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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消失,黑雾尽散。
擎云手握三寸傲月弯刀,缓缓从空中落下,此时头顶上已然又是一片晴空万里。
看向横卧在地,胸口鲜血飞溅的陈永,不禁悠然问道:“天魔宫外门执事,青斧帮长老,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真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不对,不对,你不是血旗盟中的人。”
陈永嘴角抽搐,惊惧莫名,右手徒劳地捂住胸口,满脸难以置信。
他不想死,到了他如今的武道境界,也算是略微观赏过了更高境界中的武道无上风光,怎么舍得就这样死去。
一旦成了阴魂,再要继续武道修行,可就完全是两回事了,不仅会变得更加艰难,而且也将难以如人一般行动自由了。
除非由阴魂被提拔成各类山神,城隍,水神,或成为统御一方的真魔,才能摆脱阴魂终究要被天地罡风吹散的宿命,尤其是高武境下的普通人,若非有人施展魔功仙法刻意留住,或是离去之时痴心执念犹深,往往顷刻间便会世间生之阳刚之气消解转生。
可见那将会是何其艰难,尤其是他已经做下了丧尽天良的屠村罪孽,成神已不可能了,成为真魔,凭他这点武道修为,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若是硬来,他的阴魂,最大的可能应是成为别人的祭炼之物。
当然这一切,还得看能不能从擎云手中躲过再说,万一神魂直接被轰杀殆尽,那就不要说暂存阴魂了,就是堕入轮回也不可能了。
“是,我确实不是血旗盟的人,可惜你现在知道也来不及了。”擎云轻笑着承认。
事实上,他连血旗盟的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手中傲月弯刀疾飞而出,银亮的光芒与阳光交辉相映,在陈永的额前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血液伴随着黑色水雾从中汩汩流出,那是陈永魔功汇聚之处,也是他的武道神魂寄居之所,魂飞魄散,转世无望了。
擎云收回三寸傲月弯刀,开始侧耳倾听,躲避在荒村中并未来得及逃走的青斧帮中人,随着疾光闪过,纷纷倒地而亡。
“你们参与屠杀了一群无辜的村民,现在轮到你们被屠杀了,这叫天道好还。”
~~~
回到风凌镇上,擎云惊讶地发现,那群被他强行留下交给镇上人处置的青斧帮黑衣人,已经被人打死,同样弃尸街头了。
但街道上,一片静寂无声,一个人都没有。
街道两旁商铺大门依旧敞开着,走进去一看,却同样不见任何人影。
“怎么回事?”
擎云心头非常纳闷。
转头又从商铺里走了出来,抬头一看。
嚯!只见镇头上,已经出现了一群面色阴沉,头裹红巾的武人,正手持着刀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
“这些黑衣人是你们杀的?”擎云问道,心中已然确定。
但没有人回答他。
“你是青斧帮中的人!”一名中年汉子走上前来,露出凶光,对擎云以肯定的语气探问道。
“怎么说?”
“我们刚才潜伏在镇上,看到你从他们所在的那个荒村方向上一路走过来。”
“难道从那边方向走过来的都是青斧帮中人?”擎云对此不以为然。
“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习武之人,不可能是那边小村中的普通乡民。”中年汉子坚持自己的判断。
“有理,但我若真是青斧帮中人,发现街头躺着十几名自己人,已然气绝身亡,能这样镇定自若吗?”擎云忽然觉得此刻有点滑稽。
“但你明显对此很关心,并东张西望着想要找出点眉目来。”
“是的,因为这些人是我抓的,他们武道修为也是我废去的,关键是镇上人怎么都不见了。”
“你废去的?”中年汉子显然大吃一惊。
“要不然呢,我说得是事实吧,若是没有猜错,你们应该就是血旗盟的人了?”
“没错,早上我们又一位盟中兄弟被青斧帮的人杀了,我们是来报仇的。”
“那你们应该谢谢我,而不是这样凶神恶煞似的要把我也杀了。”擎云终于大笑道。
将信将疑中,双方渐渐地解开了疑虑。
镇上号称最豪华的客栈里,老板同样已经不见了,擎云与一群血旗盟的人,自顾自走进去大吃大喝起来。
“风凌镇上人实在太孬了,看到我们把那几个青斧帮的人直接打死,竟然立即举镇出逃了,逃的那个石破天惊,连金银细软都顾不及带走,生怕青斧帮那边一会再来人,说不清楚而迁怒于他们。”
刚才的中年汉子薛木清灌下了一口米酒之后,甩着大脖子说道。
“这也不能怪他们,基本都是普通人,在如今世道下,命贱如蝼蚁,随时都可能被踩踏,更何况遇到青斧帮那群畜生。”擎云插口道。
“要这样说我也同意,可那群官差算个什么事,他们跑得比狗还快。”薛木清转移话题。
“谁让青斧帮被天魔宫给看中了,我们东越国的东越王自己就是个怂货,还能指望他手下的兵硬起腰板来?”另一名头裹红巾的汉子接道。
正说着,忽然一人急匆匆跑了进来,走到薛木清跟前,俯下身子凑近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什么?你确定没有看错,青斧帮在这边的分舵,那个小荒村被人给一锅端了。”
“没有,我与几名兄弟过去后,看着不对劲,都溜进去绕了一圈,全死了,连那个老妖怪都死了。”
“我靠,这是谁干的,陈永那老家伙魔功修为已经到了高武境巅峰,半步缘觉境了,我都在他手里吃过两次亏。”
薛木清对此消息显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众血旗盟的人,猛然听到这个消息,都惊得放下手中碗筷,一时愣住。
擎云对此自然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地吃喝依旧,还别说,味道挺不错,山上的清淡饮食实在吃得腻歪了。
薛木清见他如此淡定,略一沉吟,不由得吃惊起来,“这小子不就是刚刚从那边过来吗?而镇上那几人实际等于都是他杀的。”
这一下,薛木清真的对擎云开始刮目相看了。
目光里,不自觉地多出了一份敬畏之心。
抬眼转头四顾,遽然看到,他周围的一众兄弟,都以同样的目光,齐齐看向了正自顾埋头吃饭的擎云。
大家都发现了,始作俑者就坐在自己的身边。
而就在刚才街头上,他们差一点与他打起来。
真要这样,恐怕现在已经不能坐在这里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