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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夜色如浓稠的墨,深沉的化不来……
夜已深了,叶家村家家户户都紧闭着房门,屋中院中一片漆黑,显然村民们都陷入了梦乡。而叶莲家中的灯火却一直亮着,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如黑暗中的一点萤火。
这一夜,无疑无论是对叶莲而言,还是对其父母而言都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此时屋中,叶莲脸色苍白的站在一张榆木桌前,手中紧握着一枚通体洁白的玉佩,手因握的劲过大,可以明显看出凸起发白的关节。而其父母,也都一言不发的坐在桌旁,从他们复杂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心中也不平静。
仿佛过了很久,“扑通”一声响起打破了死一般的宁静,叶莲又再次跪倒在地上。
……
“爹,娘,不管你们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是你们二老将我养育成人,没有你们,我根本就活不到今天,所以,在我看来,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这次离开,请你们保重身体,不久后我一定会回来光宗耀祖,接你们到外面过好的生活!”叶莲跪在地上激动的说到,从神情可看出叶莲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好,好,孩子,有你这话我和你爹就满足了,我们也不奢求你光宗耀祖,只要你在外面过得快乐就行了。若是在外面过的如意也就罢了,若是在外面过的不如意,就回来吧,咱家的门,永…永远为你开着!"叶莲的母亲用发红的眼睛看着叶莲,用略微激动的语气对他说到,说完,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哭什么哭,哭什么哭,小莲这一走又不是以后就见不上面了,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小莲出去是见见世面,是好事,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叶莲的父亲扭头对正在抽泣的叶莲的母亲训斥到,但从其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也不平静。
叶莲的母亲闻言渐渐止住了哭泣,用手擦试着眼角的泪水。
叶莲的父亲转过头,用其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叶莲,温和的道“你这次走出这大山,不用挂念我和你娘,我们能照顾好自己,若是有机会,不防打探打探你亲生父母的下落,不要怨恨他们,因为我明白做父母的心,他们那样做一定有难言之隐。”
“嗯”叶莲嘴里回答着,内心却十分的复杂,叶莲本以为自己来向父母告别已做了充分的准备,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另有隐情,而答案却是那么出乎叶莲的意料,让其一时难以接受。叶莲毕竟太年轻了,只感到现在脑中乱如浆糊,对未来一片迷茫。
只见叶莲的父亲伸手入怀,从贴身的衣服中小心的掏出一物,竟是一绿色锦囊。
“来,莲儿。你要走出这大山,我也不能给你拿出什么好东西,这你拿着吧。”说着把锦囊递给了叶莲。
叶莲伸手接过,小心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掂银子。“这…”叶莲吃惊的道。
“这掂银子是我和你娘为你存的,准备到你娶媳妇时做聘礼,现在看来也用不到了,你在外面处处要用钱,你就拿着吧!”叶莲的父亲打断了叶莲的话,道。
叶莲一家并不富裕,因此,这一掂银子对叶莲家而言并不算是一个小数子。叶莲的父母为攒这掂银子所付出的辛苦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叶莲不禁留下了眼泪,心里默默发誓以后一定报答爹酿。
“天色也不早了,你没什么其他事,就赶紧回房睡吧。”叶莲的父亲闭上了眼道。
“是。爹、娘,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叶莲回复了一下心情,看到了父亲眉宇间的疲惫,他知道他的离去对其父亲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而叶莲母亲也向他点点头,示意其先离开。于是叶莲说完便向父母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站起身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灯光下,其父母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
叶莲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自己房中,就着浓浓的夜色盘膝坐在床上,心里五味俱全。
“嗨!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我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叶莲一跃下了床,缓缓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台,借着月光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从其父母那得来的玉佩。
刚才在父母的房中,由于脑中过于混乱,叶莲并未仔细观察这枚玉佩,而现在,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叶莲平息了激荡的心情,这才想到掏出玉佩,想看看能否从中发现什么。
只见这枚玉佩通体洁白,入手光滑,而其上的莲花图案猛一看像是印刻在其表面,仔细观察下,叶莲发现莲花图案竟在玉佩里面,散发着淡淡的青光,恍如天成,非似凡品。
“这莲花…怎么动了!!”叶莲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那玉佩中的莲花仿佛动了一下,一脸的不可思议。而当叶莲仔细注视时,玉佩中的莲花又一动不动。“这是…错觉吗?”
叶莲仔细揣摩了半天,也没发现这枚玉佩的秘密,只是隐约觉得这枚玉佩的来历不小。
……
一夜不眠,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叶莲一如既往地来到了村口的矮山之上,叶莲盘膝而坐。却一改反常的没有修炼,而是仅仅坐在那里,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仅仅坐在这里,心中就会感到平静。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如既往上山来的原因。
天色渐渐明亮,太阳从东方漏出了头,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天地间一片祥和。
叶莲仍然这样坐着,一动不动,如一个雕塑。
忽然,叶莲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仿佛发现了什么,眼睛盯着上山的方向。没过多久,一道身影渐渐出现在叶莲的视野之中。竟然是叶莲的父亲。叶莲的眼神在看到其父亲时出现了一丝惊慌,显然没有料到是其父亲。
叶莲的父亲慢慢走到叶莲身旁,没有看叶莲,而是扭头看向沐浴在阳光下的叶家村。
“真美啊!”叶莲的父亲由衷的叹道。
叶莲转过身与其父亲并肩而站,同样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村落,渐渐平复了见到其父亲而产生的吃惊。
“的确很美,爹,但我向往更宽阔的天地。”通过一晚上的思考和一个时辰的打坐,叶莲渐渐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在答应李天虎的遗愿时,就显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愿,那就是,他想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叶莲的父亲转过身注视着叶莲的眼睛,那神情,似是对叶莲的回答一点也不吃惊。只听其温和的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年纪轻时,也幻想着走出这片大山,到我现在老了,少了你们年轻人的冲劲,但我支持你的想法。去吧,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叶莲的父亲又扭过头看着天边的朝霞,对叶莲缓缓说到“明天早上就出发吧,早做决断也好,今天去看看你的枫叔吧。”
叶莲父亲口中的枫叔名为叶枫,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文化人之一,但深山之中文化也无关紧要,因此,叶枫一家过的也很清贫。叶莲曾在4、5岁时跟着他学了两年书,但时间久远,加上叶枫行事低调,所以叶莲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的学识渊博。叶莲听到父亲去让他唯独拜访叶枫感到有些奇怪,但叶莲父亲的下一句话却如石破天惊,打消了叶莲心中的迷惑。
“因为,你枫叔,是咱村这几十年来唯一一个,走出去过的人!”叶莲的父亲缓缓说到,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什…什么?!”叶莲脱口而出,显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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