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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漫然看着食堂外涌动的人群,她显得很兴奋,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天使。
她拉着我的手问哪里可以买到饭。
我从口袋里将饭卡递给她,说只有刷卡才可以。
她挠了挠头,仔细去看那张饭卡,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而且从她一脸茫然的表情中,我看出她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由此可以推断,这个女孩不是家里特别有钱,就是和我一样同样来自大山深处。
不过看她一身时髦的打扮,很明显这后者被排除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带着她来到了C区。
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和我一样,来自贫穷的家庭,生活费本就不多,因此在花销方面就会特别的节省。
而且那些食堂的工作人员,对我们这类学生大多都是阴沉着脸,态度也是极坏。我想在他们心中也都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吧。
走到靠窗户的一个座位,我示意她坐下,然后就来到食堂窗口,要了两碗拉面。还特意为于漫然要了一份加肉的。
很快面就做好了,我端到她面前,示意她吃。
她看了下两碗面,好像发现了不同,问我为什么她碗里的有肉。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因此就没有理会她,自顾吃起饭来。
于漫然见我不搭理她,嘟着嘴脸上神情略显不悦。最后她都把碗里的肉挑给了我,说她没有吃肉的习惯。
我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在意。
吃过饭,她告诉我这顿饭是她吃过最美味的一顿,而且还说要把饭钱还给我,但是却被我拒绝了。
走出食堂,时间刚好一点过,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会上课,一般这个时候,我都会回到宿舍,然后好好睡个午觉,但是今天很明显是不行了,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她,我自然要告诉她一些常识。
我带着她走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从礼堂到琴房再到一些其他公共的场所。
每到一处,我都会给她讲解这些地方的用处。她也听的很仔细,虽说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学东西却快的很。本来一支需要练很久的钢琴曲,她看我弹了一次就全部记住了。这让我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坐在琴房里的椅子上,我问她以前有没有接触过钢琴,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看到她的表现,我有些震惊了,毕竟想要学会钢琴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是她只看了一遍竟把一曲月光曲演绎的如此完美,这显然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见我愣在一边,她主动向我靠过来,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件东西给我看。
那是一个奇怪的项链,整个看上去黯淡无光,就好像是生锈的铁做的。
我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义。
她微微一笑对我说,这条这条项链是母亲送给她的。还说这条项链能帮助人完成愿望。
如此荒谬的言论,我当时不会相信她了,我甚至感觉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孩,脑子不正常。
于漫然看到我不信,她脸色灰白,眼神中也突然透露出淡淡的悲伤。
她身体主动向我靠了靠,接着又说,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是被坏人杀死的,而且凶手的样子她至今都记得。
听到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我小声安慰着她,让她节哀。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来到了她的衣领处。
乍遇此变故,我心里一惊,想要挣来她的手掌。
可她并没有让我离开,而是引领着我来到了那高耸位置。
她说,母亲死的时候,血液滴到了她的胸口,还说被母亲的血烙过的地方就会比其他地方烫。还问我有没有感觉到。
说实话,我当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听她说些什么。不过从那淡淡的触感之中,我确实发现那里的肌肤要比别的地方滚烫。
她说完哭了,也松开了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虽然松开了我,但我却有些不想离开了。
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洁姨,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扉。
有一点很奇怪,按道理说一般女孩子的那里是不会轻易让男孩子碰的。可是她却不同,而且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出在她的心里,好像并没有男女的界限。
她越哭越伤心,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好像心里正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煎熬。
这时,我连忙将手抽出来,然后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希望这样可以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她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的内心,转过身一把抱住了我,然后在我的肩头痛哭出声。
她的哭声很奇怪,虽说声音和普通人哭泣一样,但是我感觉那一刻,自己的心也在跟着她悲伤而触动。
窗外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暗了下来,一瞬间大雨倾盆而至。
我轻抚着她的肩头,眼中也充盈着泪花。那种悲伤好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肯本就无法抵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停住了哭泣,脸上的妆都花了,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她从我的怀中离开,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站起身冲出了琴房。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一瞬间梦幻和现实再次混淆。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洁姨离开我时一样。
我跑到屋檐下,看着消失在雨幕中的于漫然,心里突然为她担心起来。
这么大的雨,倘若淋感冒了,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顺着雨幕向她冲去。
她跑的很快,就好像不想我追上她。
雨水在脸上胡乱的拍,整个衣服全都湿透了。
我对着雨幕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她停住了脚步,就在足球场的正中央。
雨太大了,甚至都遮挡住了彼此的视线。而且风也很大,就连学校门口撑开的那把大伞都被刮飞了。
我跑过去,她正灿烂的笑着,仿佛对雨水的冲刷并不以为然。而且还拉着我的手在雨中漫舞。
我并没有陪她一起疯,拉着她的手就往回走,还说这样淋雨会感冒的。
她听到我这话,奇葩地问我,感冒是什么。
我当时就无语了,不过到了这时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女人肯定脑子有病。
刚开始她拼命挣扎,并不想跟我走,但是我始终没有理会她,拉着她来到了教学楼的走廊下。
雨还在疯狂地下着,她冲我傻笑,说母亲这件事迄今为止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而我是第一个。
我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问她冷不冷,她摇了摇头。我让她回去换件衣服,马上就要上课了。她也说没有关系的,还说她不怕雨水。
迫于无奈之下,我只好任凭她去了。虽说心里仍旧很担心她,但是我总不能强行给她换衣服吧?
后来,我回到了宿舍,然后换了一件衣服,这才又回到了教室。
于漫然早就在教室了,看到我来,她脸上笑颜如花,仿佛在等着我。
班上的同学看到我们这个样子,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张为林跑过来,坏笑着问我,是不是和于漫然发生了什么。
我连忙制止了他,不让他乱说。
回到座位上,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于漫然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全部干了。
我惊讶地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她的衣服是防水的,根本就打不湿。
虽说她说的像真的一样,但是我还是不相信的,因为我曾摸过她的衣服,就是普通丝棉的,根本就不可能防水。
不过在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之前,我只好选择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