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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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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了起来了别睡了”

    一阵呼喊声从耳边传来把云梦川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一张硕大的脸紧紧的凑在眼前,云梦川吃了一惊,把身子往后挪了挪,这才看清这张脸的主人是另一名童子张鹏。

    “快吃点东西吧,吃完晚饭还要去见墨老那。”张鹏把两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递给了云梦川。

    “你从哪里找到的吃的啊?”云梦川楞了一下,才接过食物。

    “山谷附近有个大厨房,我看见所有的人都在那领吃的,便也去领了一份,吃完后才发现你还没有吃呢,又帮你领了两个馒头。”张鹏憨憨的冲云梦川笑了笑。

    “多谢你了,张哥。”云梦川心里有几分感动,见张鹏长的比自己老多了,一声“张哥”不禁脱口而出。

    “没……没事的,我在家里做惯了,一会儿不干点活吧,总觉的心里有点------有点不自在,以后有什么要帮忙尽管开口说,我别的没有,力气还有一把的。”张鹏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出的话也有些磕磕巴巴。

    云梦川早饭午饭都没吃,也有些饿急了,三五口一个馒头就进了肚子,才一小会儿的工夫,两个大馒头便彻底的消灭掉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见墨老吧。”云梦川打了个饱嗝,看了看窗外的落日,心里计算了下时间,觉的该去见墨大夫了。

    张鹏没有一点意见,跟着云梦川来到了墨大夫所在的房内。

    在墨大夫房内,四周墙壁边上,竖着一排排的书架,在书架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书籍。

    “墨老!”

    “墨老!”

    ------。

    墨大夫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到来,也没听到二人的招呼声。云梦川他俩毕竟都是小孩子,见墨大夫不理会二人,便变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站在一边干等着。

    直到云梦川站的脚都有点麻的时候,墨大夫才不慌不忙的把手里的书放到旁边的书桌上,冷冷地打量了两人一番,又端起了一杯茶,喝了几小口,才满吞吞地开口道:“你二人从即日起便是我的记名弟子,我会教你们一些采药炼药的常识,也许还会教你们一些救人医人的医术,但决不会教你们武功。”墨大夫面无表情,把手里的茶又放了下来。

    “我有一套修身养性的口诀要教你二人,虽然不能让你们克敌制胜,但也能让你们强身健体。你们如果实在想学几手武功的话,可以去几位教习那里去学,我也不会反对,但半年后我考查的只是这套口诀的修炼情况,如果不合格,一样会被赶到外门去当外门弟子,你二人可听清楚了吗?”墨大夫口气突然变的郑重起来,看起来对这套口诀非常重视。

    “听清楚了。”韩立二人异口同声的答到。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用手指着云梦川你是女扮男装吗?”

    没办法云梦川那精致的近乎完美的面庞,一双独特罕见的黑色澄澈眼眸,还有一种无形的气质,都让墨老大吃一惊。

    云梦川脸上的肌肉顿时牵动了一下,满头黑线,皱眉道:“我是男人。”

    他心中暗想,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啊!为什么每个见到我都觉得我是女人,没看到我是有喉结的么?有点常识行不行啊!

    “哦那你二人出去吧,明天一早再来。”墨大夫冲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出去,又拿起那本书看了起来。

    云梦川出去前忍不住看了一眼墨大夫手里的书,可惜自己并不识字,只知书名是三个硕大的黑字。可惜它们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它们。

    走出墨大夫的屋子,云梦川不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屋里不知为什么吗,自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脑子也绷得紧紧的,现在出来后马上就轻松起来,自己也恢复了正常。

    云梦川在紧接着的几天里,一直兴奋不已,因为自己终于算是青云门弟子了,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总比其他被送回家的孩子强,即使自己半年后没能过关,也可以成为象三叔一样的外门弟子。在云梦川心目中三叔已经是非常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所以他心里并没有把半年后的考核放在心中,甚至心底下还隐隐约约希望自己没能过关,这样就可以早点出山见到父母和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了。

    随后的日子里,上午墨大夫传授给了他们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下午让他们去一间书屋同其他童子一起学习识文断字和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周身穴道方位等武学基础知识,并一起扎马步,打草人练些基本功夫。

    一个月后,云梦川二人和其他弟子终于分开了,再也没有时间去学其他东西,因为墨大夫开始传授他们二人一套无名口诀,练习这套口决占用了他们大部分的时间,墨大夫并严令二人不得把口诀外传他人,如果泄露出去就要把他二人严加惩戒并踢出师门。

    在这期间,云梦川通过其他人的口中对青云门和墨大夫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青云门有一位拥有青叶真人嫡传后人身份叫玉陆的正门主,和其他三位副门主,门内分为外门和内门两大部分。外门有龙傲堂,青竹堂,流云堂,暗刃堂四个分堂,内门有百锻堂,青云堂,供奉堂,司天堂四个分堂,另外还有一个只在正门主之下和其他副门主并驾齐驱的长老会。

    而墨大夫原本不是青云门的弟子,只是在数年前,有一次玉陆门主在外出时不慎落入了敌人的圈套,被对头率众袭击,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身边的众人都束手无策。正好碰上了墨大夫这位医者,结果墨大夫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救下了王大门主的性命。王门主对墨大夫自然感激不禁,后来知道他除了医术高超外竟然还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便把他请回了门内。又在山里精心挑了一个小山谷,专门给他修了这片住宅,让墨大夫安心在青云门落户,从而成了青云门供奉堂的一名供奉。墨大夫在青云门的这段日子里,弟子们虽然没见过他的身手,不知道他武功的强弱,但他用那高明的医术救下了不少门内弟子的性命,因此他尽管经常面无表情、言语稀少,还是受到门内众弟子的尊敬。

    云梦川把体内经脉里的能量流缓缓地收归丹田,这是他今天一连运行的第七个大周天循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能够承受的极限,如果再运行下一个大周天循环,自己的经脉十有八九会再次的破裂开来,他自己也就会再一次的品尝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云梦川一想到那种经脉一丝丝破裂开来的痛楚,一向胆大的他,背后也禁不住冒出一丝丝冷汗。

    现在离云梦川入门已经过了大半年,记名弟子的正式入门考查也已在两个多月前就结束了。

    能够正式加入内门的记名弟子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被考查的弟子都没能通过这一关,没过去的只好背着包裹下山去当外门弟子。

    这些未能通过的弟子,大都会被划入龙傲堂和青竹堂。其中有杰出点的,估计会受到进一步的训练,才有可能被招入待遇更好的暗刃堂。当然外门待遇最好的是流云堂,可惜流云堂只招收武林道上的成名人物,没有一两手拿得出手的功夫,那是想也别想了,更别说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们。

    云梦川一想到其他记名弟子在两个月前所考查的内容,心里到现在还不禁有些毛。

    围着方圆十几里的落凤山脉跑上一圈,紧接着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山林里互相组队格斗,最后还要在那些武艺高强师兄们的疯狂进攻下,抵挡住一定的招数。所有的这些测试,另云梦川又情不自禁地有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云梦川和张鹏没有参加这些令人恐怖的测试,就象墨大夫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测试了一下他二人那套口诀的修炼情况。可是这一关,并不是云梦川所想的那么容易过。一直到现在,云梦川对当时修炼的情形还记得一清二楚。

    按照墨大夫所说,这套不知道名字的口诀分为数层,云梦川两人只得到了第一层的修炼法决,也就是说只要两人能在半年内,在第一层的口诀上修有所成,墨大夫就算二人过关,就可以成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有和青云门其他内门弟子相同的待遇。

    而云梦川自从从其他人嘴里知道,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待遇差别之后,他就把这半年内蒙混过日子,成为外门弟子好回家的念头彻底丢掉了。对当时的他来说,与能从青云门多领些银子并让人送回家这件事相比,其它的一切都显得不太重要了,因为他原来在家中时实在是穷苦怕了,知道自己每多领一分银子,家里父母兄妹的生活就能多好一分。

    从墨大夫那里得到口诀后,云梦川就在屋内不再外出,日夜不停的开始修炼起来,把他自己能用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因为墨大夫没有给他们任何一点修炼上的指点,云梦川只能自己摸索,自己参考其他弟子修习青云门基本内功“正阳劲”的方法,自行领悟修行方法。

    按照这种修习方法,经过三个月辛辛苦苦修炼后,令韩立大吃一惊的是:自己修炼这套口诀的度竟然慢得吓人,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在体内产生一丝丝微凉的能量流,这丝能量细微的若有若无,不仔细进行内视的话,自己根本就现不了。

    这大概就是几位教习所说的内家真气吧?云梦川自然想当然的这样认为。

    可是听其他修炼青云门“正阳劲”的弟子说,他们体内产生的真气是一股非常明显的热乎乎的热流,而自己体内产生的是股凉气,并且两者运行后的效果相比就差的更远了。

    其他弟子运用体内的“正阳劲”真气后,已经能一拳打断碗口粗的小树,纵身一跳一丈多高;而云梦川运行自己的怪真气后,和运用之前相比,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唯一的不同之处,自己的精神似乎比以前旺盛了许多,胃口也比上山前好了许多,可这又有什么用那。看着其他一同上山的童子在眼前大展神威,云梦川变得沮丧起来。

    这种意外现,差点让云梦川放弃自己这数月来的努力,他认为自己资质太差,不可能在剩下的日子里,通过墨大夫的考查,自己甚至作好了下山的打算。

    偶然的一天,云梦川从一起修炼的张鹏那里知道:张鹏从修炼这口诀到现在,体内竟然未有丝毫变化,没有一点效果,也没有像自己一样产生一点点真气。

    这件事情的偶然得知,让云梦川重新拾回了自己已丢掉的一些信心,在余下的日子里,又开始了以前的那种辛苦修行。

    不,做的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疯狂。

    云梦川现在把每一刻钟的时间都用来打坐修炼。在晚上睡觉时,云梦川甚至开始保持着修炼的姿势,希望自己能够多有一点点修炼效果,当然这种疯狂做法只是实行了几天,就夭折了。原因是他睡眠不足,无法使自己保持白天的修炼效率。

    让云梦川感到纳闷的是,墨大夫自从把口诀教于二人后,就对二人不管不问,对他们修炼的进度,修炼上的问题也从不过问,好像已经完全忘掉了两人的存在。

    每日里,墨大夫整天都抱着那一本有三个黑字书皮的书苦读,好像书中真有颜如玉,书中真有黄金屋。一开始,云梦川和张鹏甚至以为墨大夫不打算再做救人扶伤的大夫,而苦读书改考秀才了。后来,两人识字以后才认得那三个字叫“长生经”,是一本讲如何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书。

    这时,二人才恍然大悟,墨大夫不是想考秀才,而是想和河里的乌龟一样老而不死,活个成千上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