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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高大,跟萧闵行差不多高,但是却又比他明显壮实许多,五官虽然普通,但各个方面都搭配的很好,所以也应该算得上很好看了。
他是陆依姗的哥哥,陆依恒。
我见他的次数不多,但是印象深刻,倒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妹妹。
他绕过车尾,慢慢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说:“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
我很尴尬,勉强朝他笑笑没说话。
他朝前面看了一眼问:“你这是回家?”
我点头。
他也轻点下头说:“如果不嫌弃,我搭你一段吧?”
我哪敢嫌弃,能遇到熟人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尽管这个人从某方面来说跟我是敌对的,但他看上去明显跟陆依姗不同,至少我觉得老实很多。
最最关键的是,我要真的这样走回家里,双腿真的可能会废了。
随他坐进车里才想起问:“您也住在这里吗?”
陆依恒摇头说:“不是,我来这边出个外诊。”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再找不到别的话题说,只好把头扭到车窗外面。
他的话似乎也不多,车开的也不快,我瞥了一下仪表盘,三十码,在这样的路面上算是龟速了,也不知道他的病人等不等得及。
不过,这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我现在有车就行,再慢也比我步行快,所以也就任他慢慢悠。
接近别墅群的时候,陆依恒才又开口,而且语气很有点别扭,嗯哼了两声才说:“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有些敌意。”
我连忙把头转过去,身子也坐直了,看了他两秒才摇头说:“没有没有。”
陆依恒怪怪地看我一眼说:“那就好,其实你根本不必在意别人怎么样,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就好。”
这天一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竟然有两个人都在跟我讲“内心里”的东西,而且一个是智障,一个是医生,两人都是跟感性扯不上边的人,却给我传递无比感性的信息。
但是我没打算跟陆依恒说什么,就我今天的遭遇,他回去只要跟陆依姗说了,不定她能当场笑死,死前还会说,就这么一个被萧闵行欺负的人,早晚会把萧太太的位置还给她。
那个萧闵行为她喝醉的场景对我冲击太大,到现在想来都觉得心里麻麻的,我甚至在想,那夜在酒店里,萧闵行只所以会那样对我,也许就是把我当成了陆依姗,所以才会那么疯狂,那么不计代价,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是在外面疯,也应该不会留下把柄任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威胁吧?
胡乱想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门口,我慌乱从车上下来,不忘朝门里看一眼,生怕再被那个神出鬼没的人撞见,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
陆依恒也走下来,看上去倒是比在车里从容,轻声跟我说再见以后就上车离开了。
院内没有亮灯,客厅的灯也是关着的,只有萧闵行的房间里透过窗帘有一些光晕渗出来。
我尽量轻手轻脚上楼,然后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才回了一口气。
可是一亮灯,我就吓的直接尖叫起来。
萧闵行就站在我房间的窗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
他的脸色很不好,连衣服也没换,只是把领口敞开了一些,袖子也挽上到手肘处。
我惊魂未定,脚也不敢动,站在门口跟他对看,只要看到他动一下,就觉得是要扑过来掐我,完全是惊弓之鸟。
好在他一直没动,反而命令我:“过来。”
我没过去,站着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表情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还要有原因吗?”
“可这是我的房间……。”
我话还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你以后没有自己的房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要给我收起来,住到我的房间里去。”
“啊……,为什么?”我完全是无意识的问一句,因为这句话实在太令人想不到,或者说我听到也不敢相信。
但是萧闵行的脸瞬间就变了,人也几步跨过来,一下子就把我扣到墙面上,目光寒冷地盯着我,字一个一个挤出来问:“你觉得呢?”
我直接被他的气场秒了,脑子打结,根本就想不到什么话说,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回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萧闵行手一松,我腿软滑到地上,听到他声音古怪地说:“不知道就不要多问,把东西搬进来。”
讲真,他的卧室是主卧,空间也很大,配套还有衣帽间,浴室,露台,而他自己本来是那种特别简洁的人,几乎不在里面做任何装饰,所以平时进到卧室里就会有种冷意,空旷,还有他自身的原因。
而我住的那间是次卧,里面虽然也有露台和浴室,但除了两个衣柜和一套简单的桌椅,就再也放不下别的了。
这张大床我不是没有向往过,刚结婚的时候,几乎夜夜都想跟他相拥而眠于此,可是经历的后来的很多事后,反而成了我的禁忌,一想到此就浑身颤栗。
今夜,我也不知道萧闵行抽什么风,竟然让我搬进来住?
他已经开门出去,而我还歪在门边,想不通的他的用意,又真的不想永远这样下去,他到底是凭什么总是支配我呢?
就因为我爱他吗?
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他,所以他就一次次拿着我的感情消费,既是他在外面跟前任好,我也不能说一个字,既是他大晚上的把丢在路边,我也不能说一个字,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还要继续受他欺负。
算了吧,或许陆依姗的出现就是在提醒我,一切到了该结束的时候,我只不过是她不在时,萧闵行发泄兽行的工具,现在正主回来了,我们也该结束了。
想到此,一侧身就把房间门关上,还从里面反锁起来,当成没听到他的话,直接洗澡睡觉。
可是出浴室,我就知道惨了。
房门大开,对,门是开着的,上面还挂着钥匙,萧闵行一脸铁青,连鬓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他大概真的是气极了,连嘴唇都有些抖,牙齿咬的“咯咯”响。
“很好,看来又该教训你了,你这个骗子,永远都不会改变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