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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典韦要杀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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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身“褚汉”赶来长安城投奔漆雕显时,的确病倒在城门外,被路过的渭阳君董白搭救。本来只是一次见面,就算前身一见倾心,也无法产生什么交集。奈何在漆雕显家中,前身意外看到了渭阳君比武招亲的告示,因此,隐瞒身份背景进入西凉军,先是通过文比,又通过武比,成为仅有的三位闯关成功的人。

    最后是渭阳君董白点了前身的名,董卓才选了褚汉做孙女婿。

    漆雕显得知前身竟成了董卓的孙女婿后,十分恸怒,连夜将褚汉赶出漆雕府。前身不服,跪求在大门前,希望漆雕显能为自己去董太师府下聘。本来还没好的风寒感冒,因此变得十分严重,又淋了一场大雨,直接晕倒。

    这就是前身发生的故事。

    两天前,前身不治身亡,才有了褚汉穿越附身。

    想起这些前尘往事,如梦一般,褚汉压下心头的不真实感,长吁叹了口气。

    虽然遗忘了董白长得到底如何,可是能让前身不顾生死、一心求婚,怕是差不到哪儿去。

    漆雕暝叹息道,“三弟,这话切记不能乱说。本来家君和家严就十分不喜欢你和董太师攀上关系,是你晕倒在府门前,生死不知,才让家君动了恻隐之心。如今聘礼下了,时辰也已定好,你若是突然反悔,置我们与何地?岂不是拉着大家一起死?”

    褚汉揉揉发痛的额头,轻声宽慰道,“放心吧。就算我不顾及舅父和你们的性命,也要为阿母和小妹着想。我不会不分轻重的。”

    前世褚汉父母早夭,虽然他继承了家里大笔财产,可是根本找不到所谓的亲情,因此,他出资建造了孤儿院,收养了十几个孤儿。

    如今这个世界里,他有一位亲他、疼他的母亲和小妹,虽然和他没有关系,可是往后几十年,他们都是一家人,是最亲最亲的亲人,褚汉怎能不顾及?

    “对了,我阿母和小妹来吗?一个月后成婚,是不是太快了?”

    漆雕暝笑了笑,坐在一旁道,“是快了点,一些手续能简就简,是太师府提议,家君便照做了。我们也没通知姑姑和小妹,毕竟刘益州占据汉中郡后,截断了斜谷道,进进出出都不方便。”

    督义司马张鲁奉刘焉的命夺取汉中郡后,截断斜谷道,就杀了张修,脱离了刘焉掌控。如今漆雕暝仍说刘焉占据汉中郡,怕是张鲁还没打出自立门户的名号。

    而从汉中郡前往长安城,除了斜谷道,还有一条是史上记载的子午道。前身走出汉中郡,通过的就是子午道。可是子午道跟斜谷道比起来,要偏僻和危险一些,因此,褚汉没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反正一个月后成婚,成婚后离开这里,见了漆雕玲和褚楚,再办次婚礼也一样。

    又和漆雕暝说了会儿话,漆雕暝让他收拾好衣物,准备明天一早搬回漆雕府,然后转身离开。

    躺在床上,褚汉盯着两侧的帷帐怔忪出神。

    前世看三国、读历史,董白都没有丈夫,如今他却是要和董白成婚,很可能就是前身这个短命鬼死后,董白没有嫁人。

    至于董卓为何会在西凉军中比武招亲。褚汉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

    “只是董白今年才十五岁啊,比我小了整整五岁。十五岁的小萝莉,真要采了,我是不是太禽兽不如?”

    纠结着是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褚汉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直睡到天明。

    ……

    从驿站出发,褚汉收拾好衣物,和漆雕暝一起赶往漆雕府。

    说起漆雕府,很多人都不认识,可是说起长安城县令府,人尽皆知。

    六年前,漆雕显还是京兆尹蓝田县里的一个小督邮。为谋上进,漆雕显妻子卢氏耗尽大半家财,给漆雕显捐了一个蓝田县县丞的官职。本来两人都以为,官运到此为止,谁知真正的好运,才刚刚降临。

    漆雕显任职蓝田县县丞后,打发二子漆雕暄前往洛阳城里读书。漆雕暄被经学大师马融的族孙马日磾(di)意外相中,从此收为弟子,悉心教导。

    由于漆雕暄的存在,马日磾对漆雕显也知之甚多,在了解了漆雕显的品性和学识后,马日磾便开始照拂漆雕显,使得漆雕显从蓝田县进入长安城,数年迁到了长安城县令的位置上。

    如今马日磾身为太尉,有意扶持漆雕显成为京兆尹。董卓一方的西凉军阀原本并不同意,可如今褚汉成了董卓的孙女婿,怕是漆雕显的京兆尹任命,很快就要下来。

    想着这些事情,褚汉叹息一声。

    漆雕显反对褚汉攀亲董卓是真,可事后促成双方一月后结亲,若说没有攀附的意思,又显得假了。

    名利场啊,名利场!

    这就是名利场!只是相比前世,大汉王朝的名利场更赤果果了些!

    横穿三条街,路上行人渐少。褚汉看着周遭的走夫贩卒,疑惑道,“街上行人一直都这么少吗?莫非城里出了什么变故?”

    漆雕暝明显一怔,不解道,“你不知道?!五天前越骑校尉伍孚试图刺杀董太师,被董太师当场杀死。事后查办同党时,何颙(yong)、荀攸两人都被捕下狱,郑泰、华歆等人连夜逃亡。如今城中仍在戒严,好像有进一步扩大查办的趋势。风声鹤唳下,街上行人自然就少。”

    褚汉眉头一挑,心道,荀攸,莫非这个时候,荀攸还没投到曹操阵营?

    还没想明白,就听漆雕暝大喝一声“小心”!手中马鞭一抽,拍在褚汉坐骑的马蹄上,坐骑扬蹄,猛地将褚汉摔下马背。

    褚汉懵了,痛呼一声爬起来,就见一支铁戟寒光凛凛的直插坐骑。坐骑聿聿一声,倒地不起,鲜血横流,浑身抽搐,转眼没了气息。

    褚汉倒抽一口凉气,错愕不已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街拐角处,突然闪出一条身形魁伟的好汉,身高八尺有余,虬髯茂密,虎目环视;肌肉虬结,虎背熊腰,手持两柄各有八十斤重的铁戟,杀意凛然,一派正气。

    汉子见褚汉死里逃生,怒目圆睁道,“好运的竖子,且看你家典爷爷杀了你!”

    汉子舞着双铁戟杀来,冲到半途,只听咣当一响,一柄宣花斧从中拦下,趁势一劈,直直砸向汉子。汉子哈哈大笑,铁戟一拦,轻而易举的将宣花斧隔开,身形一转,两柄铁戟直砸,咣咣咣巨响声中,三招将漆雕暝逼得连连后退,再飞起一脚,将漆雕暝踢飞。

    转身左手一丢,铁戟唰的一闪,在刺骨寒光中,直插在褚汉脚前。

    褚汉惊的寒气直冒,忍不住呵斥道,“壮士,为何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