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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二七公司驻高州主管,手下有几个兵,是一个团队。成或者不成,我都会一个星期之内给答复。”侯沧海最终没有立刻答复。
见到侯沧海态度,张跃武知道事情基本成了,笑道:“一个星期,希望侯子能到兰城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就任。再抽时间向黄市长汇报工作。”
离开别墅区时,六指丢了一把越野车钥匙给侯沧海,道:“这车停着没有人开,你去跑磨合。”
侯沧海没有客车,接过车钥匙,驾车离开别墅区。越野车穿行在街道上,不时有三轮车迎面而来,让侯沧海被迫刹车或者变道。三轮车就宛如高州人,穷,硬,横,不惧怕比他强大的人。
侯沧海看见一家鱼俱店,停车,买了两幅最便宜的鱼竿。世安厂位于城郊,外面有河沟,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侯沧海到野外钓鱼。这给小侯沧海留下深刻印象。如今他要负责一方,有心通过钓鱼来放松思想和身体。
小车开进罗马皇宫小区,保安懒洋洋的,视车如无物。侯沧海将车直接开到楼下,站在车门外给任巧打了电话。
“我和小兰在楼上。我还是要包饺子。”
“你和小兰一起下来。我带你们去郊游。”
张小兰下楼,见到这车,惊讶地道:“这车是六指在开,怎么在这里。”
侯沧海甩了甩钥匙,道:“六指说这车闲置,由我来跑磨合。”
张小兰深有疑惑地望了望越野车,又看了看侯沧海。最近她和父亲长谈过几次,父亲很坚决地拒绝了她到煤矿的要求,神神秘秘提出有另一个生意由女儿全权做主,并且正在寻找得力助手。她看到侯沧海开着六指的越野车,暗猜道:“莫非,我爸给我找的助手是侯沧海?肯定是这样的,否则不会对侯沧海这么热情。”
“喂,侯子,我爸到底搞什么鬼,你肯定知道?”
“你不清楚?”
“气人得很,他不给我说,只是说很快就会见分晓。”
“你爸是个好老爸,他不说,我也不说。任巧去弄个锅,弄点姜、葱和盐。既然有车,我们到郊外去耍一耍,找个水库,钓鱼,然后在水库边上煮鱼吃。”
任巧赶紧乐呵呵地上楼。
张小兰道:“你知道哪里有水库?”
侯沧海道:“高州是山区,在六十年代农田水利建设时,城边肯定有大水库,我们去买一份高州地图,自然一清二楚。”
张小兰道:“开车技术怎么样?以前没有见你开过。”
侯沧海道:“放心吧,六指应该是你爸的军师,他将钥匙交给我,说明相信我的技术。”
六指确实是父亲一帮兄弟伙中最喜欢假装斯文的一个人,也是兄弟伙中的智囊,凡是处理“外务”,一般是由他来出面。六指能将钥匙交给侯沧海,更说明侯沧海肯定就是那个助手。想到侯沧海要来当自己的助手,张小兰总感觉怪怪的。
任巧将锅碗都拿了下来,放进尾箱里。
小车在报刊亭暂停,买了一份地图,然后根据地图直奔郊外。半个小时左右,侯沧海带着两个女孩来到了红旗水库。红旗水库大坝上写着严禁垂钓几个威严的大字。张小兰嘲笑道:“侯子,你出错了吧,这里不能钓鱼。不过,风光不错,我们到水库边走一走。”
侯沧海也不解释,拿着烟,进了管理房。几分钟之后,他走了过来,径直到后备箱里拿了鱼杆。张小兰道:“准你钓鱼?”侯沧海道:“一根杆十块钱,随便钓。”
经过管理房时,耳朵上夹了枝烟的邋遢管理员站在门口,道:“我们有特制的料,用来喂窝子。不喂窝子,不好钓。五块钱一包,便宜。”
付钱买了带有酒味的糟子,管理员热情起来,道:“你们朝里面走,有个小湾,将料撤进去,最容易吃钩。”
沿着水库行走,脚边是清冽的湖水。侯沧海道:“这就是社会,我们要能读出潜话语,否则办不成事。我建议张小兰到我们二七公司来做几天业务,跟着任巧跑。”
听到这话,张小兰和任巧笑了起来。任巧道:“我和小兰一起跑了四个店,一无收获。侯子哥,有药店提出要代销,可不可以?”
侯沧海断然否定道:“我研究过这事,OTC终端和第一终端有明显区别,前者快,后者慢。如果代销,医店面对代销品没有资金压力,必然不会全力推荐。现在同品牌的药品多得很,代销的药品肯定放在最后。我们不能走代销,特别是小药店,绝不能追求单纯的数字好看,要实实在在销售。”
任巧道:“小药店不能代销,那些连销的大药店怎么办?我问过一家,凡是产品进柜都得交进店费,不仅要交钱,还得审核资质。”
侯沧海想起张跃武谈过的话,笑道:“如果是连锁大药房,那我们就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把区域负责人搞定再说。”
谈话间,三人来到小弯处,洒下特制酒料,然后开始垂钓。最初侯沧海还和两个女孩子说两句,在等鱼儿上钩时,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开始走神,想起了曾经与熊小梅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与熊小梅分手后,他与陈华和姚琳都发生过关系。欢娱时,他会暂时通过身体的舒服忘记曾经的爱,但是,还没有谁真正能够代替熊小梅在心中的位置,或者说,还没有一个女子能填满熊小梅在心中留下的铬印。
张小兰守着另一枝鱼竿。
任巧打开矿泉水,细心地削了一个苹果,削成片,分给侯沧海和张小兰。
等了半个小时以后,水面终于有了动静,任巧站在侯沧海身后,看到浮子上下地抖动,然后猛地下沉,便用手捂着嘴巴,担心发出声惊走了即将上钩的鱼。
一条漂亮的翘壳鱼被钩起来以后,任巧高兴得又拍手又蹦跳。
张小兰望着兴高采烈的任巧以及沉稳的侯沧海,觉得有些生气。她知道生气毫无来由,于是强行克制,专注地看水面。水面终于也有了动静,张小兰屏气凝神,等着浮子下沉。这时,电话响来起来。
“我和文军都在高州,晚上约起吃饭。”
“好啊,我和侯子在水库钓鱼。”
“侯子,谁是侯子?”
“侯沧海啊,陈文军的同学。”
“你们在一起钓鱼,这太奇怪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确实有点莫名其妙,晚上见吧,我们在水库钓了鱼,挺新鲜,晚上喝鱼汤。不说了,我的鱼竿被拉走了。”
张小兰打电话时,鱼线被扯得很紧,一条鱼在水面上左冲右突。
这时,侯沧海电话响了起来,是陈文军的电话。
“我调到高州来了,在高州新区管委会当主任助理,我以前就是科级,这次是平调。”陈文军声音里有掩饰不了的兴奋。
(第一百三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