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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时40分,列车整点到达了郑州站,不得不说K字打头的列车能够准点也真是运气,最起码可以回家洗个脸换身衣服,省的蓬头垢面的去公司了。叶馨大小姐倒是显得精神奕奕,列车上的一觉睡到自然醒,加上购物的满足感,足以使这位女侠保持最少三天以上的好心情。
由于需要拿回自己的箱子,午夜只有先打车去叶馨的住的地方,然后等这位大小姐把衣服倒腾干净了才能回自己的家,好在火车站外面的的士有的是,在谈好了价钱后,午夜和叶馨坐上了这一辆看似是出租,实际是黑车的大众。要知道火车站的出战口可是一个相当考验人眼力见的地方,搞不好分分钟就把你给忽悠的团团转。
好在几年的生活也磨练出了午夜钢铁一般的神经,这辆车就是很好的证明,虽然多掏了十块钱,但是避免了继续拉客,直接送到两大条件,午夜觉得还是蛮值得的。至于叶馨,算了,在这个环节她还是看戏比较合适。出租车很快的驶出了火车站,朝着叶馨租住的地方开去。
叶馨住的地方是一个挺老的小区,听说是第一批开发的那种,具体什么时候的不清楚了。当然再老的小区除了冬天难熬点,夏天什么的还是OK的,空调可以无视各种酷热。很显然,初晨的天气无视了夏天的酷热的这个定律,随着一些微风,午夜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凉爽。真是难得。
嘱咐自己五分钟下来后,午夜跟着叶馨上了楼,老小区就甭指望电梯这种高级玩意了。当然最基本的楼梯还是有的。叶馨家住三楼,第一时间把行李箱腾空后,午夜赶紧的下了楼,要知道公文包可是还在出租车上。并且这个司机表明超过五分钟后每分钟加两块钱,秉着对钱的负责,午夜的速度是相当的快。
付完车费,太阳都快要升起来了。午夜赶紧的按下电梯的按钮,按了18楼,这可是一幢33层的高层,比起叶馨的那个不知道强了几万倍,可惜就是离公司远了点,而且交通也不是太方便。面积也不太理想,典型的两室一厅,有60平米左右,一个月还2000的房租,好在是两个人合租,午夜还是负担得起的。进入房间,看到屋内很是安静,午夜就知道他的死党兼损友之一的孙浩还没有起床,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1点整。午夜楞了一下,差点都忘记这茬了,有时间得去问问那师傅去,这表是不是坏了,平白无故的多走了6小时40分钟。现在午夜已经充分相信昨晚的那经历是一场梦了,因为叶馨表示自己是一直和午夜在一起的,他根本不可能自己回酒店作分析报表,休息什么的,要知道有一个免费的劳力的使用是多么高兴的一件事情。她叶馨怎么会放过呢。拿起手机看了看,6点半多了,午夜知道最多还有十分钟,鸡飞狗跳的场景就会出现,他紧急的赶紧去洗手间把自己在收拾了收拾。除了洗澡,一切妥当。
“6点50啦!”每天一声的惨嚎传遍了几乎整个楼层,熟悉的各种声音出现了。只要是有过早起上班经历的人相信都很明白这种感觉。看到午夜回来了,孙浩也来不及寒暄了,“你回来了也不知道叫醒我,昨天下午聊天我还夸你有义气,是个好哥们来着。你就这么着当啊”随着抱怨声,孙浩冲进洗手间内,开始了他洗漱泄的大业。
昨天?下午?聊天?午夜莫名的浑身发冷,他拿出手机,打开了那几个熟悉的聊天工具。
“老午明天回来,说什么咱也得撸点串去。”这是王文。
“就知道撸串,话说这次老午是和它们公司的美女馨去的,你说他俩会不会擦出点什么?”这是郑谭。
“得得,就知道吃喝女人,按我说老午可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就是找女友也一起找,是不是老午?”这是室友孙浩。
“还是孙浩深知吾心啊,叶馨那个变态女我可不敢招惹,坑死人可不偿命。”
“就知道你意淫你家妹子,喜欢武欣直接说就是了,反正你俩也没有血缘关系。”
“滚!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我妹子。”
“那既然这样,哥几个追了啊,谁追上算谁的。”群里面开始起哄了。
“滚蛋,你们能打得过她再说吧。”某护妹狂魔明显不乐意了。
“切,做你妹夫,让你占大便宜都不干!”三个损友也开始不乐意了,对着午夜是一顿狂喷。
聊天记录的最后截止时间是4点10分,总共聊天时间40分钟,其中最大的间隔信息发送时间也不到1分钟。记录清清晰晰明明白白。
午夜又赶紧翻出了另外一个手机功能,通话记录,武欣,通话时间31分钟。
也就是说午夜在昨天有一个多小时是在手机上度过的,这和叶馨说的一直在逛街,严重不符。
打开电脑,文件保存时间13点40分。
也就说这是中午就做好的数据分析报表,而不是叶馨说的晚上。
可是以叶馨的脾气也不可能说谎。这..............午夜在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的清晨,凭空出了一身冷汗。
“喂,再不走可就迟到了!”看着午夜对着笔记本发呆,孙浩明显有些不解。“你别说你昨天没有写报告,那你可惨了,听说今天老板会来!”
孙浩的声音打断了午夜的自我沉浸,听到老板会来,午夜也不禁神情一紧。这个老板虽然相对来说还可以,但是对于没有做完工作的惩罚可是相当重的。“怎么可能,我就是检查下。”对于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午夜自然不会告诉孙浩自己的疑惑,否则非得被这家伙认为是神经病不可。
赶紧把电脑合上装进公文包,午夜换了双皮鞋,和孙浩急急忙忙的下楼去了。这公司别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大,可是老板要求男员工必须是衬衫西裤皮鞋,女生必须是女士工装,说是什么正式规范。虽然午夜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不会提升公司的逼格,但是自从午夜看到那些正装的女生后,他再也没有反对过这件事情。
很明显,郑州的早晨带给人的感觉就是永永远远忙忙碌碌的。到处的人群,各种车辆,拥拥挤挤。孙浩和午夜挤在公交车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前面把手处的一个猥琐男恶心的吃着前面某个女人的豆腐。不得不说,公交车简直就是一个戏院的缩影,各种桥段都会上演,今天这个只能算是常规现象之一了。
到站下车后,午夜和孙浩忍不住吐出一口气,公交车不但是一个微型的戏院,更是一个缩小的火车站,那其中的气味可真是难忘,香水,汗水,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这味道绝对包含了人类的所有味道。
公司的门面永远是那么的干净整洁,当然午夜绝对不会说是因为保洁阿姨的功劳,那个年过60的阿姨不止一次的闯进男厕所,给午夜留下了不少难忘的尴尬回忆。
今天是周一,按照规定是要召开例会的,老板果然回来了,每次看着那30多岁意气风大的老板杨杨在讲台上那口沫四溅的演讲,午夜就忍不住叹气,同样是人,看看人家。孙浩一看午夜那表情就知道这二货又在做对比了。只好拍了拍他的肩。
例会开完的午夜和叶馨作为上周唯一出差统计的一组要去经理办公室汇报工作。叶馨不愧是比午夜早到家,这妆,这穿着绝对的无可挑剔。把所有的资料打印准备齐全后,一起走进了市场经理的办公室。
这经理姓陈,听说是一直跟随老板打天下的元老级人物,相对来说这经理还是很有魄力的,公司能够做到现在这种地步绝对跟这位经理有很大关系。当然,对于午夜他们这种一线的市场调查人员这经理还是很重视的。在看了报表,勉励了午夜他们几句,表示了对这次出差的成果的绝对肯定。只是在看到那一叠报销单据的时候,午夜发现经理的手好像抖了一下。
退出经理办公室,午夜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说实在的,这市场调查员算是一线的作战部队,一旦回到大本营还真有点无事可做的意思,有些无聊的午夜突然感觉五脏庙有些沸腾,赶紧的朝隔壁的一个女孩借了点纸冲向了厕所。
估计是早上着凉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排泄完毕的午夜感到一身的轻松,就在他计划提起裤子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的说话声音让他不由自主的又坐了下去。
“老杨啊,你秘书怎么会给午夜他们订这个班次?不是说过这个班次曾经出过一些事情么?出差的时候最好别订?”
“老陈,这个我批评过小丽了,她是看错了时间,把晚上11点看成上午了。”
“老杨,你可别护着那个小丽,时间能搞错,哪天也能搞错?要是上午11点,明明知道工作时间的她肯定就会订今天晚上11点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行行,我说,你可别嚷嚷了”老板似乎看了看厕所有没有人,还别说这个厕所是大楼的公用厕所,午夜每次来上厕所都是去那个化着轮椅的小间,毕竟可以坐着,而且自从午夜来到公司后还没有见过这个级别的人来上过厕所,所以,这几乎就成了他的专用了。
看到厕所内似乎没有人,老板的话语接了下去“还不是小丽为了让他们多上班一天才那么订的。”
“老杨你?”陈经理似乎没有想到这理由这么的简单粗暴,差点被噎个半死。“他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你忘记十几年前的那些事情了么?”
“老陈,那些事情都是以讹传讹,再说了,他们这不是安全回来了?现在都是科学的社会了,有些东西我们该忘记就忘记不是?”
外面沉寂了有一会“也许你说的对,老杨,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毕竟都过去十几年了,就算是有什么应该也不会单独针对某一个人。”
随着脚步声传来,午夜知道老板和陈经理离去了。
对于那些什么事情午夜倒真的不怎么在意,可是你一个秘书居然为了讨好老板故意提前一天订票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怪不得自从这个新秘书上岗后几乎所有出差的兄弟都是完工后当天就回来了,还把硬座改为了卧铺。开始兄弟们以为是老板仁义,毕竟半天酒店也收一天的钱,而且卧铺舒服了很多。搞了半天猫腻在这。午夜分开半天后清醒了过来,就算是自己知道真相又怎么着,难道还能反抗怎么的。枪打出头鸟可是一句古话。
最终,无所事事的午夜从厕所内出来了。既然反抗不了,那么对于老板和陈经理的谈话内容他还是觉得和自己的这次经历有关系,所以他第一时间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些信息。
2004年,一辆以K开头的列车从首都驶出,这是一辆普通的列车,在行进到河北地段的时候突然出了一些故障,导致到达保定的时间晚点了一个多小时。那个时候火车算是稀缺资源,人们对于火车的晚点也并没有抵触,只是由于这一班车的晚点,加上那个时候晚上车次很少,导致了人群的集中,所以检票的时候就没有检查的很仔细,在那个年代,逃票的行为几乎是屡见不鲜。
这不很多车厢都有一些逃票的人,这些人有各种招数,什么厕所躲啊,什么趁检票的时候走到检票员的身后去啊,总之手段五花八门,怎么干的都有。虽然有逃过的,自然也有被逮住的,据统计当初没买票的有一百多人吧,最终这些人中有一些考虑到怎么也是买票了,买站票就不如买坐票,可是很明显,这火车的坐票早就没了,倒是卧铺票有一些,那个年代卧铺的价格对于一些人来可是望而生畏的。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买了。
这截空出来的车厢就是12号。12号车厢的列车员给这群人办理完卧铺牌后,随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人这是最后一次出现在火车上,或者说最后一次看到他们。说来也奇怪,这些人都是到郑州终点站的。可是到了终点站却没有人出来,在列车员去查看后,发现整个车厢已经是空无一人。除了那整整齐齐跌成一摞的卧铺牌。还有曾经睡过人的凌乱的床铺。
当时的列车员受到了严厉的批评,铁路局认为是这些人没有换车票就直接下车了,要知道当时检票可没有现在这么健全,而且那个时候身份登记也没有现在这么严谨。所以,官方的定义就是这些人习惯了逃票,整体逃票走了,相信这些习惯了没票的人出战对于他们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此事到底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不过从人们嘴中流传出来的可不是这个版本,毕竟当时列车员发现没人之后那种慌乱被很多人看到了,而且据知情人透漏,那个时候火车还没停好么?这些人去哪了?就算是逃票逃习惯了。也不至于整体落跑吧,更何况这些人明显不是一个团体的。
而且官方给的解释也充满了疑点,说是列车员在车到站后才去的车厢,问题是好多人在车停靠之前都看到列车员的慌乱。而且事发后列车员也矢口否认自己曾经在车未停前出去过值班室。这一切使得这件事情有些扑朔迷离起来,就连当时郑州的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这个故事,只是版本越来越夸张,什么半夜拘魂都出来了。
只是从此以后再也没出现过类似的事件,这件事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而听老板和陈经理的对话,很明显这两位是当时的知青者,真想问一问这件事情的真相。
此事件发生于2004年7月14日。
落款让午夜由衷的感觉到心寒,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