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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爷爷!龙王爷爷哦!”
朱二,扑腾跪倒在地,膝盖一步步跪走,一步一磕头。门外,灯火通明,院外虔诚信徒,围得朱家院子水泄不通,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连跪的位置都没有。
突然其来,种连长和小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出生城市富商家的小向,还没来得及参加拉练,极少来到农村。指了指,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觉悟高的种业,此刻更是疑云密布,但此刻看自己通信员的反应,那小子一定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一切都来自人民,服务人民啊!军民鱼水情,指不定是部队救灾后的地方群众!像几年前的抗震救灾,抗击雨雪灾害,种业忘不了那送行的十里长街!忘不了群众们依依不舍的含泪告别,他们就是自己最亲的人,就是自己的第二父母啊!
怎能让他们跪着!
扑通一响,种业双膝铁锤一般跪在地上,这等冲击力,朱二猛地吓得退了好几步。之前听种业喊着什么掉了,朱二以为他要发飙。头深深叩在地上,慌张说到:
“爷爷!汝阳都是好村民啊!求求你,法外开恩,为这十万汝阳县人,网开一面!龙王爷爷,不然外面又是生灵涂炭啊!”
这!这是!职业本能,明显就是平日受惯气的百姓,有苦说不出。种业一听就怒了,大喝一声:
“谁敢骑在人民头上!老子第一个灭了他!”
前几年,强拆、暴力执法,社会上的黑恶势力,人民深受其害,身处部队之中,种业对此深恶痛绝!乍一听,这龙王,不由想到港片中黑社会龙头老大。气愤之余,种业愤而站了起来,双手扶住朱二,一把扶起这老大爷。
然而,刚扶了起来,这朱二又扑腾一下,更响地跪了下去,饱含热泪,不停磕头作辑。
再扶,再跪。
连长一下冒火了,估摸着肯定又是哪家二三代,仗势欺人,把这老人为难成这样子!
“这位大爷,你快起来!快起来!子弟兵在此,有什么难事,你只管说。不管他背后是谁,我发誓一定替你出头!相信政府!相信人民军队!”
此刻,朱二还是跪在地上,抬头凝望着种业,更是一头雾水,晕乎乎的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这个男的相当孔武有力,恐怕县里没几个人有这般体力。不过,这着装,看不懂的标识符号,奇怪的发型,明明就是天人嘛!
看着怕成这样子的朱二,连长急得一把脱下迷彩帽,手抠着头发,战靴踏在木板地上,铿锵有力。小向见状,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抱起朱二,往椅子上一摁。种业猛地一拍桌子,恼怒地说:
“老爷子,你说这龙王是谁!我们立刻把他撂倒,送他到你们县派出所!要是你们政府不管,我就直接正当方式,找你们这里县长!放心,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小向似乎也摸着点头脑,这村里人肯定是受到黑恶势力威胁,一肚子冤屈。
瞥过微开的门缝,种业鹰眼一鼓,剑眉一挑,快步推开门。眼前一幕,连长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分明是集体上访啊!
怒火中烧,气得瞬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站在台阶上,上百号人,衣着褴褛,泥土满身,却不见一丝动静,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到。太过火了,种业心中先把部队规章制度放到一边,大声对着群众说到:
“父老乡亲们,你们快快起来!我种业流落至此,听闻大家有冤屈,就凭着本人微薄之力,一定给大伙讨个公道!”
连点名的一贯威严,正派的神情。台下没见过如此之人,内心惊叹,此不为天人,何人能称之为天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后,顿时纷纷三叩九拜,大声谢道:
“龙王老爷!仁德的龙王老爷啊!”
啥?有点木讷,好像不对啊。种业想着这些人,似乎就是喊自己龙王啊?不对,他们衣服怎么这么怪?难道这不是请愿?这是!
分明传销或者宗教什么嘛!
听说就有些封建迷信深重的群众,执迷在某些宗教信仰。随便找个人,说什么王、什么神,见人就跪。有的冥顽不灵,思想转化工作相当难。可,面对这么多人,种业想都不敢想,难道这些人都深受其害?
蹊跷,种业转身刚想回屋,突然发现这些人还是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有些生气地挥手,大喝一声:
“解散!各回各家!”
怒而打开门,快速反锁好。种业脑中一分析,屋里这老头,八成就是他们头头!一定要问个好歹!
“喂,快起来,我看龙王那样子,好像有点发怒了!”
察眼观色,一个老妪悄悄偏过头,对着旁边人说。
“嗯,我看好像也是,大家快回家!一定一定别把龙王惹怒了!明天多带点贡品,我看这龙王派头挺大的,官一定不小!”
另一个颇有威望的老婆婆,赞同点点头。一言既出,众人起身,轻轻地,身怕惹怒龙王,渐渐散去。一个十岁少年拉着奶奶的衣服,激动地问到:
“奶奶,这神仙官有多大啊?”
“至少比泾河龙王大,估计官和什么东海龙王差不多!还有可能更大咧!陈到,见龙王一定要跪下,知道不!”
“嗯!”
屋内,一张床,床边小马扎似的椅子上坐着朱二。圆桌对面,一把椅子,种业坐在正中间,小向则坐在侧面。俨然,活脱脱审讯现场。主审,书记员,被告一方,早早就位。
朱老汉,冷汗阵阵,佝偻着腰,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小向看不过去,一声大吼:
“坐好!看你这个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屁股往前来,手放在膝盖上,给我老实点!”
看看手上石英表,小向又好气又好笑,说:
“才5分钟,你就坚持不了吗!”
“龙王小爷,老生活了一把年纪,知道正坐、胡坐,这胡坐不是可以靠着么?这又是啥坐?怪难受的。天上的人,都是这么坐的吗?”
为难,朱二难受得磨皮搽痒,早在这个时候,他早就抱着小媳妇暖床了。突然,他吓得又差一点跪了下来,只听种业义正言辞地说:
“根据国法,你是重罪知道不!”
“咚!”
椅子倒地,朱二咚咚地磕着响头,高声直呼:
“草民不知何罪啊!龙王大爷、二爷饶命啊!”
“砰!小向,他再这样给我绑起来!”
怒拍桌子,剑眉一皱,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小向都有点吓得想尿裤子。埋头一看,朱二身下湿漉漉一片,一把拎起朱二,按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家身上,小向愣住了,小声对着连长说:
“连长,背包绳没带…”
“找啊!这还要我教你啊!你是通信员还是我是啊!”
“是!!”
“回来!”
“还有啥事,连长。”
“顺道看看北斗在不在!”
怒火滔天的种业,小向丝毫不敢怠慢,小跑推开门,满院子找绳子。朱二,吓得一根木桩,半点不敢动,双腿不住地打颤。
“姓名!”
“啥?”
稳住情绪,种业尖锐声调,再重复一遍:
“你叫什么!”
“朱善文。”
“几几年生人!”
“啥?”
又是一怒拍桌子,种业站了起来,吓得朱二赶紧抱着头,种业再次强调了纪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朱二不愧是读书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赶忙答到:
“永康年间人!永康,对,永康!”
啥玩意儿,这人是智商短路吗?种业怀疑这人连小学都没毕业,整群人奇装异服,种业突然拍案而起,暴怒:
“永康!哪个永康!蔡永康?刘永康?还是!”
汉桓帝,最后一个年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