抗着铁铲施展柳絮随风,虽然一扭一扭可依然甩李二蛋几条街还能回头扮个鬼脸调戏他。

    小子练出一身蛮力,当然要用来维持正义,柳如风打着这个旗号在青川小镇里打抱不平:“小狗蛋,你怎么能欺负弱小呢?要欺负应该欺负比你强大的人,比如我。”柳如风对着这个欺负小孩的狗蛋指了指自己,狗蛋一发狠,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啪啪,被柳如风一巴掌打倒在地,对他摇了摇头:“小狗蛋啊,你爹二蛋没有教你,欺负豪强先要有匹配豪强的实力,你爹来还差不多,就你这点斤两?啧啧啧。”柳如风摇着手指头冲他说教。

    末了还拍了拍狗蛋身上的灰,道:“以后不要欺负小心了,再看到你欺负她,哼哼!”

    “如风哥好棒!”末小心,一个小乞丐模样的小姑娘抱着柳如风的手满眼星星崇拜地看着他。

    “哎,不要崇拜哥,哥不止是个传说。爱上我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末小心,以后小心点,要是那群混小子再欺负你了,找哥,哥帮你出头。”道完,溺爱地揉了揉小心那个鸡窝头。

    “老爹,儿回来了。”柳如风满头大汗地放下铁铲,半夜三更他爹还喝着酒,浑浊喝老眼盯着一副画,柳如风还以为是他娘,哪知凑近一看原来是朵花,莫非老爹也如此文雅?不像啊,就是一个醉了酒的大帅哥。

    柳轻风,嗯了一声,又拿起酒瓶子自饮自斟,柳如风抢过他的酒瓶子,劝道:“爹,快睡觉去,天都快亮了,这酒你可省着点喝,大娘为你弄这些酒费了多大劲,要不你就从了大娘吧,怎么说我也算有个娘了。”

    砰,柳轻风倒在桌上,柳如风叫了几下:“爹,爹。”看这个酒醉不醒的男人,他摇了摇头,给他爹披上了一件披风,倒头就睡,毕竟铲了半夜的坟,全身都酸痛啊!

    自打柳如风学了两招庄稼汉把式,到处惹事生非,惹得小镇鸡犬不宁,来,二蛋叔,咱两来练练,看你那招倒拔杨柳厉害,还是我这招午门夜铲犀利,诶,别跑啊!二蛋叔别跑!

    李二蛋跑到土房后靠着墙直喘粗气,他娘的上次就被他那些午门夜铲差点把脚给铲掉了,脚背还生疼着,这混小子越来越有能耐了。

    “嘿嘿,二蛋叔,都叫你别跑了,你怎么跑的过我。”一道声音从土房上传了下来,吓得二蛋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柳如风扛着铁铲从土房上,看着畏畏缩缩的二蛋叔叹了口气,负手抬头仰望天空,道:“高处不胜寒,真是寂寞啊!~”

    不远处,禄受全带着一干小喽啰横行在街头,看到柳如风立马领着大队人马冲了过去,柳如风手持铁铲,眼看要有一场硬仗,突然,柳如风把铲子一撒手,一手扯着眼皮,嘴还吐舌头,十足耻笑的鬼脸,撒腿就跑。

    “臭小子,别跑!要让老子捉到你,非把你塞茅坑里!”

    恶人一身胆,善人满身伤,千万不要当善人,人善被人欺。这是大娘卫青交给他的大道理,可怎么跟爹说的不一定,柳如风质问:“爹说,仗剑行正义,莫当恶人欺善人。”

    卫青红着眼,这个青城派弃徒被人如此对待还奉行什么天地正义,她摸了摸柳如风的头,道:“如风啊!你要记住,善恶没有分界,恶人也会做好事,善人也可能行凶,天底下哪里有什么善恶之分,你爹是大善人吧,平生唯一做得恶事就是跟你娘在一起,可是那些善人呢?原谅你爹了吗?要不是那些满口仁义的善人,你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记住,这个世界是靠实力分善恶。”

    卫青一番话让柳如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毕竟他才六岁,在这恶人堆里虽然机灵早熟,可终究还是个孩子。

    “嗯?大娘,我爹跟娘在一起怎么是恶事,大娘你快跟我说说娘的事。”柳如风自打出生以来就没见过他娘,问了爹无数次也都缄默其口,这大娘知道什么?

    卫青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忙道:“既然你爹没告诉你,大娘也不能跟你说,你不是想要大娘成为你亲娘吗?还不快给大娘加把劲!”

    也对,大娘就是他的亲娘,要不是大娘照顾他爷俩说不定早就饿死在这青川镇中,大娘还冒着被杀风险跑去青城偷偷给爹偷酒去,这份恩情,认做亲娘也不为过。

    柳如风在后山练了半个月的功,不要说鬼了,先牲口都罕有,时不时冒出一两朵鬼火,见了他逃得比谁还快,他出生那年,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他乃百鬼莫侵之体,小鬼见他都绕道走,他时常还梦见如火般的红莲花。

    大娘给他的量也逐渐加大,还给他穿上了玄铁衣,二十公斤一件!已经有他体重的一半了,咬咬牙还是坚持了下来,这苦都不算什么,主要还是怕,虽说自己是什么百毒不侵的体质,可要是碰上一两个不长眼的小鬼呢?对于鬼魂这种虚无之物他还是很害怕的。

    卫青跟了他半个月后,发现平日里坟头还有不少冤鬼野鬼,本想力劈几只小鬼给这小家伙开开眼界,可现在小鬼却好像都赶去投胎一样,逃得鸟兽尽散。之后,她也便不再跟着他,时不时还装鬼吓唬他,练练这小鬼的胆魄!

    “大娘!你不要穿着红衣飘来飘去!我都还没被鬼吓到就先被你吓死了!”柳如风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没好气地道。

    “这只是模拟,要真碰到鬼了还不得把你吓死!好好给我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