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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
当上课的清神钟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回到了教室。
张有鱼随着宁先生赶往进行世考的樊笼。
没错，就是一个无可突破的牢笼，只有自己独身进去，没有丝毫作弊的可能——起码张有鱼没有从圣堂中听到有人说在世考作弊成功的。
不久之后，师生来到了一道门前。
宁先生并没有多问为什么，拿出了身份卡，插入了门上的契合的小口中，便有一道光幕延伸而出，她手开始动了起来。
世考花费颇大，所以每一次开启，都需要老师作为担保。
几秒之后，门打了开来。
“考好，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青家……当你真正了解这个家族的时候……才做决定。”
宁先生伸出了手，拍在了得意子弟肩头上，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显然，她知道青家代表着何种意义。
“我登上过圣堂，虽然只是在数字虚拟世界……”
张有鱼笑了笑，迅捷的走进了门。
门重新闭合上，宁先生虽然疑惑连连，却是按压下了追问的心思。
实际上，就算是想再推开门，或者多走进去一个人，都是不可能的。
世考樊笼的锁不是机械，也不是其他什么奇异之物打造的锁链，而是被修改的宇宙常数。
一，只能有一人进入。
二，不能和外界联通。
张有鱼走入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完全空白的房间，灯光不黯淡不刺眼。
“张同学你好，是否要休息的床榻？什么样的颜色。”
一个温柔的女音响起。
生命检测系统轻而易举的确定了张有鱼的身份。
“是，白色。”
话音刚刚落下，房间的正中间就出现了一张床榻，泛着淡淡的阳光清香，看着就很柔软舒适。
“张同学，请问想要何时进入虚拟数字世界中？”
张有鱼躺在被褥上，立刻说道：“现在。”
“梦幻射线准备发射中，感觉昏沉是属于正常现象，当你感觉不对时，可以用激烈的思想抵抗，梦幻射线将会停止散播……”
虚拟数字世界，是以梦的原理而建造出来的，想要进入的方法就是睡眠入梦。
这也是最好的虚拟数字世界，出现了什么差错，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虚拟数字世界当中，醒来就可以了，不会有丝毫的停滞时间。
张有鱼闭上眼，便出现在一个信息流弥漫的世界。
至于他本身……并不存在，只是能够回答着几百万道题目。
“我还以为他们说的不公平有点不太可能，但是……这考试的内容比我们山重学院最疯狂的考试，还要多上万千倍……”
张有鱼进入过虚拟数字世界不知道多少次，虚拟数字世界和现实世界唯一的差别就是前者太过机械数字化，而后者底层量子变化都是完全随机的。
像是这样完全数据流的空间，压根没有遇到过。
这样的原因他也猜测的出来，考试题目太多太多，只能剔除和考试无关的所有一切，能让考生全力以赴。
无法作弊，也意味着所有遇到的题目样式都一样，但其实还是有一点不公平，这种考试模式极大的放大了有的人有很多老师的优势，也放大了一个老师手下有着数百个学生的劣势。
不过，这对于没有晋升不朽层次的张有鱼来说都是个笑话，真正的天才人杰，是无法被埋没的，圣人就是如此，他出生的的所谓“神土”，其实只是一块平凡的土地，而他本身也只是一个普通农猎家庭的儿子，是黑暗王朝压迫的一份子。
对比起圣人那一代人遇到的困难，张有鱼面对的上百万道题目，不得不笑着说一声……
“笑话。”
张有鱼笑着说道。
随后，他就开始思考，解答题目。
先涌入的信息河流书写的问题都很简单，是非常基础的题目，询问的远古时期发生的历史和研究出来的数学物理等等，然后不断的迈向神话时代，梦幻时代，来至天国时代……
张有鱼的心绪飞扬，一道道题目解决，在一个小时之后，来到了神话时代之前，他才脱离了虚拟数字空间，回到了现实当中。
“张同学，请问你喜欢吃什么？”
“红烧肉吧！”他摸着饥肠辘辘的独自，从床上站起身来。
“还有呢？”
“这么大方？也是……再来一份乞丐鸡，水晶饺子，狗肉煲……最后来一份温度为零的魔兰果汁……”他林林总总点了上百道菜。
一张桌子出现在床前，上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
张有鱼直接大开大合的动手了。
名字很普通，但只是为了延续传统，做这些菜肴的原料其实都蕴含有灵能。
一般来说，普通人吃一两左右的饭菜，好几天都不用再吃饭，可是张有鱼立于不朽层次，哪怕维持基本的消耗都很大，更何况不断供应最耗费能量的大脑思考，所以必须得吃这么多。
魔兰果汁，宛若勺起的一截黑夜，最为奇异，它的功效舒缓人体的疲劳，价格很便宜，只是在以前，张有鱼时常舍不得买。
约莫几分钟的时间，张有鱼风卷残云的扫过了所有的饭菜，留下了一个个干净的碗碟，再一大口喝尽了魔兰果汁，便重新躺会床上。
“还有两百万道题目……”
他再一次陷入了信息流的包裹中，这一次，是神话时代的知识。
“请论述宇宙中空间和时间的关系……”
这对于那远古没有开化的时代来说，绝对是一个世纪级别的大难题，需要不知道多少个符号，多少个数学公式才能证明其中一角。
可是张有鱼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篇文章，构成了一个多维公式，就彻底解决。
他不需要知道清楚其中有着什么原理。
他所需要的……
只是一个正确的答案。
他平淡的考完了神话时代的一切问题，再出来，风卷残云吃完又一餐之后，便重新进入了梦乡当中，挑战为数不多的题目。
“请说明真空家乡的基本原理……”
看到这个题目，张有鱼的脸色顿时凝重了，稍微犹豫了几下。
真空家乡，是能够实现任何生灵的所想所思，凭空造就出一切的存在。
看着很唯美，可实际上，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
在很早的时候，天国就以一个庞大黑洞建立“超维之眸”，查探这个宇宙外，其他宇宙的动静，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不知道多少个宇宙中存在的伟大文明，在混沌的吞噬中，诅咒怨恨“真空家乡”，同时劝告其他文明不用深陷“真空家乡”中去。
宇宙有着寿命的存在，虽然很漫长，但的确会死亡。
时间走到了尽头，包裹着宇宙“混沌”就会开始吞噬，让宇宙化作混沌。
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够抵抗，因为混沌太过不可思议，强大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除非让寿命将尽的宇宙新生，重铸家园。亦或者逃到别的宇宙中去，苟活到宇宙又一次崩溃的一天。
而真空家乡，能够实现人的一切梦想，实际上是不现实的，当面对宇宙终灭，混沌来袭这个现实的时候，不现实在现实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但是智慧生灵的劣根性，却很难认清这个问题，哪怕是无时无刻都有着宇宙和伟大的文明因为真空家乡的存在而崩灭，被混沌吞噬，可还是有不知道多少个宇宙和伟大的文明深陷其中，不断沉迷钻研着真空家乡究竟能够实现多么不现实的事情。
然后，就没有多好说的了，“零”将是一切的归宿。
不过，对于天国来说，真空家乡这个难题并不需要在意，因为圣人观察混沌吞噬宇宙的景象，从而缔造出了“无何有之乡”这一门大法术，这一招能够创造出绝对现实的领域，是“真空家乡”的绝对克星，而且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克星。
如果“真空家乡”能够解决“无何有之乡”，那么也能够解决宇宙走到终末，被混沌吞噬的难题。
“幸好只是基础定理……”
虽然是这样说，可还是需要上百篇由数千字构成的文章形成的多维公式才能够回答。
纯符号构成的公式被时代邀请进了博物馆里面，因为太过单一，描绘出的只是人眼中的宇宙，而不是一个纯客观的宇宙。
而进入神话时代之后，人就不再是凡人，脱离了原本弱小的身躯，看到了更广阔的宇宙，自然公式的书写方式就已经改变了。
张有鱼用表意的人文书写的多维公式其实颇为落后，更厉害的人是用纯粹的精神思维，甚至是用纯粹的“虚空”书写宇宙常数。
可因为人身的限制，也只能用表意的人文来书写多维公式，没有其他方法。
梦幻时代的题目终结，只剩下十道题目……
张有鱼瞄了一眼最前面一题，果然，是回答“无何有之乡”的缔造过程。
他再看了一眼剩余的九道题目……
“都是以前只能做出一点一点的题目，没有变化，宁先生可真是用心良苦……”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由得大笑出声来，高歌道：“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