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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玥到底哪里好呢?他说不上来,只是最初在封府时,爱上了,后来又一起经历生死劫难,从此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女人。
“你安心养胎,有哥哥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顾南封的心还是软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毕竟,她说的是事实。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对莘妃宠爱有加,才如此纵容她的无理要求与小性子,甚至他未曾入宫之前,也是如此认为,然而到现在,他才知道,皇上对所有人都是无心的,如果要有例外的话,那个例外是甄六兮。
妹妹受的委屈,他无能为力,只能对她好一些。
顾莘有了自己哥哥在宫中照顾,精神不再那么紧绷,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这一日,在宫中沉默许久的皇后娘娘仓若钰来访。
宫女来报,顾莘想也未想直接拒绝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不见不见,打发回去。”
她们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因仓若钰是皇后的身份,所以一直比顾莘更胜一筹。但如今,顾莘王牌在手,哪里还肯给她半分面子。
一旁的顾南封听到后,说到
“现在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去跟皇后娘娘好好见面。”
“哥,你不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以前她占着皇后的身份,我没少受她的气。现在我有孕在身,我只求她别来害我就好。我躲还躲不过吗?”
“你现在是宫里重点保护对象,她不傻,主动上门来见你,就一定不会对你怎么样,但若是你现在避而不见,倒是落人口实。在这宫里,别管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如何,表面上的功夫一定要做到位。”
“去,亲自去迎接皇后娘娘。”
顾南封说一不二,顾莘再不愿意,也起身去迎见了皇后娘娘仓若钰。
现在后宫的局势,此一时,彼一时了。仓若钰的大势已去,她贵为皇后多年没有产出,之前还好,大家都一样。但现在,顾莘怀上了孩子,皇上又各种保护与纵容,在宫中更是如日中天。
正如顾南封所说,仓若钰暂时还没有胆量敢动顾莘,毕竟这么多年以来,皇上终于有了自己的血脉,仓若钰再傻,也不会动这个血脉,即便她恨的咬牙切齿。
她的表面功夫向来做的极,此时见了莘妃,自然是各种面露关怀,细心体贴入微的问了一些问题。
“莘妃娘娘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谢谢皇后娘娘。”顾莘是最懒怠做表面功夫的人,所以语气生硬,面无表情。
“还有多久的日子到生产的日子呢?”
“快了。”仓若钰这种忽然的亲密,让顾莘觉得别扭极了。她从怀孕后,情绪一直就不好,这会,连表面功夫也不肯再做。一副想送客的样子。
仓若钰笑,但眼里是冷得
“那你先休息,我改日再来。”
“翠翠,送皇后娘娘。”
没有一句客套话便送客,仓若钰脸色微白的离开。
顾南封看着顾莘直摇头
“你这样的性子怎么在宫中立足?现在有皇上替你撑腰,等以后,有你苦日子过。”
顾莘不以为意
“我可学不来甄六兮那一套,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以为大家都傻?皇上还不是早识破她的虚伪?否则能如此记恨她?”
听到甄六兮的名字,顾南封忽如被人掐住咽喉,半句话说不出来。是啊,那个女人,善于把所有心思都深藏在心里,完全不表露。谁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顾南封已陆续从顾莘这知道了她的故事,那么在他们最初见面之前的六年,她在那里?皇上以为她在玄国,但顾南封的直觉告诉他,这六年她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生活,而并不是在玄国。
只是这个地方是哪里?他还未查出来。
这一年,春末夏初时,顾莘已有孕7个多月,算算也快要生了。毕竟是第一胎,连皇上也有些紧张,派了太医每日过去看,又早早把奶娘等请好,自己也时常到莘雀宫中去看。
顾莘现在被照顾的面色圆润,眉宇间又多了柔和的神采,一边聊天一边抚摸着肚子,这个模样,寅肃看的便有些发愣,如果是阿兮也怀了孕,会是这副模样吗?
“皇上…皇上…”
顾莘连着叫了几声愣愣出神的皇上,不知他在想什么。听见叫声,才神色一紧凝神看着顾莘。
“臣妾想请皇上赐名。”
“还不知是皇子公主,等出生后再赐名也为时不晚。”寅肃还真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关于名字的事,他心中其实有几个,男孩女孩的名字都有,只是这些名字,是他曾经幻想过与阿兮的孩儿起的名,即便是一些莫须有的空幻的名字,他也舍不得拿来给别的孩子用。
还差一个月要临盆时,顾莘因肚子大,精神紧绷,压迫的日夜都睡不踏实。尤其是这几夜,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猫,夜夜在莘雀宫外叫,那叫声,声声刺耳,像是婴儿的啼哭声,在深夜里尤其渗人。
顾莘大怒
“去把那猫找出来埋了。”
宫女瑟瑟发抖
“娘娘,这几日,大家都在找,可是那猫到了白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根毛都找不着。”
她们私下交流过,这宫中,因皇上不喜欢闹,所以不让养任何宠物,更何况这种夜里叫声凄惨的猫。不知是宫外来的野猫,还是宫中有人别有用心,但不敢把这话告诉莘妃娘娘。
顾南封在一旁劝道
“好了,跟一只猫置什么气?过两天就走了。”
“这猫夜夜哭啼的人心惶惶的,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什么事都没有,你别自己吓自己。”
顾莘这悬着的心,随着这夜夜的猫叫,变的更加敏感而草木皆兵。
这一晚,她刚要入睡,这猫又开始叫了,这次与以往不同,叫的特别频繁而凄惨。甚至声音是由远而近的传来,仿佛这猫,就在她的房门口叫,就在她的屋檐之上叫。
她被叫的心神恍惚,脊背发凉,也不顾身体,直接披了衣服就往外走,她今天非要抓住这只猫,把它活剥了不可。
她怒气腾腾的起来开门,还不及宫女去扶她,她已顶着大肚子朝院子里走去。
几个宫女吓坏了,急忙跟在她的身后想去搀扶她。但平时小心谨慎的她,此时像是忘记自己是孕妇似的,大步朝花坛而去,她听到猫的声音像是从那里传来的,必须抓住她。
“娘娘,您小心一些,那猫不在那,我们刚才已经查过了。”
宫女在背后说着,但顾莘却忽地看到花圃中那一双在漆黑的夜里依然闪着青光的眼睛,是那猫的眼睛,正定定看着她。
“终于让我看见你了。”
那些宫女说找不到,到底是不找骗她,还是真的没看见?
“来人,抓住它。”
她话音一落,准备往后退一步,让其它宫女上来抓。但当她往后退一步时,那猫忽地四脚凌空飞跃出那花圃,直接撞上莘妃。
那样子,像是一只小老虎扑向她,要把她吃了似的。顾莘心中大骇,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竟被花圃的小树桩绊了一觉,摔倒在地。
这一跤摔的其实并不严重,但她现在是孕妇,哪经的起摔,顿时感觉下面一阵热流,肚子剧痛起来。
那猫刚才飞出花圃,也不知是想攻击她,还是想逃走,等她摔倒,宫女近身时,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那没人再顾及那猫的死活,见莘妃娘娘摔倒在地,脸色发白,全都吓得浑身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快叫太医。”
“莘妃娘娘怕是要早产。”
顾莘肚子痛,又听要早产两个字,吓得眼泪刷的下来,忍住痛,不停祈祷千万别有事,一定要平安生下这孩子。
她是又怕又悔,刚才像是着了魔,身体都不受控制直接夜里出来去抓猫。
“皇上,救我。”
“哥哥,救我。”
好在就在莘雀宫的顾南封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见顾莘躺在地上,他脸色也白了,急忙轻轻抱起她往屋内走去。
一番鸡飞狗跳般的忙而乱,太医来了,接生婆也来了,奶娘也来了,甚至也半夜里,也惊动了皇上,亦是来了,守在莘雀宫外。
太医不敢进去,只得频频擦汗,这是早产了一个多月,只怕有个万一。
接生婆是一盆水一盆水的换,进进出出。
寅肃与顾南封都站在远在外边等待,脸色都不好看。只听见莘妃因疼痛的哭喊声,每一声在如此安静的夜晚,格外让人心慌。
“娘娘,你再用力一点。”
“娘娘,使力啊。”
接生婆在一旁焦急的扯着嗓子喊,而顾莘也哭喊,此起彼伏的声音不停的传来。
“快,使劲,快了。”
顾莘哭的嗓子都哑了,最后精疲力尽的哭着
“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娘娘,已看到头了,你再坚持努力一下。”
这是皇上的头一胎,所有人都知这胎的重要性,不容有一点闪失。所以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等待着。
安公公劝皇上到
“皇上,您回御瑄殿休息吧,这里有消息,我马上过去告诉您。”
“不用。”寅肃还是守在外边,不动弹。听着莘妃这凄厉的哭声,他就想,守在这,至少给她是一点安慰。他从不知女人生孩子会如此痛苦。这么一想,便觉得,庆幸阿兮不用受这份罪也好。如果将来还能再见到阿兮的话,倒是宁愿她服用那浣花草。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莘妃似拼尽了全力之下,终于听到婴儿的啼哭之声。
这一声像是要划破天际般,对所有人都如天籁之音。
只听接生婆说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喜得公主。”
一片跪倒磕头恭喜之声,寅肃走过这些人,径直朝顾莘的房内而去,虽是公主,但也是他的第一个血脉,心中还是欢喜的。
接生婆劝道
“皇上,这产妇的房内阴气未散,皇上万尊之躯,现在不宜进去啊。”
安公公也劝道
“皇上若想见小公主,奴才命人现在抱出来给您看。”
寅肃这才顿住了脚步,转身问接生婆
“公主未足月生的,身体可健康?”
接生婆喜滋滋的回答
“公主健康着呢,只是未足月,小了一些。奴婢这就去抱公主出来给皇上看。”
不过一会,接生婆已抱着小公主出来,给皇上看。
刚出生的婴孩,红红皱皱的看不出可爱,但那双眼睛却是晶亮的看着皇上,仿佛认识自己的父皇。
寅肃没有伸手去抱她,看着这个小小的婴孩,心中猛地钝痛起来,如果是阿兮的孩子,如果是她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
“抱下去吧。”
又命那些宫女
“好好照顾娘娘。”
不曾去见莘妃一眼,大步踏出了这莘雀宫。
这么折腾一夜,此时,东边的天空已有鱼肚白,快要天亮了。
初为人父的心情已被另一份浓重的失落所取代,不知为何,这样的时刻,竟会如此想念阿兮。
他停下脚步,问安公公
“各省是否有消息?”这句话,每个月都问,其实每个月的答案都一样。
“暂时还没有消息。”
就在小公主出生的同一天,远在南方小城的六兮,一早起来,发现见红了,肚子也已开始隐隐作痛。她已超过预产期近半个月,也烈也早早闭关回来,陪她待产。
只是这之前一直没有反应,着急的她恨不得去爬山,好让胎儿尽快入盆,当然,玄也烈与碟夜都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只得天天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走,现在终于见红了,心中大石才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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