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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善点头:“是的,岳总。正是李南方李先生,委托我们公司托运物品给您的。这是委托协议书,请您过目。”
冯子善伸手向后一招,马上有人递上一份合约。
岳梓童抬手,飞快的夺过合约,急不可耐的打开。
当她看到“李南方”的名字后,眼圈悠地红了。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讨厌这个名字。
每当想到这名字后,心情马上就会不好了。
可随着与李南方相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岳梓童对他的感观,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他让她生过气,愤怒过,骂过尖叫过,自然也伤心过,哭过,甚至因他而自甘堕落过。
但无论怎么样,现在她都无比的想念他。
如果他还在身边,贺兰小新又怎么敢那样折磨她的身体,践踏她的灵魂?
李南方也许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他无疑也是个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是绝不会让他的女人,受一点点的委屈。
这一点,已经从岳梓童在墨西哥被绑架后,已经证实过了。
所以这些天内,每当她被贺兰小新欺负过,躲在浴室内洗澡,低声抽噎着拿手狠揪头发时,总是在呢喃这三个字,希望他能有一天,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如果真是那样!
她发誓,她会原谅他给贺兰小新傻乎乎当替罪羊,以及所有犯下的过错。
只要他能回来,她就会纵身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痛哭着,告诉他,她有多么的想他,不能没有他,以后没有她的许可,他绝不可以有半分钟,不在她的视线内。
可她更清楚,她这些想法只是一厢情愿。
那个傻乎乎的笨蛋啊,在被贺兰小新利用后,这辈子都别想回青山了。
贺兰家在华夏有多大的势力,同样身处名门的岳梓童很清楚。
贺兰小新原来是这样的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她同样也领教到,并细细品尝过了。
这个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心机裱,要想让李南方这辈子都不敢回青山,简直是不要太简单。
这一点,从她晚上近乎于疯狂的邪恶中,岳梓童就能清晰感受出来。
假如李南方有哪怕是丁点能回来的希望,贺兰小新在折磨她时,就不会那样肆无忌惮。
完全就是把她当作了——禁脔。
禁脔这个词,不都该是来形容男人来霸占女人吗?
不是这样的。
也可以用在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爆发出的强烈霸占欲上。
俩人这段时间内,只要是在家里,从来都不说话的。
但贺兰小新却强烈要求,上下班的路上要一起。
这个狠毒的女人,此时已经彻底暴露出了她邪恶的真面目。
她刚从南疆回到青山时,明明说等帮南方集团拍完广告片后,就会离开,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可广告片前几天就拍完了,她却决定不走了。
她说,她喜欢青山,要为让这座城市更加繁荣富强,增砖添瓦。
她喜欢开皇集团,要使出浑身解数,把它打造成国际一流企业。
她——更喜欢岳梓童。
她要让岳梓童,给她当足足十六年的新娘。
在这十六年内,没有她的许可,岳梓童在看某个男人时的时间,超过五秒钟。
要不然,她就会给岳梓童断掉当晚的精神寄托。
非但如此,在上下班的路上,贺兰小新一旦发现岳梓童看某个男人的眼神里,流露出丝毫的欣赏之色,手就会伸到她大腿里侧,拧住一小块肉狠掐。
她掐的,要比老虎钳子,还要更疼。
疼的岳梓童浑身都打哆嗦,几次要不顾一切的掐死她!
可她没有这样做。
她咬牙忍受着,无论遭受什么样的折磨,都坚强的忍受着。
因为她坚信,这个蛇蝎女人,总会得到报应的。
所以就算注定最终要悲惨的死去,岳梓童竭力承受着这女人的折磨,也要等下去。
等,看到她下场凄惨的那一天。
没有谁知道,岳梓童在这些天内,究竟遭遇了何种折磨。
更没谁知道,她有多么企盼,李南方能传来消息。
现在,李南方终于来消息了。
一只手,手指葱白那样的白,从心神不宁的岳梓童手里,夺走了那份委托合约。
“你要干什么?”
岳梓童忽地转身,瞪大的双眸里,全是让人牙酸的恨意,瞪着贺兰小新。
“看看。”
贺兰小新脸色如常,就像没发现岳梓童对她的刻骨仇恨,淡淡笑了下,低头翻阅了起来。
一般来说,保险公司的合约条款,绝大部分都是废话——对他们自己有利,却让消费者没耐心看完的废话。
贺兰小新从来都不屑看这些废话,她只看最重要的那一条。
李南方,究竟委托康天保险公司,给岳梓童托运了什么东西。
玉石。
托运单上写着简单的“玉石”两个字。
仅仅是一块玉石而已,再怎么值钱,也就是数百万美金撑破天了,有必要派这么多保镖,搞得和真事似的吗?
贺兰小新不屑的笑了下,懒得再看,直接翻倒最后一张,抬手对冯子善说:“笔。”
既然人家把李南方的东西,安全运达了他所指定的地点,那么当然要在最后的回执单上签字,证明已经接收了。
这就好比你在某宝上购买产品,到货后要确认接收。
冯子善却没有给她笔,皱了下眉头问道:“请问,您是岳梓童,岳总吗?”
“不是。”
贺兰小新秀眉也皱了下,冷冷地问:“怎么,收货还要岳梓童的亲笔签名?”
“这是最起码的流程。对不起,这位女士,你没有权力替岳总签回执单的。”
冯子善可不管贺兰小新是谁,只是履行他的职责,公事公办:“更何况,岳总还没有开箱验货。如果货物一旦出现某种意外,我们双方就会出现没必要的不愉快。”
“什么?”
贺兰小新脸色一冷:“你说我没有权力?”
冯子善不卑不亢的回答:“除非,您姓岳,名梓童。是花园别墅区三十七号别墅的户主,并能向我们提供能证明您是岳总的有效证件。否则,我们是不会让您插手接单的。”
本来,贺兰小新说要笔,替岳梓童签回执单,只是她很随意的一个动作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左右不过,数百万美金的玉石而已。
这点小钱,着实不被新姐放在眼里的,就算在没有开箱验货后接收了,结果人家走后,打开箱子却发现里面只是块普通的石头——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冯子善的固执,却让贺兰小新相当不爽,犟劲上来了。
我特么还就要替岳梓童签单了!
你不让我签?
等冯子善说完后,贺兰小新冷笑:“哈。小冯,你这是要连累你们保险公司吧?”
干保险的,都有唾面自干的本事。
尤其冯子善这种能爬到华夏总经理位置的高层管理者,忍耐功夫更是超一流的。
休说贺兰小新只是威胁他,说要出手收拾康天保险公司了,就算抬脚,在他胯间狠狠来一下,让他变成太监——出院后,他依旧面带笑容的,说新姐咱得唠唠,你剥夺我男人的幸福后,该给予我怎么样的补偿。
“这位女士,我不明白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冯子善脸色丝毫不变,依旧不卑不亢的样子:“我只是知道,我必须按照本公司严格规定的工作流程,来做工作。如果有什么冒犯,让您感到不愉快的地方,还请您原谅。”
“原谅你?已经晚了。”
贺兰小新悠悠地笑着,随手把那份文件扔到了旁边。
岳梓童眼角一挑,刚要过去捡起来,贺兰小新就轻咳了声。
岳梓童立马不敢动了。
当着这么多外人,她不想让人知道太多事。
能够在外人面前,依旧保持她岳总最起码的威严,已经是她能坚持下去的基本所在了。
马上就有黑西装,快步走过去,把托运文件捡了起来,放在旁边的车头上,仔细整理。
看都没看冯子善一眼,贺兰小新只是抬头看着别墅对面萧索的山丘,慢悠悠地说:“给你保险公司董事长打电话。就说,京华贺兰家的贺兰小新找他,好好和他好好聊聊。”
京华贺兰家?
都说是人的名,树的影。
京华贺兰家在华夏,那是三教九流,官场商场都不敢忽视的存在。
所以,当贺兰小新亮出京华贺兰家这块大大地金字招牌后,被她一脚踢成太监,都不一定有所改变的脸色,悠忽变了。
小冯的脸色变化,被贺兰小新敏捷的捕捉到,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得意。
也更加的,冷。
你,已经惹到我了。
你的愚蠢行为,已经连累到了你的公司。
这个信息,就是从贺兰小新冷笑中,传递出来的。
人精般的冯子善,当然很清楚,立即低声说了句请稍等,把箱子交给旁边手下,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京华贺兰家,他真心惹不起。
必须按照贺兰小新的意思,立即给康天保险公司董事长打电话汇报,不得有一丝懈怠。
岳梓童有些不忍。
她当然很清楚,贺兰小新执意要打击一个企业后,就算那个企业有也有很大的背景,但为了不把事儿闹大,也唯有弃车保帅。
就是处理严格按照公司流程来工作,没有丝毫过错的冯子善,来让贺兰小新满意。
她想给冯子善讲情。
可她刚抬头,却发现贺兰小新正满眼讥笑的看着她。
就在这时,冯子善拨通了电话,双手捂着手机,轻声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简单叙述了一遍。
最后,点头哈腰的接连说了个好,把手机递向了贺兰小新:“这位女士,我们的董事长秘书,要和您通话。”
“董事长的秘书?呵呵,你们董事长的架子还很大嘛。”
嗤笑一声,贺兰小新也没太计较,拿过手机直截了当的说:“你没资格和我解释什么,叫你董事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