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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陈青,是凉州城捕王的徒弟。
每个时空,或者每个时代,有的人注定不会平凡,而他就是其中一个。
他孑然一身,他锋芒内敛,他处处示弱,他不留活口。
他穿越到这里,只为一个目的:杀人。
“年轻娃娃,你还太嫩。”一个凶恶大汉看着他,戏谑的说道。
身边不远处一个瘦高个冷冷的盯着陈青,也不言语,只是将一柄朴刀“噗”的一下插在沙地上。那刀刃映着惨白的落日,闪着寒光。
“娃娃,你一个人又是何苦?一路跟着我们,究竟想干什么?你说明白了,爷们放你一马。”
陈青身后是一个精壮的八字胡,隐约是三人中的领头。
陈青慢慢的转了一圈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三个人,缓缓的说道:“你们不是这里的人。”
“嘿,就为这个?是不是这里人关你屁事?”
那瘦高个嗤的笑了一下,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青瞥了他一眼,转过身,直视着那个八字胡,眼中一道寒光转瞬即逝:“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平地惊雷!这话说的三人被针扎了一般猛地一惊,三人轰的一下拉开架势,纷纷亮刀,恶狠狠的盯着陈青。
为首的八字胡目光灼灼,狠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陈青不再言语,缓缓的解开裹扎严实的布套,露出一截长的出奇的刀柄,足足有小臂长短!众人随着他的动作,目光流离,互相差异的看了一眼。
那八字胡终于见了分明,他凶芒毕露,宛如豺狼,牙齿见迸出几个字:“苗刀陈青!”
话没说完,陈青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按住刀柄,如同离弦之箭直接朝那八字胡冲来!
那八字胡早就凝神戒备,一见对方身影一动,连忙侧身滑步拉开身位,随即甩手便是一刀劈去!
陈青那苗刀修长,简直就像一根齐眉短棍一般,他见那八字胡刀势沉猛,心知身后那两个帮手已经朝自己扑来,决不能缠斗贪刀。
他横起狭长的刀鞘“当”一声架开,随即一个“吸”字诀引着八字胡刀势用老,脚步顿地一蹬,一个健步卡住对方中门,顺势拔刀,那刀柄如同铁棍一般“咚”的一声闷响,直接把那八字胡捣翻在地,血流满面!
陈青不敢继续贪图补刀,要先料理其他两人才行。
只见他立马转身甩手,护住胸前门户,顺便将刀鞘直接甩出,那柄苗刀这才终于完全露刃!
眼前那凶恶大汉猛虎一般已经向他扑来!陈青卯足了力气,“呼”的将刀轮了一个半圆,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陈青费力的架开大汉的一招下劈,立马脚步腾挪,躲开一旁瘦高个的偷袭,靠上凶恶大汉的侧身。
陈青一系列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只见他靠上大汉,立马滚肘贴靠,弓步横刀,猛地向前一窜,只见“嗤”的一声摩擦声,一道血箭从那恶汉脖颈出喷出,长长的苗刀登时抹上了鲜红一道。
那恶汉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喝喝有声,“噗通”一声便栽倒在地。
陈青顷刻间连下两人,剩下那个瘦高个立马没了气势,心生退意。
这陈青好容易把他们三个钓上钩,怎能让他们三人活命?
他凶光一闪,猱身上前,那是崩刺劈划,削击扬打,几招便将对方了结了。
那八字胡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早就吓脱了胆,来这个世界之前的豪言壮语,踌躇满志早就抛到脑后,他现在只有本能。
陈青喘着气,捡起刀鞘走到那八字胡面前,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八字胡痛苦的捂着鼻梁,强忍酸痛的说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因为……是……是分批来的。”
陈青眉头一拧,分批?他把那修长的苗刀便八字胡脖子那里一架,继续说道:“你们来干什么?”
“也不清楚,就是……要我们想办法……找到‘阎王’,只有他,只有他知道。”
“‘阎王’?怎么找到他?”
陈青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八字胡。刀刃上的血一滴滴的顺滑的积聚在那人衣襟上,成了殷红一片。
“我们……只负责发展,说到了级别,自然会,碰面。”
那八字胡此时只求活命,已经放弃了抵抗。当他看清陈青布套里抽出的苗刀,他就认出来了。
西北一代鬼市流传,有一对师徒妖人避之不及,还有名号传开——“冬青老凌、苗刀陈青”。
他们是“穿越者”的豺狼猎人,他们是“妖党”永恒梦魇。
八字胡这批“穿越者”在凉州一带至今一共还剩七人,但是就这七人小心翼翼,最近还是接连失踪。
他们一下子警觉起来,知道被人盯上了,但是这八字胡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被人嗅出了踪迹。
……
不知从何时起,一批又一批的“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据说都带着一个目的,是要去京城!去紫禁城!
只有进了紫禁城,站到那个坐标点,并且触发某个条件,便可重新回到原来世界的某一时刻,完成致命一击!
可紫禁城岂是寻常院落,说进就能进的?
要么位极人臣,要么成为禁军,总之要成为皇城一员。当然,太监也算,可万一一刀下去没选上……所以最后一条作罢。
于是他们之中装神弄鬼的有之,投身仕途的有之,成为边军等待选拔的有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更不知道是谁竟然漏了行迹,被冠以“妖党”名号,遭到官府缉拿,于是鱼鳖皆惊,不得不藏头露尾。
陈青此刻看着那胆战心惊的八字胡,目光如同深邃的古井,不见一点波澜。
“你们见过我师父了?”
“凌老爷子?没,没见过,真没见过,一直都知道你们师徒专抓妖党。”
陈青眉头微微一皱,问了一句:“知道我师父的来头吗?”
那八字胡一愣,心道你做徒弟的不知道师父来头?便有些疑惑的看着陈青,摇摇头。
陈青叹了口气,随即猛地横刀一抹,四下看看,便离开了。
无边天际灰蒙的一片压在头顶,夕阳下的茫茫大漠。朔风凛冽,天地间那远去的身影,如同大海中的扁舟,踽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