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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河,是距离三山寨百里之外的一条大河,河宽百丈,每逢雨季山洪暴发时,这条河都会被浑浊的泥石流染成鲜血般的红色,故名称赤河。昨天刚刚下过一场暴雨,河水暴涨湍急如瀑布倾斜而下,若是寻常人只能望河兴叹,等待水势减缓才敢过河。只是,老头子给他的时间有限,要在七天内到达千里外的寒湖,杀掉湖里的蛟再折返回来,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为了做好这不简单的事情,也为了尝一尝平时很难吃到的寒蛟煲美味,叶孤辰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身后背着的半人高的行囊就是明证。“百丈啊,潜水渡河很容易被冲到下游去,那就做支筏吧。”想做就做,附近正好有一片竹林,黑铁竹,被称作‘半钢’的竹子,很适合做筏。
三分钟后,一架坚固的竹筏便做好了,叶孤辰呵了呵拳头,猛地砸在了竹筏上,发现只不过是打出了个凹痕,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这样才配得上自己的手艺。将竹筏推向水中,用手压了压,感觉浮力是否够承载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加上五百斤的行囊。哦,还要加上负重,这样加起来大约有一千五百斤作用了。这是个骇人的数字,但叶孤辰一年半前便可以无视之,更何况现在?
黑铁竹打造的筏子就是耐用,浮力惊人!叶孤辰站在上面,稳若泰山,手里持着根十五米长的竹子,咔嚓往河底一插,一推,竹筏便如离弦的箭往对岸冲去。
浑浊赤红的河水深处似乎潜伏着什么,叶孤辰眉头紧皱,倒不是害怕,而是担心好不容易做好的竹筏被毁了,临到岸了还得全身弄湿才行,早知道当初就不会浪费时间了。所以,他这般全神贯注水下的动静,想着最好能在竹筏被毁之前,把那头‘鱼龙蟒’给一杆戳死。
鱼龙蟒,体长五米,可翻江倒海,口吐白箭,尖啸声有致人晕眩作用。按照人类对兽类的划分,可归为凶兽,实力等同于气窍武士,在水里的话要以翻倍来计算,怎么算来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这一点才是某人胸有成竹的原因。
没有变数的战斗叫做屠杀,单方面的碾压称作虐杀。叶孤辰做菜时喜欢一切都井然有序,不喜欢变数,所以他很执着地搜寻着那条该死的鱼龙蟒。突然,少年的眼睛一亮,如夏日的萤火虫般,紧接着他将背上的行囊拿在手中,往前迈了一步,然后用力一抛,那重五百斤的行囊便飞跃半个赤河,落在对岸的草地上。而那竹筏受反冲力影响,前头高高翘起,让跃出的一道黑影遮住了星光。
叶孤辰看着飞跃在半空中的鱼龙蟒,这完美如蛇般的线条,小巴掌般的鳞片,长有角的鱼头,简直就是世间难寻的美味啊。“我决定了,今天的宵夜就是炭烤鱼龙蟒,啧啧,想想就流口水。”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但还得脚踏实地,所以没了后顾之忧的叶孤辰,身体放松后仰,扑通落水了。
在敌人最擅长的领域把它击败,是最能让自己身心愉悦的事情。两年苦修,少年的水性早已被操练地炉火纯青,吸一口气可以在水下待半个小时。落水之后,叶孤辰便闭上了眼睛,浑浊的河水基本看不清东西,且河水里不知掺进了什么,使河水变得有毒会损害视力。
又是一记沉重的落水声,伴随着噼里啪啦拍水声,叶孤辰开始准备,默数三二一,从左边传来水流的异常波动,少年想都不想,屈肘便往左后方击去,只听沉闷的一声,河水爆出轰鸣般的响音。在叶孤辰的感知中,鱼龙蟒数吨重的质量,实在不是什么让他受伤的理由,但他确实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所以他愤怒了,不想被动承受,而是打算主动出击。
只不过,这样会耗费更多的氧气和体力,但效果也是出奇的好。鱼龙蟒在这条赤河中称霸了数年时间,没有任何生物敢于挑战它的威严,今夜的挑战者它将会以最残忍的方式吃掉。都想着硬碰硬,血肉互搏的双方,毫无征兆地碰撞在了一起。
浑浊赤红的湍急河水,骤然不断爆炸一道道冲天水柱,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河水中央处,缓慢浮起一条五米长的残破两段尸体。在尸体旁边,叶孤辰略显红紫的脸庞也是露了出来,经过水下的艰苦奋战,终于是以手臂脱臼的代价成功宰掉鱼龙蟒。
沉默着先将脱臼扳正,然后一手一半尸体托着往对岸游去。上岸之后,叶孤辰先是将破烂的上衣撕扯扔到水中,看着陪伴了两年的衬衫就这么随水而逝,着实有点蛋疼。“早就想造个借口将老头子死命要我穿的破衣服扔掉了,这全都是算计啊!”
叶孤辰取出自己最喜欢的黑色紧身衣,角鲨皮和寡妇丝经过双绞手法缝制,不仅透气而且延展性极强。为什么选择黑色,少年固执地认为黑色是天下最鲜艳丰富的颜色,圣洁高贵,不沾染俗气,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耐脏,对于少年这等懒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大战一场之后,肚子饿得很,叶孤辰取出一口大铁锅,铁支架和一把细长的剁骨刀,一般人都是选择宽刃的,但对于有着可怕腕力的少年来说,什么刀都是无所谓的,当然首选剁骨刀还是看重了它的钢材够坚硬,能用比较长的时间。
三下五除二,将鱼龙蟒的内丹挑出来,用专门的水晶瓶保存,里面放了半瓶‘碧绿蟾蜍’的血液,可以保持内丹的能量流失变得缓慢。然后,将鱼龙蟒的上半截以飞骨手法去骨,将鱼骨放入半锅水中大火熬煮,接着开始处理鱼龙蟒肉,时间一点点流逝,奇异的河鲜香味也在这片河谷地飘散开来。
食物的香气吸引了大批的食肉动物,甚至将一头恶兽也吸引了过来。叶孤辰好整以暇地用小勺试尝着鱼龙蟒骨汤的滋味,嗯,有些淡了,需要加点血料。“不知道独角犀的血料合不合这锅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