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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儿盯着李南方的脸,回忆去年刚看到他时的情景,又情不自禁观察起了他的命格。
就像酒鬼在嗅到酒香后,就忍不住开始分辨它的年限,等级等等。
所以现在与其说她是在回忆,倒不如说她正“现学现卖”,已经开始窥探他的命格了。
如果她老师空空大师在场,看到她在无意识中深陷后,肯定会在她头猛抽一巴掌,当头棒喝:“呔!还不快快醒来?要不然,你的元神就会这妖孽锁定,终身为他所控制,不付出惨重的代价,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了!”
可空空大师却不在场。
一心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命格的李南方,又特别想听听这小神棍到底能说些什么,所以哪怕看出她的眼神有异,也不会提醒她,或者低下头,让她失去观察目标后,就能清醒了。
“我看到了风,看到了雾。
是黑色的雾。
你就隐藏在雾中,让我看不清。
却又能看清。
但我能看清的,只是你万般变化中的其中一种。
你在长啸,你在咆哮,你发出神龙般的清越龙吟。
你来自一千多年前,也来自九幽暗世界,还是万蛇化为黑色潮水的深山密洞——
你是孩子,你又是老头,你还是强壮的男人。
你一会儿是魔,瞬间后又变成了人。
你有时候多愁善感,优柔寡断,但很快却又冷血无情,残酷恶毒。
你明明可以忧国忧民,为何却又给人留下嗜杀的印象?
你是谁?
你来自何处?
又是为何而来?
你又将去何方?
为何而去?
你是谁?
为什么有万千个变化,在瞬息间就能积攒一身,让我看不清你,只想跪在地上膜拜你,乞求您能原谅我,不该试图窥探您的真颜——”
陈鱼儿说到后来时,双眸已经完全呆滞,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那样,缓缓地从对面椅子上站起来。
就像来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走那样,她身子摇晃着,绕过长条形的案几,走到了李南方面前。
双膝弯曲,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额头却没有触地,而是伏在了他的膝盖上。
“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也很怕。这是因为我窥探你的真颜,你要惩罚我。但有个人却在极力阻止你,不要和我这个小女生一般见识。他说,我只是无意中才走进迷雾中的羊羔,并不是真心要冒犯您——”
陈鱼儿失魂落魄的说着,慢慢地伸手,去解李南方的腰带:“请您原谅我,原谅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我甘心,接受您的惩罚。还请您不要动怒,不要伤害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您喜欢的事。”
假如空空大师真得在场,看到他最心爱的小学生,跪在李南方面前,用颤抖的小手,从他裤子里拿出那个东西,再慢慢地张开嘴——肯定会无比的心痛。
但也只能是心痛。
没有别的任何办法。
有些东西有些人,并不是他能招惹,更不是他能降伏得了的。
所以去年他在为岳梓童主持完阴婚后,就立即远遁西北,再也不回来了。
回来,来到段家,走进这间屋子,又能怎么样?
李南方的双眼,随着陈鱼儿窥破天机,已经变成了妖异的猩红色。
他的人性正在努力苦劝魔性,为这个愚蠢的女孩子求情。
不要因为能隐藏的迷雾被拨开一点,就要残忍的毁掉。
完全可以让她用他最喜欢的方式,来赎罪。
龙乃蛇,蛇性本淫。
当亮晶晶地口水,顺着眼神茫然,也痴呆的陈鱼儿嘴角淌下时,卧室的房门,悄悄开了一条缝隙。
接着,一双亮晶晶地眸子,出现在了门缝里。
是段零星。
段零星中了陈鱼儿的摄、魂术后,幸亏李南方及时赶来,她才能侥幸躲过事后必须得大病一场的厄运。
就这,也让她在逃出陈鱼儿的“魔眼”后,立即支撑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奇怪而又有些耳熟的“咕叽,咕叽”声,在细雨打在窗外树叶上发出的莎莎中,显得异常刺耳,段零星至少还能睡一个小时。
她被这奇怪的声音惊醒后,蓦然坐起后才发现,她是身无寸缕的。
蓝色的衬衣,随着她翻身坐起的动作,滑落在了膝盖上。
她在呆愣瞬间后,才猛地清醒,立即联想到她是怎么昏睡过去的了。
“陈鱼儿会妖法,真可怕。幸好姐夫能及时赶来,才制止了她。姐夫你?妖女,又去了哪儿?”
段零星身子打了个激灵后,慌忙起身穿衣服。
等她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又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
自外面客厅内传来。
就好像,外面有个可怕的怪兽,正在费力的吞噬什么东西那样。
“这声音,真得很耳熟——”
似曾相识的感觉电闪般滑过脑海后,段零星意识到了什么。
小脸悠地火烫,奇异且诡异的快乐感觉,促使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向外看去。
她看到了。
她看到的,和她所想到的,以及她做过的,完全一样。
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她在给李南方做这种事时,他是平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
而且她是半蹲在地上,看不到李南方的脸。
现在李南方却是坐着的,正低头看着双膝跪在他面前,努力给他吃的陈鱼儿。
因为是侧面,段零星看不到李南方的眼睛。
要不然,她肯定会被李南方那双已经变成妖异猩红色的眼睛,给吓得大声尖叫。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能在陈鱼儿的小脑袋前后动弹时,能看到那根东西。
段零星对姐夫——这个东西,一点都不陌生。
但现在却又觉得很陌生。
不再是青紫色,而是乌黑,就像凝固了的石油那样。
非但太黑,反而巨粗,几乎要把那张小嘴要撑破了似的。
也很长。
段零星能从陈鱼儿那雪白粉嫩的脖子里,好像有个蛤蟆那样,鼓出老大一快,上下蹦着,想蹦出来。
呆呆地望着这一切,段零星脑海中缓缓浮上一个疑问:“这么深,她不感到恶心吗?”
但很快,她就愤怒了起来。
段零星生气,是因为她有了种清晰的错觉。
本该属于她香凝姐的好东西,被陈鱼儿偷走了。
她承认,她也偷过。
但她和段香凝是堂姐妹啊。
又是李南方的小姨子——民间有云,小姨子的半截屁股,都是姐夫的。
所以,段零星没觉得她偷过香凝姐的好东西,有什么不对,却愤怒陈鱼儿这样的不要脸。
也可能是嫉妒?
因为如果换成她的话,她绝对受不了。
会死的。
但陈鱼儿却没事,最多也就是口水多了些,也没看到她脸上有痛苦神色,原本白痴般的笑,正在慢慢地变成享受。
“这个臭女人,简直是太不要脸了。不行,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段零星在心中骂了句,刚要开门冲出去,大骂陈鱼儿是天下第一不要脸时,却又猛地意识到这样做不妥。
李南方只是她姐夫,不是她丈夫。
身为小姨子,去破坏姐夫的奸情——事传出去后,她会被人笑话,甚至招来很多龌龊口水的。
本来段老就已经不满她对李南方那样了。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做。
“得想个办法。”
段零星心中说着,回头去看。
她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茶杯,立即眼眸一亮。
她完全可以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不用露面。
她还不信了,茶杯被摔碎的声音那样大,会惊不了外面那对享受的狗男女。
转身。
段零星快步走到床头柜前,一把抄起茶杯高高地举起,正要——喀嚓!
一道惊雷,忽然毫无征兆地在窗外炸响。
毫无心理防备的段零星,被吓得身子一哆嗦,手里杯子掉了下来,恰好砸在脚尖上。
杯子虽然不重,却是瓷的。
她也穿着皮鞋,可一层牛皮鞋面,还不足以卸掉茶杯砸下的重力。
疼地她猛地张嘴,刚要发出一声惊叫,却又及时闭上,咬紧了牙关
“好疼!”
疼地段零星眼前发黑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她还没有来得及搞出点动静来,窗外就有个炸雷响起。
炸雷太响了,震得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在天地之威的震慑下,李南方也浑身猛地哆嗦了下,关口大开。
陈鱼儿立即被呛到了气管,本能地要脑袋后缩,却被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头发,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唯有模糊地咳嗽着——直到那只手松开后,才猛地栽倒在了地上,以手撑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也不知道咳嗽了多久,陈鱼儿才慢慢抬起苍白的脸,看向了李南方。
在关口大开的一刹那,李南方的人性已经回归,魔性迅速散去,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却感到了无比的疲倦。
自从和岳梓童自金三角返京的路上,直到今天早上,李南方都会出现该死的梦遗现象。
但每次梦遗过后,他却从没觉得有什么疲倦。
这次却有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很清楚,这次他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刚才他好像不是他,而是藏在身体里的那条妖孽,正借用他的身体,来和陈鱼儿做什么。
人和妖孽最大的区别,除了那东西的形状不同之外,还有在关口大开时,所付出的蛋白质数量多少。
仅仅从陈鱼儿剧烈咳嗽在地上的那些来看,至少也得有一酒盅多,这还不包括被她吞下去的大部分。
魔,就是魔,无论做什么都要比人阔绰,大方——
陈鱼儿咳嗽完了看向李南方时,他已经用案几下的纸巾清理干净了卫生,提上了裤子。
四目相对后,李南方淡淡地问:“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你说呢?”
陈鱼儿苍白的双颊,渐渐地浮上了病态的绯红,抬手擦了擦嘴角,然后慢慢地抬起。
浑浊的白色东西,在灯光下渐渐地拉丝。
李南方又问:“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
陈鱼儿说到这儿后,忽然猛地摇头,大声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