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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六年五月二十六日,明穆宗即崩于乾清宫。六月初十,皇太子朱翊钧正式即位。隆庆皇帝驾崩一个多月后,坊间就传言,隆庆帝由于纵欲过度,加上长期服食春药,身体每况日下,难以支撑。闰三月,宫中传出了隆庆帝病危的消息。在休养了两个月之后,他又上朝视事,却又突然头
晕目眩,支持不住而回宫。
也有记载说,隆庆六年闰三月,朱载垕因为与妃子玩大发了,竟然休养了两个月。但刚往金銮殿上一坐,就头晕眼花手打颤,不得以便又接着卧床了。其实不管隆庆皇帝怎么样,都与云岚没有多大的关系,新帝在辅政大臣的辅佐下,呈进新政五事,要求其御门听政,亲答奏请,面见辅臣,议处要事,且一应章奏览后俱须发送内阁看详拟票,杜绝内批留
中。
陆家也上书喊冤,可高拱不买账,云岚算了算时间,让大哥再过几年上书,暂且忍耐。然后让裴毓先留在那边,等罪名洗脱,直接带着两个哥哥与贾母一起过来。
因为高拱专权,云岚虽然可以卖药给惠生堂,也没有当地官员再欺压,但自己蜀云堂依旧还没有立起来。云岚知道现在要蜀云堂起来,恐怕不行,毕竟高拱还管事,但说什么都要先免除陆家洗罪的银子。于是想起冯保,又亲自书信给他,同时也给李太后写了一封信,因为长年累月的银钱打点,还有新帝的庇
护,又因为粥口的事,得到张居正的一句“陆炳救驾有功。”总算免除了陆家长达五年的赎罪银子。
免除这些后,云岚不再担心,想起家人的事才是头等大事,可是这些年为了帮补娘家,她真是杜绝了婆家的一切,现在想要合家,怕是不易。
所以她的努力,那日在奇云阁当了收拾后,她第三天去拿钱,却没见到何老板,只是小掌柜把银子给她了,说老板出行了,需要半年后才会回来。
云岚想想,半年后她赎回首饰正好可以好好感谢一下。
唐天昊当时发出了五封信,叫了红炎夫妻,左逸父亲,傅盛夫妻,裴耀夫妻,以及唐天心夫妻回来,让云阳直接来蜀岚晓月商讨生意。
在八月十五齐聚在了蜀岚晓月,大家一起好好的说了一下来年生意的事。
云岚才知道唐天昊早就安排好了,顿时自己真的有些过分了,什么都没告诉他们。
唐天心回来后,先回去了清水湾,见了牛慧。牛慧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云岚这坏女人,死活不肯合家的事,唐天心却故作怒气,“娘,这可怨不得大嫂,她也是不想你难做,毕竟要长期为娘家人打点,咱们这个家真心的也就我们四兄妹和你们双老,
大嫂害怕正常。”
“老娘说了要帮她,可是她就是不肯,你怎么还说上我了?”
牛慧气呼呼的说着,“你都不知道,这个小毒货,这都五年了,死活都不肯回来看我,就连爷爷奶奶去世,她都不肯来。”
唐天心咂嘴,“那不是刘家双老正好去世了嘛,大嫂能忙得过来吗?再说了,大哥不是回来得了吗?”“我这不是说她不孝顺,而是说她太过了。”牛慧摇摇头,“这些个爷爷辈的都走完了,她除了你六祖母去世回来的,这些个人走,她都没回来,年头你大伯母生病了,你天胤大哥亲自去求,你大嫂走没有回
来,直接让你大哥和子鹰来的。”
唐天心冷哼一声,“也是嫂子脾气好,要是换了我,早就开骂了,那还会让大哥和子鹰来看病啊。”说着,凑到牛慧面前,“怎么说,要死了吗?”
“你大哥说了,运气好,熬过今年还能多活两年,要是运气不好,也就这样了。”
“活该!”唐天心愤愤不平,“当初大嫂一落难,她就以死相逼,让大哥来划清界限,如今自己生病了还要去找大嫂,真是什么好事她都想占尽,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你少说两句吧。”牛慧剜了她一眼,笑问道:“这次你大哥和大嫂叫你们回来谈什么?”“来年的生意啊!”唐天心得意一笑,“大嫂可是一直念着我家如期的本事,自然不能少了他,如今二哥也是,明知道二嫂不是个来事的主,偏偏由着二嫂,这下好了,真不知道大嫂这次从新开头会不会叫二
哥了。”
“你大嫂不是那种人。”牛慧叹气一声,“你二哥也是没有办法,这都多大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让别人笑话自己的女人吧,而且孟氏这两年老实多了,今儿听说你回来了,这不都去忙活了嘛。”
“我也不稀罕!”唐天心堵着气,“我可是听说了,当年六房为难嫂子,她也在里面,现在不管大嫂做什么,我觉得还是不要二哥参合的好。”
“你这死丫头,都望着舅子好,你却不知……”:
“娘,大哥和三哥也是我舅子。”唐天心打断牛慧的话,笑着说完,想起了什么,“我可是听说了子熙特别厉害,这次秋闱考个解元什么的一定是没问题的,你老就等着享福吧。”
“这事你三嫂倒是说了,我想着还没考试了,先别声张,免得这些个长舌妇乱说你大嫂。”
“反正你准备着就好了。”唐天心乐呵呵的说着,“我们这个家啊,再出一个解元,就厉害了。”
“对了,你家那两个活宝现在如何?”牛慧一问外孙和外孙女,唐天心就头疼,“可别说那两个小混蛋了,她祖父和祖母太宠了,孙子事当地的纨绔子弟,女儿是悍女,我这都愁死了,还想着大嫂要是从头开始,我就把两个小混蛋送到大嫂这里
,好好让他们学学几个表哥。”
一听这话,牛慧噗嗤一笑,“现在知道老娘当初养你们几个的不易了吧。”:“是是是,辛苦娘了。”唐天心立刻上前挽着牛慧的臂弯,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子辰不回家就算了,子福那小子也三四年不着家了,他到底去了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