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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是一旬过去了,来自广府方面却是依旧是消息不明的混沌,似乎就此默认了怒风营的现状。
而潮阳城外,一行简装的人当中。
“小七啊,你要明白一件事亲”
周淮安对着跟在身边的半大少年道。
“让你一直负责我的生活起居这些杂使事情,是在太过浪费了。。”
“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可不是为了给人做奴仆使唤的,应该在其他地方派上更多的用场才是。。”
“一切听管头的就是了。。”
小七毫不犹豫的道。
“管头要俺做啥,俺就做啥,只要对管头有用就行。。”
“好,跟着我给你找个接手的。。”
周淮安颇为赞许的道。
“然后你就把少年队和探报队那头的事情担负起来。。”
“将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去接手呢。。”
周淮安这倒不是空穴来风,或是纯粹给他画大饼什么的,而是有现实的需要。
事实上,为了有效掌握这只部队,不但是学徒队的那几十号人已经被换了一茬,就连直属队的成员也被交叉指派出去大半,以充任和填补最底层的火长、队副之类的位置。作为最早跟随自己的小七去向,也只是其中必然产生的一环而已。
事实上,就连元静、廖远这些文职佐僚人员也不能例外,他们虽然没有被直接给指派出去,但是也分摊到了更多的职责和任务,以协助自己对这只乱后重整的义军武装,进行直接或是间接意义上的调整和改造工作,以更加符合自己的要求和谋求方向。
比如,既然掌握了一只成建制的武装力量,就要开始发展组织作用,乃至发挥出理念上的力量了;比如尝试在地方上初步建立起来,负责进行集体手工劳作(工场)和农业生产的各级合作社(农场),和军队中的底层士卒组织——互助会。
前者主要用来在那些没收自豪强大户的土地上,进行屯田为主的集体农业生产活动,以恢复和解决最基本的粮食供给问题;另外就是从这些恢复起来的工矿生产当中,获得相应生产资料和成品物资的补充。而形成一个初级版本的良性经济循环;
说白了就是历史上休养生息的那一套,在后世管理制度优化下的高级版本。在组织管理当初的辎重大队的时候就有部分的实践成果了。
后者则是自下而上制约、分化和架空,那些老式义军中下层头目们的重要手段和途径;当然了,在最初的明面上表现形式和活动,还是以大家凑份子来解决其中个体遇到的经济困难,并有相应的简单制度和流程,以接受来自最高层的直接监管,也是军队底层一个反应问题和反馈消息的隐形渠道。
当然,这个体制在后营当中已经有所雏形和实践了,原本是用来分辨和甄选坚定追随者,有所倾向者和中立者,乃至投机者的一种手段;现在只要针对性的推及达到其他重建和扩充起来的五个营头当中去。
没错,就是五个营头加上后营的六营编制;虽然丁会带来的新营在这次变乱当中,堪称是最大的帮凶,但是相应送上门的编制可是不要白不要的;只是取消的新营的称谓而改编在中营序列当中,称之为中二营。
其实在现在阶段之下,补齐大多数的战兵员额和装备完全不是什么问题,虽然经过一番的动乱,但是甲械衣粮什么的损失却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还兼并了好些循州境内的友军邻部什么的,因为最大的问题是训练度和战场经验的缺失。
不过,相比起那些被兼并过来老弱病残皆有,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歪瓜裂枣式友军什么的,却又算的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优质兵源了。起码在作为怒风营后备序列的驻队里,也是以正当年纪的青壮年为主的,只是因为长缺营养造成的身体素质孱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恢复和调节过来的。
而目前周淮安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自己身边可用又可靠的人是在是太少了,像是小七、米宝、元静、廖远这样的亲随,或又是老关、成大咬、罗念、林权、许四之类的部下,可以作为比较合格中层和文职佐理的人选,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双十之数;
所以不得不用了一些看起来可用,但是不怎么牢靠的人,来填补和占住相应位置上的空缺;比如新投降的前官军小校钟翼之类的,或又是苏无名、吴星辰、孙六茅这样立场比较模糊,但是相对倾向自己的友善派人选,或者干脆就是一些有专业技艺和相应特长的人选,混合在一起使用。
还要安排合适的人和他们相互搭伴,进行相应的制约和监督,才敢放心的任其行事;因此多少让军队的反应效率和执行力有所折扣和保留了,这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管头,地方已经到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周淮安的思绪,
有别于其他的流民收容和简易场所,这处临时的收容营地里,聚集着形形色色正在劳作的女人,以及各种缝补、浆洗、晾晒的衣物,花花绿绿的散步的到处都是;
正在这里干活的女人,绝大都是从地方查抄那些豪强大户之家,直接或是间接解救出来又暂时无处可去可怜人;而暂时待在这里接受短期的训练和适应,再分派到相应的劳动小组里去。
毕竟她们多少都有这样或是那样的悲惨遭遇,心理上也有着各种问题,需要时间来消磨和适应的;所以先安排在这里都是类似遭遇或是同病相怜的环境当中,通过集体劳动来抱团取暖也好相互安慰也好,先逐渐平静下来之后,才能爬上真正的用场。
而对于始作俑者的周淮安而言,有些东西哪怕已经相对详细的布置下去,需要亲眼看见实效和成果才能算数;这样才能避免原本充满善意和良好出发点的东西,不会被底下人画蛇添足的误解或是矫枉过正的扭曲掉。
因为他也不只一次听到底下的传言和非论纷纷,这其实是随军准备的营妓什么的;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得有自己用行动来破除和消弭。
只是,随后周淮安突然看到某个东西,而不禁夷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