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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最先一个离开,而我与米娜和卓峰坐在屋子里很久,几个人都没说话。
后来卓峰也走,米娜出去送他,屋子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一会儿是苏谦说过的话,一会儿又是萧闵行的脸,我都不敢想像如果他听到这个孩子是苏谦的会怎么样。
那个苏谦送的项链,才只是一个我从来都没打开过的东西,他就气的要命,而现在连孩子都是人家的,那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再犯病呢?
好像要响应我自己的心理变化似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我拿起才看到屏幕上写着萧闵行的名字,下面是一串熟悉的他的号码。
他之前一直不肯与我照面,也没有打过电话,我知道他知道我在米娜家里,如果他想找来,应该早就来了,等到现在,恐怕心里应该也有打算了吧。
莫名的心里就是一阵悲凉。
是不是在医院说的那声孩子不是他的,已经让他下定决定要与我离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反而不用跟苏谦在一起了,只要我们两个离了婚,我就离开海城,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安度余生。
电话接了起来,萧闵行却在那边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刚开始还“喂”了几句,听到没有一点回应,就也不再说话,与他静静呆在手机的两端。
过了许久,他才轻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语气还是寒的,但是听到这话,我眼泪就掉了下来。
拼命捂住嘴才没哭住声音,亦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他也沉默,时间如同静止一般,在我们之间没有流动过的痕迹,然而米娜却回来了。
她看到我拿电话,眼神就是一个警惕,然后用唇形问我:“萧总?”
我本来想点头的,但是她却抽了两张纸给我,并轻声说:“没事,你挂了,稳定一下情绪再打过去吧。”
我停了很久,没有把电话挂了,而是擦干眼泪,对着那头说:“我们离婚吧。”
看不到萧闵行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样子的,但只是想想他过去的行为和脸色,自己就是一阵颤栗,为了能把事情说清楚,我一鼓作气。
“我们的婚姻一团糟,我现在又有了别人的孩子,我……,对不起……”
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我按了手机,扑到米娜的肩上放声大哭。
所有悲恸,好像到这一刻才得以释放,那些过去的压抑,不能说,也不想说的伤心,一骨脑地全部涌到眼眶里,似乎只有哭出来才会好受一些。
米娜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肩,没有劝我,也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我自己哭累了,她才把我放回到沙发上,送了一杯热水到我手里说:“哭一哭也好,只要不伤心就行,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很多事情不是别人劝劝就能看开,但是如果有委屈说出来,比憋在心里要好。”
米娜真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总是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站在我的身边,又给我最有力的帮助,我都不敢想像如果没有她,我现在该怎么办?
一定是又回到萧闵行身边,继续那种暗无天黑,又会同时把他也害死的日子。
想到这个,我觉得再瞒着米娜都有点过份,而且我是真的不想按照苏谦的方法去做,现在也只能再跟她商量。
“米娜,你知道萧闵行有病吗?”我稳定好自己的情绪以后,问她。
她皱眉看我,问道:“什么病?”
我摇头:“他不肯给我说,我也从未见过他的病历,他的那些东西连家里人都瞒着,但是我听说是精神病,而且不能生气,不能烦躁不安。”
“不能生气?他好像每天都气的要死吧,这不是会越来越严重?”米娜问。
我也如实回答:“是呀,而且我观察过,他只有在接触到我的时候才会生气,他自己上班或者出去,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人,好像都很冷静,一点也不把那些人或事放在眼里似的。我曾经去过他的公司,看过他工作,我自己看一眼就头疼,但是他就是坐在那儿一脸平静地一件件处理完。”
米娜已经猜出了大概意思,直接问我:“你是因为这个才坚持跟他离婚的吧?”
我也不想再找理由骗她,点点头说:“是,而且萧闵行自己也说这个病是因我而起。”
米娜有点不相信,看着我问:“他真的这么说?”
他没有这么说,但是我这么问的时候,他给了肯定的答案,这已经很明确了。
可是米娜自己念念叨叨地说:“可如果这病真的是因为你,没道理说他不离婚啊,难道他愿意犯病吗?你是病因,让你离开那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说真的,在外面还真没人知道这事。”
“是呀,他瞒的很好,我跟他也算是天天在一起了都不知道,而且他请假出去看病,都没有人怀疑。”
其实虽这么说,我心里也是有些疑问的,至少在上次我们去萧家老宅的时候,萧闵慧就提到过。
他小时候有病可能家里人都知道,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再犯,那次也很突然,虽然发病的时候,我往老宅打了电话,可是他们最终都没有一个人来看萧闵行的。
而且后来他也是秘密去治疗的,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过米娜的关注点似乎不在这里,她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所以安安,你不是不爱他了,而恰恰因为爱他,所以才想着离开对不对?”
我无力地看着她,虽是事实,却不知道如何承认。
“其实从他上次治病回来,我就想这件事情了,但是一直没有好的契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动他离婚,连这个孩子都是意外,自上次那事后,我都没想过短时间再要,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有。”
米娜叹了口气说:“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的一步,再去追求过去怎么做已经晚了,我们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做吧?”
我想不出来,只能看着她。
她默了一会儿才问我:“苏谦的主意如果说我之前还有点心动的话,现在真是一点也行不通了,尽管他说了是假结婚,但是他看你的眼神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