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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淮安打着哈欠,恋恋不舍的从温暖而惬意床榻帐幕间,慢慢的撑起身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放白。
充满不可名状的气息弥漫在室内的空气中,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庆祝,昨晚又是一个颇为尽兴而畅快淋漓的夜晚。就像是那首《红旗迎风飘扬》歌词里唱到的“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等等,他忽然发觉有点儿不对,一、二、三、四,怎么居然还有两支娇小体型的存在,也仅着根本无法蔽体还卷成团的小衣,裹缠在这一堆的粉臂藕腿之中。
这不是那个谁谁和谁谁么,怎么会跑到自己的床上来了呢;周淮安努力的回想了想之后才逐渐记忆起来,昨晚是为庆祝黄巢大军打进长安为由,在襄阳城的各处驻军营地里所举办的犒食会餐。
各种煎烤煮炒的猪羊肉食和鱼虾蟹蚌,也排满了露天下无数条的长桌;各色酒水更是敞开了供应。因此在场的气氛也很是热烈。
自己带着曹红药不停地接受,老兵代表和功勋将士上前的敬酒;虽然有加快身体代谢能力的,但在难得放松心情之下还是喝的有点多了;所以撑着回到住所后就有点放飞自我了。
然后就记得像是溺水之人抓住身边一切事物,诸如“又啃又咬、又舔又吮”“很香很白很弹很柔软”之类的片段了。难不成自己是当着红药儿的面,拖着窈娘和崔婉婷不管不顾的双飞去了。
随后泡在药浴的汤桶里的时候,周淮安从旁人得到的消息是;红药儿昨晚虽然只是象征性的少少沾唇为饮,但是几轮下来却是也有些醉意了。
因此昨晚回到宅院里后,其实比自己更快一步在怀里,动情亲吻着就这么口舌相搅的醉倒过去了;所以此刻正在隔院的居室里酣睡着尚未起床呢。
好吧,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关键的机会了,也似乎误打误撞的度过了某个小小的坎儿;满脑子如此思量的周淮安又渐渐会响起更多作业的情形来,而慢慢滑沉入了水下而留下一串气泡来。
这又是他无意间发现的一个新辅助能力,就是在水下也能用背后的工程附肢,来进行仿生式的气体交换;只是同样需要消耗能量条的储备而已。也可以说是用作潜水之外,就很鸡肋的一个能力了。
而在肢体交错陈横的内室当中,在全身酸痛的困倦和慵懒无力当中终于醒来的窈娘,第一眼就是看到了正在自己皓腕揽抱中,一贯表情清冷此刻却晕色难消的住儿,那双睁得老大的澄静眼眸。
她不由有些眼眶酸楚又愧疚的叹声道:
“却是我害了你们么。。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日。。”
“娘子且不要这么说。。”
表情清冷而娇艳可爱的住儿,却是抬手轻轻掩住她唇儿又道。
“奴怎不知娘子一贯以来周顾和保全我等的心意,现在也该到了奴奴有所报答和成全娘子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窈娘更是哀伤抽痛又心情反复、交加百味的无以为言了。然而却有另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她这番的惆怅思绪。
“娘子别听这狐眼儿的矫性之言,她可是别提多喜欢那人为娘子做得这些词子了。。若有机会日夜厮磨在一处,你看她的内媚劲儿,还能够藏得住多久。。”
再是抵靠在后背的兜兜也早就醒来,而忍不住开口道。
“你这不要脸子的呆鹅,都被吃进嘴里了还自甘堕放下去么。。。”
住儿却是一激就仰身涨红了俏脸反佶道。
“是谁要强出头,让人摆弄着哭着喊着大半夜还不够么。还想怎得丢脸。。”
兜兜再度哧声道
“我。。我。。我是。。为了。。娘子;你。。你一声不响的任凭摆布算什么。。”
住儿的脸色变得羞愤欲滴而张口结舌起来。。
“我就怕他明明有所意动了,却是不肯吃进嘴里那才遭了啊。。那我等将要何以自处呢。。难道要就此孑然一人孤老终身么。。我也不想再事实都靠娘子护着了。。”
兜兜的声音依旧幽然徘徊身侧。
“怎么会,我定然不会坐视。。。”
窈娘抹了抹眼睛连声道。
“那敢问娘子一声,”
一贯甜美天真的兜兜,却是难得正色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我等这般身在近侧耳濡目染以私房内秘的近人,难道还有机会被外放出去重新适配以人么。。或者说,还有谁人敢于收纳和容留之呢。。”
“至少日常相处下来,这位郎君并不是滥情无度或是刻薄寡恩之人,也不曾亏待过任何的亲近之属;虽然有些闺房的癖好和异趣;但难道世上还有比之更为出色,也更有才情的良选么。。”
“那狐眼儿或许早就有所心知肚明了,只是还要做几分不甘的扭捏、矫性之态,只觉得是对不起娘子而已罢了。。”
“罢了罢了,终究还是我的私心连累了你们啊。。若是你们有心别属的话,我自当是不惜。。不惜。。”
窈娘却是再度出声,打断了这番愈发诡谲的气氛。
她亦是暗自自责和深省不已,若不是自己早前一番私心,想要把这两小留在身边保护一二,而不是放出去有所归属和安置;又怎么会在日常耳濡目染中,浅移渐变的生出这些事情来呢。
“窈娘你错了。。”
这时候又一个宛然几分嘶哑之声插入进来道;却是最后被吵醒过来,像条脱水鱼儿般努力挣动起身,而又依旧动弹不起的崔婉婷;只见她眉头轻蹩眼波流转的继续叹息道。
“如今这位郎君的权威益重而大业渐成,无论是手下的军将还是臣属,只怕都不会容许他身侧生出什么异外和变数;你若是强求什么放其自归的话,只怕是在强逼她们自绝于世啊。。”
这一刻肉色盎然坦然相见的帷帐内,却是再度陷入了某种失声和静寂当中;却是各自哀怨惆怅又生出几分同命相怜的意味来。
而在另一间居室之中,慢慢醒来而逐渐回忆起之前事情的女孩儿,却是忍不住捧着羞红的脸蛋而在丝被里往复打着滚儿;陷入某种“药儿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自责和娇羞难耐的情绪当中了。
因为她在昨晚的酒力上头之下,好容易才下定决心要把自己交给那个男人;然后就这么一头醉倒在怀里了,白白错过了这难得鼓足勇气的机缘。
偏偏她还依稀记得,在醉意使然之下的自己,居然可以变得这么不矜持和厚颜、荒唐无度,主动跨坐在他宽怀里接触着的索取温存与恩爱。
想到这里,她更是自艾自怨的将红透了几乎要冒出热气来的臻首,给像是鸵鸟一般的塞到枕头下的缝隙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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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大将军府军库使,如今关内督运使的刘塘,也在奉命南下的路途当中,满怀着惊讶和感触的心情抵达了襄州城外。
因为顾虑到官军可能拦阻和地方藩镇、土团势力的截道。出于安全上的计较,他从长安出发的时候,乃是先向东出潼关而入函谷别道,再折转南下依旧在义军控制下的汝州。
只是他再一队骑兵的护送下,穿过与邓州交界的鲁阳关时,才知道山东道境内已然发生了巨大变乱;于是放弃了原本借道唐州进入同样官军势力空虚和孱弱淮南,再从安州一带沿江而上前往江陵的打算。
就此长驱直入山南东道而追寻着战事的消息,一路辗转向城、南阳、新野等地;才发现各地的驻防官军已然陷入了群龙无首,或是各自为战的混乱局面当中。
甚至在他抵达湖阳县时,还意外的发生了守军闻声开门而逃的乌龙事件;然后,他的一行也就在这里和一支受到太平军扶持和指导的本地武装,发生了接触也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刘塘这才豁然发现,自己与预期之中的目标所在,俨然已经不过剩下五六十里,差不多就是一个漕河放船而下大半天的功夫而已。
当然了,相对于这次代表黄王过来宣旨的使命,他其实还有另一个潜在的任务和嘱托。
虽然军府上层普遍对这位横空出世,别树一帜的和尚和他的太平军,很有些不对路;但是在义军中下层的将校、头目当中却是还有不少的人气和影响力的。
道理也很简单,他们大多数人看不到上层大头领们,所思虑和顾忌到的那些东西,也想不到那么远的事情,反倒是对于一直互通有无之下,能够持续带来好处和利益的太平军所属,颇有些怀念之意。
毕竟,现如今他们所斩获的各色物资和俘虏,只能够留在手里自己用自足;而一时没法变成军中更加需要的罐头、干粮、衣被、器械等等。
因此,作为长期主持军中各家互市的军库使,他这一次也是背负了另外一些人的所托,看看能不能在军府无暇顾及的地方,重新与太平军所属取得联系,并且获得交流的渠道。
如今看起来,这个期望值却是比想象当中要更加容易达成了。因为太平军居然已经击败了山南节度使刘巨容,而成功夺取其理所襄州了。
这样只要接了黄王的封赏之后,就可顺理成章的提出相应的诉求和交涉了。
然而,当他带着自己的扈从和坐骑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却是第一眼先看见了停泊在襄州城外,一艘雕梁画栋、装潢精美,与周围帆幅林立格格不入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