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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多事情并非你想不想,陕西巡抚杨鹤纵然有千般万般的不想打,可是朝廷催他收复失地的文书却是一封又一封。
如今众正盈朝的朝廷可还没把农民起义当回事,其实农民起义在明中末期哪年都有的,只是规模不同。能占据县城的已经算是比较大型的农民起义了。更多的是劫掠乡里拦路抢劫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明末的军队,对于去城外剿匪是没什么兴趣的,至于村子,也只好结寨自保。商队都要自带护卫。
就算在山上落草为寇,这些农民出身的匪徒也没忘记在山上种田——这也是世界盗匪界的一大奇观了,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或是被构陷、迫害、天灾、人祸等落草,时不时的出去抢一把也是为了生存,但骨子里还是农民。
在朝堂三五次的催促下,杨鹤咬咬牙,升帐议事准备出兵收复富县。一听说要出兵收复富县,下面将领倒是个个兴奋,欠了小半年的兵饷总算有找落了。再说了,现在富县可是好地方,武将都是地方官谁家还没个商队的,富县出来的那些好东西,很多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例如,一人高的穿衣镜。全套透明玻璃的茶具和餐具——中国很早就有琉璃了,但是一直没有烧制出透明的玻璃来。白天放在外面,晚上能把屋子照的透亮又没有油烟的太阳能日光灯。能保存冰和热水温度的保暖壶。还有能定时带响的闹钟。挂过滤嘴的香烟、一按就冒火苗的打火机。只是这些东西价格都不低。
这些好东西平时馋的大家眼睛都红了,现在要去攻打富县,正好去抢一把。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捞个够再说。一听要收复富县个个将领都是争当前锋。
眼看手下这么有信心,杨鹤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点了游击将军马大军当前锋。出兵前先是祭天,又按例先把欠了四个月的粮饷补齐了,又发了三个月的犒赏后,全军士气大涨,至少看上去是这样。杨鹤带着两千多大军和被征召的五千民夫北上收复富县——对外是号称三万大军,这个注水水平,很严谨诚实已经不算吹牛了。
杨鹤带兵出征富县的消息,张诚是等杨鹤出兵第六天下午才知道的。还是一伙从省城附近逃难的流民带来的消息。省城同时也是府城西安距离富县三百里。按照每天行军四十里,杨鹤出兵第六天,已经行军了240里。距离富县还有六十里。
按距离来算,一天半就能到达富县城下。
张诚知道,消息是封锁不住的,毕竟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再说了,官兵比土匪可能祸害多了,地方上现在北上富县的流民,只能是越来越多。除非开始封锁,可是一旦开始封锁,那很快各种小道消息和流言也会满天飞。
所以和中山玉子商量后,张诚派人贴出安民告示,上面说伪明巡抚杨鹤带领八千人马(加上民夫,这个数字没差多少)来攻打富县,到时候大家在家即可,救世军会出城和明军主力决一死战。有趁机出门劫掠纵火者,一律杀无赦。
安民告示贴出去,城内本来一点骚乱也很快安静下来,城门大开着,想来就来,想走也不留。
贴出安民告示的第二天,还是有个几千人出城走了。大部分是最近收留的流民和部分原来富县城里的居民。这一天,救世军仍然照旧出城训练,可是训练的力度已经小了很多。两顿饭也增加了不少肉菜和油水——这个时代的人吃两顿饭已经习惯了。
训练量加大后,救世军也只是中午加一顿水果罐头,甜食能给人带来热量和满足感,水果还能补充维生素,很科学的。最后剩下的玻璃罐头,还能以二两银子一个卖给过路的行商,马口铁的肉罐头壳子,也能卖到一两银子一个,这个时代铁的价格还是很高的,就这黑心的价格全都赚回来了。
第三天,中午,城墙上已经能看到大军带起的烟尘后,张诚才命令富县关闭了三个城门。其中大军来的方向,也就是南门没有关。趁着大军来的时候,街上也冒出一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匪徒,也可能是官军安排的细作,不过冒出来的那些很快都被救世军在街上巡逻的二线部队清缴了。
这些二线部队有八千多人,分为男女两营都是附近的人,也是明确表示不想离开家乡的。张诚将这些人抽出来,组建了维持治安和守城的二线部队。愿意抛家舍业和张诚等打天下的,有一万五千多人。也是分了男女两营——在军队里,就是两口子也不能住在一起,不然别人没法过了(我的团长我的团里面,为了这事大家还收拾了迷龙一顿)。其中男营一万一千多人,女营近四千人。
因为中山玉子统领的女营营地一到晚上全挂红灯笼,所以女营又叫红灯照——这边营地用的红灯笼,并非纸的而是小孩子拿着玩的那种塑料玩具。因为中国人觉得红色喜庆,所以这边唐人街卖的灯笼大多数是红色的。
张诚进货的原则是量大和便宜,一些细节就不注意了。每天烧的蜡烛,也都是从中国进口的,因为美国不产蜡烛——就是生日蜡烛也是一样,百分百的中国货,美国的蜡烛企业,很久以前就倒闭了,技术含量太低。
三门关闭前,张诚就派出了探马。明朝叫做夜不收,都是精锐士兵组成。为了得到更准确的消息,张诚甚至从西部的牧场买了几百匹美国花马来装备自己的侦察部队,除了美国花马,这些人手中还有一人两支长管左轮手枪。虽然都是手工制作,但是真正的好枪,其实都是手工做的,就像名表名车一样。
这些手工制作的左轮手枪,虽然不是大师的作品,但也比枪械商店的价格高一大截。好处是没人管——买这种手工枪械收藏的,肯定都是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