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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散去,漫天阴霾已经不在。
陈星河看向大地,烛龙殿彻底消失。
他知道,自己与烛龙魔主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其实这梁子早已存在,只不过自己弱小,之前未能解决老家这座烛龙殿,所以未能引起魔主重视。
现在好了,去掉一层隐患,让家园更加安全。
凶险由他一人来扛,如果最后一场试炼不幸陨落,魔主去阴曹地府找他吧!算起来还是赚了。
不管怎样,踏出这一步,无悔。
陈星河回家接老娘与老爹团聚,想一想也是够奇葩的,二老去年又给他添了一个妹妹,而且资质不错。
再有二弟和三妹也在积极造人,难道要生一个门派出来?看来离开前得多留一些上乘玄功。
家族兴旺,这是好事!
不过陈星河这个做哥哥,做伯父,做大舅的,还一个没生呢!感觉有些遗憾,跟不上队伍了!
仅仅片刻功夫,陈母就被儿子带到郡府宅院,惊得她瞪大眼睛。
都道儿子成仙了,不过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成仙又如何?还不是她的娃?
之前没想法,现在方知神奇,儿子真的成仙了,眼前还不是真身回来,等到真身回来会不会接她去天上享福?
“娘,这不是啥大本事,普普通通,不用惊讶。”陈星河怕娘吓到,所以极力安抚。
陈母一听这话,觉得自己想多了,大概儿子在仙界还是小厮,要看那些大仙脸色吃饭,本事肯定学到一些,距离接她上天享福还远些,等她把小十三养成大闺女,说不定儿子就成了!
这些想法真个质朴。
陈母哪里知道自己儿子现在都快突破本世界限制了,有望成为上界最强宗门弟子,至于岛上这些传统金丹老祖,在他儿子眼中成了土鸡瓦狗,本体若在根本不惧,有的是办法屠之灭之。
陈老实看到老大回来极为欢喜,不过他对试炼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看儿子精气神就悟出关键时刻到了,却不愿表露太多,以免给儿子增加压力。
陈星河在家里闲庭信步,对月举杯,逗弄幼儿,传授绝学,过得非常惬意!
他很放松,不去想试炼之事。
就这样,一个半月很快过去,这天脑海中隆隆作响,鹰隼神魂彻底复苏。
“道友!”
“恩人在上,受我一拜。”鹰隼极为感激,他能活着全赖对方维护。
“不必,你心性纯粹,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这算是携恩图报,做得不够地道。不过家里这摊子确实需要有人照看,委屈道友一段时日了,等我腾出手来回归,到时必有重谢。”
“大恩若此,犹如再造,恩人受我九拜。”
没说的,这只鹰隼从今天起与陈家绑在一起了,由于妖类寿命长久,护持陈家一两千年不成问题。
陈星河赶紧劝阻,言道同辈论交,修真路上互相扶持,这才是道友二字含义。
接下来他与家人郑重告别,去做对他而言最重要之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修行路上顺风顺水,然而情路坎坷,鸳鸯不能成双成对,哪怕离得很近也无法相见。
这最后一场试炼极其危险,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熬过去,妖孽强者全部浮出水面,千年来数千万修士绝杀留到最后的这批人,哪个白给?
所以无论多么危险,他陈星河都要见罗婵儿一面,哪怕远远相视传个口信也好。
抱着这个目的,陈星河回归本体,当即起身赶往禁法山。
罗婵儿不在月蝶谷,而是住在八十一层大阵禁法环绕的禁法山。
不知道月蛾宗答应了她什么,婵儿修炼极其刻苦,进境更是超乎想象,很早就一路势如破竹进驻金丹了。
这偌大宗门,元婴之上存在都未必只有一人,哪肯放走对于月蛾至关重要的宝物?
说白了就是拘禁婵儿,圈定在极小范围内活动,这与囚徒罪犯有何区别?
然而陈星河也是无奈,事实就是圈起来未必就是坏事,因为日蛾宗虎视眈眈,如果他将婵儿带走,离开月蛾宗那一刻就是罗婵儿再度落入罗网之时。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不够强!如果有庞大势力站在背后,如果自身修为如日中天,就像回到罗浮岛面对怒涛海那般,自可冲破命运枷锁掌控未来。
修真修真,不能让心意圆转,修个什么真?
换做其他人迈不过心中那道槛,旦夕之间即可堕入魔道,就此万劫不复!
陈星河不允许自己崩溃,也不允许自己堕落。
在他心中,男人就应该承担起一切,否则死了算球,一了百了!
做人不能自己受到伤害就去伤害别人,魔头通常就喜欢这么做,怨恨老天对自己不公,我和心爱之人无法在一起,就去拆散恩爱情侣,就去制造惨绝人寰恶事,这种念头操蛋不操蛋?
今天他来到禁法山下,遥望山顶,牵引星力层层浸染,希望借助星力勾勒出罗婵儿的身影。
然而此地大阵真个无双,竟然连星力手段都能察觉到,而且在百分之一息内做出反应,光罩快速叠加。
山上传来话音:“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打扰我婵儿妹妹清修。”
陈星河愕然,山上怎么出现男人了?难道月蛾宗那些老家伙还不死心,要给婵儿找道侣?
原配道侣在这儿呢!他能忍?
“你是谁?门内已经将婵儿内定给我做媳妇了,别看我是筑基期,下个月就能结丹,与婵儿年纪相差仿佛。就你?老得足够与我们夫妻的曾祖父称兄道弟了。不,是曾曾祖父,在山上装什么大瓣蒜?有种你下来,小爷一剑刺穿你的丹田。”
“岂有此理?你是谁人门下?胆敢在月蛾宗撒野?”山上升起一道身影,灿烂夺目。
这人目力不差,扫视陈星河大笑:“哈哈哈,真是小小筑基期,不知道哪个痴心妄想的家伙拿婵儿妹妹哄骗你,你敢不敢将那人姓名说出来?让我宗易听一听。”
“等等?不对,三年前日蛾宗来犯那日我好像见过你。不会错,就是你。”这宗易忽然想起那一夜,心中变得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