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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点着琉璃灯的潇焦园内室之中, 妙凝站在窗棂处, 正小心翼翼的将手里装着艾草的香炉置于一侧小案之上用以驱散蚊蝇。
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跟在马焱身后, 兜兜转转的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
褪下自己身上的宽绸,马焱侧身一把按住苏梅的小脑袋道:“做什么?”
伸手一把握住马焱抵在自己脑袋上头的手,苏梅仰着小脸, 犹豫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洋槐她……你是从哪处找来的?”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静默片刻之后才低沉开口道:“捡的。”
“捡的?那她以前也是这么……唔……奇怪吗?”细想片刻,苏梅终于是艰难的吐出这个模棱两可的词来。
对上苏梅那双湿漉水眸, 马焱微微探身, 浸着水渍的濡湿手指轻抚过她那张白细小脸道:“娥娥妹妹不会以为,她这般是我教出来的?”
“……呃, 我,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 只是她还那么小……”心虚的晃着自己的眼, 苏梅攥着马焱的另一只手,紧张到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伸手覆上苏梅那双心虚乱晃的眼眸, 马焱低笑一声道:“娥娥妹妹的眼生的好看, 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不敢看人。”
双眸被马焱覆盖着, 苏梅的眼前一片晃黑,她颤颤的伸手掰开马焱的手,然后突然一个钻身直接就将自己给埋进了马焱怀中。
伸手揽住苏梅那纤细的身子,马焱净手之后残留在指尖处的濡湿触感轻缓的抚过苏梅微红的左耳,引得怀中之人一阵轻微细颤。
“洋槐她,是个好姑娘。”闷声闷气的埋在马焱怀里,苏梅声音细软道:“你把她给我好不好?”
轻缓的揉着苏梅那头漆黑墨发,马焱垂首将人托抱到自己的臂弯之上,细薄唇瓣微抿,轻贴在苏梅的耳畔处道:“娥娥妹妹便是这样求人的吗?”
听到马焱那低哑暗沉的嗓音,苏梅搭在他脖颈处的手不禁紧张的蜷缩了起来。
“如何求人,我可是教过娥娥妹妹的……”修长白皙的手指指骨微屈,一点一点的将苏梅穿在脚上的木屐剥落。
“啪嗒”一声,木屐滑落在地,敲在干净的青石板砖之上,发出一道清脆声响。
苏梅一震,那圈在马焱脖颈处的藕臂不禁愈发用力的几分,她睁着一双濡湿水眸,白细小脸之上渐渐升腾起一层细薄红晕。
素白罗袜被缓慢褪下,露出那只纤白小脚,盈盈一握,软腻无骨。
“那,那我求了的话,你就将洋槐给我吗?”微粉指尖屈起,苏梅细软糯气的声音带着一股娇羞涩意。
“那自然是要看娥娥妹妹了……”侧头在苏梅晕红的白腻面颊处轻缓落下一吻,马焱的声音低哑暗沉,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欲之意。
窗棂处,妙凝早已不知去向,那燃着艾草清香气的香炉袅袅散着缠绵白烟,随晚间夜风细缓飘漫,幽幽荡荡的穿过细薄竹帘,轻柔的抚上窗外簌簌作响的宽实蕉叶苞,浸着晚露的湿润蕉叶苞细幼软嫩,被白烟丝丝浸透。
“苏四姑娘,苏四姑娘……”突然,潇焦园外传出一道急切声响,细娘提着裙裾匆匆踏入庭院,身后跟着人高马大的苏成和。
“细娘,四姐儿与四少爷在里头,现下不大方便。”妙凝站在主屋门口,伸手拦住细娘道。
“那劳烦妙凝姑娘与我去通报一声,就说细娘有事求见苏四姑娘,是关于我母亲的事。”细娘急稳住步子,声音焦灼道。
听到细娘的话,妙凝的脸上显出一抹难色,她站在原处踌躇片刻之后,终于是伸手撩开面前竹帘,步入了屋内。
覆着竹帘的内室之中,木屐倾倒,罗袜攒地,马焱正站在竹塌边替苏梅整理着头上的发鬓,眼中显出一抹暗隐的餍足神色。
虽是饮鸩止渴,但比起无鸩可饮,他宁愿溺死在这滩子毒鸩里头。
带着微热温度的手指轻拢起苏梅散落在面颊处的碎发,马焱十分熟练的将其挽成一髻,然后又蹲下身子替苏梅穿好罗袜木屐,这才转头看向身旁的妙凝道:“何事?”
“细娘来了,说是找四姐儿有事。”妙凝低垂着脑袋,面色有些微白道。
听到妙凝的话,苏梅微红着一张小脸艰难的从竹塌之上起身,然后踩着脚上的木屐软绵绵的落坐于绣墩之上道:“让她进来吧。”
“是。”妙凝应声,片刻之后带着细娘与苏成和进到屋内。
马焱拢着宽袖坐在苏梅身侧,慢条斯理的端起面前的一盏凉茶轻抿了一口,肌肤之上的炙热温度逐渐褪去。
苏梅垂眸看着自己被咬破的指尖,面色微红,赶紧用宽袖遮挡,纤细的脖颈处又缓慢升上一层绯红色晕。
“苏四姑娘。”细娘踩着脚上的绣花鞋,急匆匆的走到苏梅面前道:“我刚才路过那毛葵园,好似看到了我娘。”
“什么?”听到细娘的话,苏梅微蹙起双眉,那张粉白的面容之上显出一抹难以言说的纠结神色。
细娘的母亲,便是苏梅的亲母阑珊,对于这个母亲,苏梅是恨的,因为如若她不喜她,又为何要将她生出来呢?可是时间一长,当苏梅那心中满满的怨恨逐渐被岁月消弭掩藏,她又慢慢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恨阑珊,因为路是自己走的,本就生来一人,所以又何必要去埋怨另一人呢?
生之恩,比不上养之恩,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苏梅知道老太太对于自己的宠溺夹杂着其它因素,也不愿对老太太产生间隙的原因。
撑着自己软绵绵的身子从绣墩之上起身,苏梅抬眸看向面前的细娘道:“你确实未看错吗?会不会是其余年纪相当的婆子丫鬟?”
“不会的,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娘身上的那件衣裳还是我亲自与她做的。”说到这里,细娘一脸急色的往苏梅面前走了几步道:“还请苏四姑娘与我往那毛葵园里头走一遭。”
听到细娘的话,苏梅沉静片刻之后侧眸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马焱,然后轻缓点了点头道:“好吧。”
“多谢苏四姑娘。”
*
毛葵园中,宋华胜穿着一件素白襦裙,正与尤涛奎一道坐在庭院之中纳凉。
“表哥……”揪着自己的宽袖,宋华胜看着对面那神色不明的尤涛奎,紧张的开口道:“那女人真是苏四的亲母?”
尤涛奎甩着手里的折扇,一道搭理宋华胜的意思都没有,只侧头与站在自己身旁的丫鬟道:“去看看,人来了没有。”
“是。”那丫鬟应声,赶紧提着裙裾往庭院门口走去。
宋华胜坐在一旁,偷偷虚看了一眼尤涛奎,面色有些难看。
不对劲,她这表哥太不对劲了,若是以往看到自己,早就贴上来连甩都甩不开了,但今次自他们碰面之后,他不仅连一句贴心话都未与自己说过,甚至一度还对自己恶语相向,而且那副对苏四痴迷贪恋的模样,是以往她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
暗暗紧了紧自己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宋华胜细想片刻之后瞬时就将满心怨恨都转嫁到了苏梅的身上。
若不是这苏梅,她这表哥哪里会如此反常!
“小王爷,长乐郡公主与靖江郡王来了。”庭院门口,那丫鬟引着苏梅与马焱,还有细娘和苏成和缓步跨入庭院。
“长乐郡公主。”从石墩之上起身,尤涛奎面容含笑的拱手与苏梅行礼道:“不知郡公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苏梅端着身子站在马焱身侧,一副嫌恶模样的看向面前的尤涛奎道:“没什么事,就是过来寻个人,倒是小王爷这大晚上的与宋姑娘坐在一处,不知在干什么?”
“今夜月色极好,我与表妹正在赏月,不知郡公主可有兴致一道?”踩着脚上的布履鞋,那尤涛奎缓步走到苏梅面前,俊美面容之上一双眸子浊色暗沉,痴痴的盯着苏梅那张漾着微粉色泽的白细小脸。
对上尤涛奎那双眼,苏梅不适的暗暗蹙了蹙眉道:“不知小王爷可有在这毛葵园里头看到一长相艳媚的中年妇人?穿着一件靛青色的袖衫,那袖衫的罗裾角处还绣着一朵双面凤梅。”
“嗯?”敲着手里的折扇,尤涛奎轻挑的看着面前的苏梅,正欲开口说话之际,却是突兀看到苏梅脖颈处显出的一抹微粉痕迹。
注意到尤涛奎的目光,苏梅单手拉了拉自己脖颈处的衣领,然后微红着一张小脸娇嗔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马焱。
紧紧的捏着自己手里的折扇,尤涛奎那站在烛光暗角处的脸色难看至极,手中的折扇随着他愈发喷薄出来的怒意而发出一阵又一阵难捱的吱呀轻响。
“表哥……”宋华胜颤颤的站在尤涛奎身侧,伸手轻轻的扯了扯他的宽袖。
“滚!”突然,尤涛奎侧身,一掌推开了站在自己身侧的宋华胜,力道之大,宋华胜那纤细的身子直接便栽倒在了地上,发出一阵闷响。
“姑娘。”站在宋华胜身旁的语蓉与语琴赶紧上前,伸手将宋华胜从地上扶起。
颤着身子从地上起身,宋华胜低垂着眉眼,怨恨的看向站在马焱身侧的苏梅,渗着血渍的手掌紧紧蜷在一处。
“姑娘,还是去里屋上些药吧?”语蓉看着宋华胜那渗着血迹的手掌肌肤,赶紧开口道。
“……嗯。”宋华胜轻应一声,一言不发的直接便由语蓉与语琴带着往里屋之中走去。
尤涛奎静站在原处片刻,他那捏在折扇之上的力道终于渐渐松缓下来。
“郡公主要找的人,小王并没有看到。”俊美面容之上缓慢的扬起一抹轻慢笑意,尤涛奎伸手打开折扇,缓慢的扇着细风道。
“是吗?”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尤涛奎,苏梅伸手拉住马焱的手掌,然后撒娇似得轻晃了晃道:“小王爷说什么看到,那怎么办?”
伸手轻点了点苏梅的额角,马焱唇角轻勾,那看向苏梅的双眸之中满是宠溺神色道:“小王爷说没有,那自然是没有了,我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可是别处都找过了,不是都没有嘛……”靠在马焱的胳膊上,苏梅蹭着小脸一副娇嗔的埋怨小模样道:“那是细娘的娘亲,若是在我们这避暑山庄里头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郡公主,没事的,我再去别处找找吧。”细娘站在苏梅身后,轻抹着眼泪道:“指不定是我娘贪玩,走丢了也不一定,这避暑山庄那么大,她肯定在哪一处等着我呢。”
“嗯,细娘你别急,有焱哥哥在,一定会给你找到的,对不对,焱哥哥?”晃着马焱的胳膊,苏梅软软糯糯的说着话,小身子一斜,直接便歪在了马焱怀中。
伸手箍住苏梅那纤细的腰肢,马焱垂首轻抚过她缀着蛇形玉珥的左耳道:“自然,只要在这避暑山庄里头,便逃不过我的眼。”
说罢话,马焱径直便牵着苏梅的小手往庭院外走去。
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踢踢踏踏的跟在马焱身侧与细娘和苏成和招手道:“细娘,大哥,我们再去别处找找,就别打扰小王爷与宋姑娘赏月了。”
苏梅话音未落,人已然出了庭院,渐渐消失在那挂着一串琉璃灯盏的蜿蜒房廊之中。
看着那紧挨在一处的苏梅与马焱,尤涛奎突然伸手,一拳直接便打上了身旁的一棵古树。
不堪重拳的古树发出一阵簌簌哀嚎,将尤涛奎那张满是浊戾之气的面容掩印的一片模糊。
“啊……”突然,里屋之中传来一阵宋华胜的惊叫声,尤涛奎双眸一皱,赶紧疾奔进屋。
屋内,宋华胜满脸惊惶的瘫软在地上,身侧的语蓉与语琴早已晕厥过去。
“人呢?”一把将宋华胜从地上拽起,尤涛奎愤怒嘶吼道。
“不,不见了……啊……”宋华胜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尤涛奎猛地一下按在了地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紧紧的掐着宋华胜的脖颈,尤涛奎眼中浊戾之气更盛。
冰冷的地砖紧贴在自己浸着泪渍的面颊上,宋华胜抖着身子,神情恐惧。
“我不是说过让你别穿藕色的吗?”狰狞着一张脸,尤涛奎伸手一把扯开宋华胜刚刚换上的那件藕荷色马面裙,呼吸急喘。
“表哥,对不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蜷缩着身子卧在地上,宋华胜满目泪痕的求饶道。
“哭什么呢?怎么哭了呢?”伸手擦去宋华胜脸上的泪痕,尤涛奎面色奇怪的开口道:“我的娇娇梅儿,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表,表哥……”听到尤涛奎的话,宋华胜泪眼婆娑的满目惊恐道:“我,我不是……”
“嘘。”打断宋华胜那结结巴巴的话,尤涛奎伸手一把将人抱上床榻,缓慢下压道:“别急,莫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