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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身无主,坠落在地,翻腾起伏不肯停下,路边几棵胳膊粗的小树,一经碰到,劈啪而断。良久,蛇身慢慢安静下来,滚地不动。
村里人围了上来,啧啧称奇。看来腾龙金蛟这名字真不是虚的,凶劲比粗大的蟒蛇还厉害十分。
三大爷说:“我活了九十多岁,未见这等奇物。以前有鸡公蛇,也是头上长冠,会在天空飞行,却没有这样大,更不是浑身金光。”
“鸡公蛇”是地方上的叫法,那种蛇也有学名,头上有冠状物,形如鸡冠,被称为鸡公蛇。借助身体弯曲伸直产生弹力,从而在空中飞行,如金蛇一般。
腾龙金蛟形态相似于鸡公蛇,颜色大小,却大不相同。
至于的凶悍之劲,寻光而行的本领,更不是普通蛇所有。
金蛇头掉在地上,金冠低垂。花牛忍不住伸手去提蛇头上的冠。
谁料腾龙金蛟头与身分离,却仍是活的,忽地跳了起来,蛇嘴大张,露出长长的牙。
花牛退缩不及,被金蛇头一口咬在手上,跳起来哇哇大叫不止。
村里人看蛇头如此凶悍,尽皆失色,虽见花牛脸色发青,竟无人敢上前相助。
乔五一找块石头举起,就砸蛇头,救花牛。
花牛却边跑边逃,跳着脚叫着:“不能砸,我的手指。”
看他脸色越来越差,乔五一哪顾得了这些,喊大头:“按住他。”
大头去抓花牛,花牛怕疼,拼命反抗,一片混乱。
旁边传来禹无极沉静的声音:“放开他。”
花牛被放开,脸色发青,步态不稳,金蛇头在他手上,就是不松口。
禹无极取出先前那个拳头状的物事,放在嘴边,一阵悠扬之声从他嘴边而出。声音不如先前响亮惊人,随着声响,金蛇头张开嘴,掉在地上。
花牛手上,几个深深牙印,正往外渗血。他浑身颤抖,看来中毒不浅。
禹无极道:“我有解药。”从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倒一些黄色粉末在花牛手上,
花牛脸色由青变白,片刻恢复了正常。
禹无极拿出一个黑色小盒,向蛇头罩去。蛇头进了小盒,不再动弹。自言自语道:“追了二三千里,总算追到你了,还想逃。”
他话说得含含糊糊,众人听得迷糊了,追了两三千里,那他和这蛇是从何处而来?
乔五一虽看禹无极不太顺眼,但好奇心起,大胆问道:“腾龙金蛟是你召来的?”
禹无极摆头:“它来历很大,不是普通人能召唤。我只是一路追杀它到这里。”
竟然能追踪金蛇,好牛。乔五一心中暗想,如果能学到这本领,以后抓蛇不就手到擒来?
想起皂角树上还有条大乌蛇。这人本领如此之大,何不让他将乌蛇一起收了,乔五一说:“大树上还有条乌蛇,你也一并抓走。”
禹无极脸色突变,惊异地看着我:“你见过乌蛇?”
乔五一点头,说:“是,他们也见过。”顺手指一旁的大头和花牛,想让他们给自已做证。
一回头,两个家伙却又跑到别处去了,真是天生坑友。
禹无极毫不介意地说:“乌蛇不用抓,它不会害人的。”
乔五一不解,又看禹无极似不想理自已,心里索然。暗想皂角树被称为龙树,那乌蛇莫不就是真龙?这么说,乌蛇是动不得的。只是不知道那金蛇之前为什么又与乌蛇在一起。
禹无极看出的乔五一的疑惑,说:“乌蛇与金蛇本是对头,我前面啸声唤醒乌蛇,与腾龙金蛟相斗,现在看,乌蛇斗不过这腾龙金蛟。”
乔五一明白了,皂角树剧烈反应,是因为两蛇相斗。
乌蛇与金蛇相斗太累,垂在树顶,让他们看到。
禹无极用啸声赶走金蛇,又杀掉它,相助于乌蛇。
看来这人和蛇之间的恩恩怨怨真是理不清啊。
却听大头和花牛叫:“五一,快过来。”
循声望去,他俩将粗长的金蛇挂在高高的树上,剥蛇皮呢。
这种事怎少得了乔五一,他抛下禹无极,加入到大头和花牛这里。
蛇身两三米长,高高一条垂下来。大头拉住蛇皮顶上部分一拉,半截蛇身就露了出来。
花牛目光转动,手中祭出一枚鸟蛋大的红色珠子。
是蛇胆。平常蛇胆是绿色,它却是珠红色,晶莹剔透。应该有毒吧?
村里老人说,蛇胆能明目。村里小孩大都会抓蛇,抓住小蛇,剥开蛇皮,找到蛇胆生吞。
不过金蛇如此凶悍,它身上的东西,必定也是剧毒无比。
花牛聪明,他举着蛇胆在乔五一面前晃动说:“五一,敢不敢吞了它?”
三人里面乔五一胆最大,常做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
激将法生效,乔五一问:“我吞下它,又怎样?”
“小黄狗给你。”花牛说。他家有只小黄狗,它的兄弟姐妹们早被送人,独有这只小狗跟着妈妈,一直长不大,三个多月还是小小个。
个子虽小,却机灵凶狠,惹人喜爱,乔五一向花牛讨要几次也没要到。
乔五一没想到花牛肯用它来赌,只是这蛇胆万一有毒,自已岂不是得一命呜呼。
迟疑之下,花牛举着蛇胆在在乔五一眼前晃动,得意的笑。
花牛只是开玩笑,不会真将这危险东西给乔五一吃。乔五一也就没当回事,半开玩笑张开嘴。蛇胆却有灵性般,向乔五一嘴里直滚进去,快捷无比。乔五一觉查不对,想要闭嘴已来不及。
翻个白眼,乔五一想吐出蛇胆。蛇胆却不待他反应过来,直向他肚中坠去。
玩笑开大了,花牛瞠目结舌。
乔五一大喊救命,这要命的东西进了肚子,竟然一团火热在肚子里散开。
村里人围住乔五一,看起热闹,禹无极分开众人进来。
虽然慌乱,但乔五一明白如果有人能救自已,一定是禹无极。
心里暗暗后悔,何必逞英雄,只求禹无极有解毒之法。
禹无极也不多说,让乔五一转身,一掌拍在他背上。
这掌可真是恰到好处,乔五一腹中翻江倒海般,连昨天中午饭菜都喷了出来。他心里大怒,这人太狠了,虽明白禹无极是要将进入他肚子的蛇胆逼出来,仍边低下头去找金蛇胆,边在心里问候禹无极的家人。
蛇胆外层没破,如果此刻被呕出来,应该不会中毒吧?
乔五一遍寻地上,金蛇胆却踪影全无。
禹无极却雪上加霜,说:“腾龙金蛟的毒,无人能解。”他嘴里这样说,却似发现什么,眼睛却发亮么。
乔五一手足发软,跌坐地上。
村人以为他毒性发作,围了上来。
乔五一自已却感觉除了肚腹发热,没别的异常,心说,难不成会让我舒服死?
这生死之际,乔五一想到却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先将生死之事放开,指着花牛:“你的小狗,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