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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听见众人呼唤她的名字。声音充满赞美与陶醉又好似渴望依恋母亲的孺子,从远方而来,人山人海,又回荡在舞台的灯光瞩目的上空。大屏幕下,拉克丝·克莱茵微微昂首,瞥了一眼台下崇拜她的歌迷们。她的眼睛湛蓝,粉红的发丝间是一对金色的月牙型的发夹。
歌声打动了他们,让彼此敞开了心扉。“……有处没有争斗的沃土,是谁向我诉说……即使现在已不在人间,也一定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获得……”乐曲在她的喉咙里吟唱,宛如天籁。
整个舞台是座露天的场所,灯光环绕,与海蓝色的背景相应和。此刻,所有的听众都是她的信徒,投来的是爱与美的问候。可是,我该高兴吗?拉克丝问自己,她又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是无声又无奈的哀叹,这里有一半多的人不过是在歌曲里寻得短暂的宁静,而心底里对自然人的仇恨却早已发芽。
我的目标没有达成。歌声伴随着她的脚步而结束,拉克丝徐徐走下了舞台。
灯光是她的外衣,歌声是她的武器,人民则是她的信念。
“拉克丝大人,”爱莎·特莱茵笑着赞美道,“你的歌真的很动听,优美的旋律,把我的心彻底征服。”
“如果真是如此,那是我听到的最好的夸奖。”拉克丝微笑着上前牵起爱莎的手,说着:“谢谢你不辞万里来看望我,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不过巴尔特菲卢特先生不会生气?”
“安迪?呵呵,别提那家伙,他巴不得我离他远远的呢。呵呵,想到他,我就生气,我们还是别提他了,我也永远不要回去。”爱莎嬉笑着回答。
看来他俩的关系很是融洽。看着爱莎幸福的模样,拉克丝暗自为这俩人的结合感到由衷高兴。
爱莎·特莱茵一位有着深色蓝发的美丽女子,她知性、她温柔,柔弱的外表下是一颗坚强的心,和她的恋人安德鲁·巴尔特菲卢特被称作‘沙漠之虎’的一名杰出的扎夫特将军,他俩人都是拉克丝的知己兼最忠心的部下。
“爱莎,是父亲吩咐你来找我的吗?”拉克丝问起。
“是的,西盖尔议长大人希望你能去参加一场宴会。”爱莎承认,“不过,拉克丝大人,你可以拒绝,没人能强迫你的意愿。”
包括自己的父亲,看来她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不,这次宴会,我非参加不可。”
权利的阶梯,不仅来自人民的爱戴,更来自权贵的支持。
Plant是由调整者建立的新型殖民地卫星群,以月份的名字划分了十二个区域,位于宇宙空间。起初的Plant由地球等出资国把持,但是在调整者与自然人不间断的冲突中于C.E.53的时候权利转交到了由人民推选的最高评议会。现在它是独立的国家,是新人类的中心,也是新人类最大的庇护所。
拉克丝已经很累了,歌声渐熄,从舞台走下来的时刻她的喉咙就开始冒烟。然现在,她站在西盖尔·克莱茵的身旁,露出微笑,挺起胸膛,柔软的粉红色发丝和长长裙子是烛光的艳影,如高贵的公主,宴会上与人玩着游戏。
“拉克丝好久不见了。”艾琳·卡纳巴走近,用温柔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少女。“你长得更加漂亮,也更加优雅动人,那双湛蓝的眼眸像极了你的母亲。”
提起母亲,她和她一样内心伤痛不已。“劳烦你费心了,艾琳姨母。”拉克丝微微鞠躬回礼,举止优雅,眼前的女性是她母亲的亲人,粟色的发丝蕴含着智慧,在plant最高评议会里掌握着巨大的权利,也是她父亲西盖尔?克莱茵最重要的盟友。
与此同时,另一名女性也走到了她的面前,不同于艾琳,白色的短发配着冰冷的容貌,军人的气质表露无疑。“你好,西盖尔议长和艾琳议员。”她的口吻轻佻与傲慢,“还有……你就是议长的女儿,拉克丝小姐吧?”
“是的。你好,玫尔夫人,很高兴在这宴会上见到你及你的儿子。”
他是一位和她年岁相同,有着和母亲一样白色头发,容貌清秀又青涩的少年。当他及爱莎莉亚·玫尔出现在她的面前时,拉克丝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他在母亲的身后,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灰白的眼眸紧盯着她的发夹、脸颊及樱唇。
“伊扎克很喜欢你的歌,他是你的歌迷。”爱莎莉亚露出母亲的慈祥,伊扎克的脸霎时通红。
他还真是羞涩,没有经历战争与火焰的洗礼,不像未来的他那样果敢及英勇。“真是谢谢你,伊扎克。”拉克丝接过他手中的鲜花,声音温柔细腻又如暖风轻轻吹拂,少年的脸色红得如苹果并匆忙躲到母亲的身后。
“唉,这孩子平时可不像这样。”爱莎莉亚对伊扎克的表现气恼不已。
“他很聪明及勇敢,与你一样有颗争强好胜的心。”艾琳微笑地接口。
“呵呵,这不就是夏天的颜色吗?和平与未来,我们也不就是为此而努力奋斗吗?”西盖尔哈哈笑起。
宴会的大厅其实不算大,地面铺有天鹅绒的地毯,灯光明亮照映晶莹的餐具,美食供应充足,人们享用着葡萄美酒,倾听着小提琴的伴奏。这里到处都是达官显贵,拉克丝作为女儿的身份一直陪伴在西盖尔的身旁,接见的是各家族代表和位高权重的官员,包括:哈尼夫斯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待人亲切的阿玛尔将军、懒散的艾尔斯家族、‘仁慈之心’的礼·结成将军、有着美誉的迪兰达尔先生……。
她的父亲西盖尔与他们亲切交谈,私下又对自己的女儿叮嘱道:“说话的时候,尽量看着他们的眼睛,无论埋藏的有多深,真的、假的,你多少会明白。”政治的游戏都是那么危险,“他们有时是你的助力,也有时是爆炸的导火线,利益的不同,你要学着去驾驭、指挥、抛弃。”
无论是自然人,还是更加聪明的新人类,但人的本性依旧没有什么差异。这一刻,拉克丝心痛,不知为谁而怜悯。
宴会上,音乐的旋律开始急促,音调雄浑,深情中是激昂的热血,一首军人的赞歌。
听!这整齐的步伐声,主菜来了,拉克丝不禁抬眸,梦醒时的期待,萨拉一家也终于露了面。
“帕特利克,你可是迟到了。”西盖尔上前与之拥抱,两人互拍了肩膀。“见到你很高兴夫人,还有……”
“阿斯兰·萨拉。见到你是我的荣幸,西盖尔议长阁下。”少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不卑不亢,顿时全场为之鼓掌。
他就是阿斯兰吗?难怪未来碎片里他反复出现,她想,不得不说他天生俊秀,四肢纤细,肩膀宽阔,柔顺的蓝发及一双翠绿色的眼珠,微微的浅笑给人一种安全、可靠、舒心的感觉。
“我也很荣幸见到你,少年。”西盖尔微微吃惊后恢复平静,“这是我的女儿,拉克丝·克莱茵。”
“你好,克莱茵公主殿下。”
他用的是最高贵的敬语。“你好,阿斯兰。不过我喜欢你称呼我的名字,你太过客气,公主的我可不接受这样客气的骑士。”她面露微笑,如花盛开。
少年一时看的痴迷,然回神时面颊泛红,稍显尴尬,双方的父母则笑不成声。他正用那双翠绿的眼睛凝望着我,我能感受到他那纯真的赤子之心,这一刻拉克丝想,我们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没错,要好的朋友。
“西盖尔议长,你有这样的女儿,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多谢夫人的夸奖。我也同样如此,她是我一生的骄傲。”
萨拉一家确实是宴会的焦点,与其扎夫特军事地位密不可分,然而拉克丝的目光始终都掠过他们,望向他们的身后。银色的面具,银色的剑刃,她的眼瞳微微缩小,酒杯抬到唇边好似轻抿,警惕中带着惶恐。波浪的金发、修长而纤瘦的身材,与未来碎片里那个人不谋而合。
“咦,那个带着面具的白衣将军是谁?”拉克丝朝阿斯兰问道。
“劳乌·鲁·克鲁泽队长。”阿斯兰透过翠绿的眼眸笑嘻嘻的回答,“被父亲大人亲手提拔的最优秀的将军。”
“这么说,他是帕特利克大人的股肱之臣。”她脱口而出。
“是的,”阿斯兰用着骄傲的口吻赞扬道,“克鲁泽队长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严于律己又智谋百出,一直以来父亲大人赞叹他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据闻他戴的银色面具教地球军最为胆颤的标志。”
他也教我胆颤不已。拉克丝不难看出阿斯兰眼中那敬仰之情,微叹,又抬眸偷偷窥视起令她忌惮的白衣指挥官。突然,克鲁泽的目光与她交错,微微点头,浅浅的笑意宛如一份冰冷的死亡的邀请函。
对此,拉克丝报以微笑回应,她的视野转移,外表归于平静,然心中却是雷霆风暴。他的直觉真是敏锐,我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他发现。微微的敌意,深处是无尽的思念与担忧。
劳乌·鲁·克鲁泽,未来的碎片里那柄带着赤红般死亡的光剑刺穿了基拉的机体,更刺穿了拉克丝的心,脆若薄纸,望到的那一刻,她宛如听到了葬礼的钟鸣。
我至今忘不了,也不敢去回忆。宴会上,接下来,拉克丝怀着心事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一声哀叹,她下定了决心……
宴会终有结束的时刻,车里,西盖尔向自己的女儿说道:“你应该回吻那名少年,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这样的礼节,但亲密的触动会拉近双方的关系,再加上他很优秀不是吗?”
期盼的话,违逆的心,她不禁想到了基拉,那名有着紫罗兰色眼眸的少年。拉克丝含笑着说:“抱歉,爹滴。”脸上是撒娇与幸福的神采,“我早已把我的吻,我火热的吻交予我爱的人,所以原谅女儿的自私,这一生,我的吻只属于他。”
他吓了一跳,“你的爱人?那个人!”
“是的,我已经有了我爱的人。”拉克丝坚定的口吻教人不容置疑,眼眸里也倒映着父亲西盖尔那复杂、愁容及懊悔不已的神情。
唉,我不后悔。
夜深人静,暗色如舔吻着伤痕。回到居所,歌迷赠予的花束一株株插在花瓶里,如同孤零零的路人。拉克丝正卸下宴会上的装扮,镜面上浮现着另一个自己,说道:“爱莎快过来帮我,把我背后的衣链拉开。”
“唉,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我爱的拉克丝大人。”爱莎悲叹,走近,抬起双手,梳理她那粉红色的发丝。“你还是少女,而不是追逐权利的政客。大人,你的时间很宝贵,你应该享受时光赋予的青春及欢乐。”
指尖上的温暖从发丝传到她的心头,“我现在就在笑啊,爱莎。”
“是笑没错,可这笑容是对着我、对着别人、对着台下的观众、对着宴会上的宾客……甚至每一位陌生的过客,而不是你自己。”
衣链轻轻拉响,咔嚓咔嚓,搅动着拉克丝的思绪,她说:“谢谢你,爱莎……不过不用担心,我真的在享受这游戏的快乐。”
宽慰的话没有什么作用,爱莎褪去她的服饰,镜面呈现的是裸露的娇美的躯体,手指轻轻触碰白皙的肌肤:“我们不希望你受任何的伤啊!拉克丝大人。”她神情迷恋,“一点也不允许。”
她总是如此,却一点也不令她厌倦。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我的,因为我有你们。”镜中的自己浮现温暖的笑容,她的手按在爱莎的指尖,“爱莎,请答应我,不要去沙漠。我害怕,害怕啊,漫天的黄沙淹没了你的身影,从此再也听不到你关心我的言语了。”
第二天清晨,拉克丝就接到了消息,她和阿斯兰·扎拉订婚了,她成为了他的未婚妻。消息如风,两大利益集团的结合,所有人为之高兴,电话、邮件、拜访,纷纷向她贺喜,然独有她露出苦涩的笑容。
“你的心情很不好,孩子。”
“嗯,摩尔多克神父……现在,这件事对我而言,我的心很难过。”
当人类基因改造和外星生命的发现已成事实,这波冲击下,人类的世界发生着巨大的变革,同样宗教的领域不可避免地掀起一阵风浪。有的人排斥这一切,认为都是人为的扭曲,也有人胡乱提出理论,以自圆其说……教派的冲突,愈演愈烈,遗憾的是他们最初提出的问题也迷失了。
于是,有些人对此失望,离去,重新寻找人类未来的方向。这些人里,摩尔多克神父就是其领袖之一,他一视同仁,他的信徒涵盖自然人及调整者。
“嗯,我能感同身受,孩子,但我更相信,这痛苦只不过是暂时而已,你的智慧有的是办法。”坐在长椅的摩尔多克神父说,拉克丝凝神倾听长者的话。“你是我见过的人类的希望,在漫漫宇宙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拉克丝轻声回答:“摩尔多克神父,您太客气了,我的心好受多了。这是我头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这样推崇的话,然我不认为我是这么伟大。”
“自谦是说服不了自己,”摩尔多克神父道,他双眼已经失明,却朝着拉克丝的面容移去。“我说的可是真话,孩子。”
拉克丝无言以对。他把他的希望寄托到了我的身上,人类的未来吗?虽然我为此做着努力,可惜收效甚微。她有些遗憾。
摩尔多克神父微微一笑,“我很高兴遇见你,孩子。你的手同你的灵魂一样纯美,无任何的罪恶所玷污。”
“可是我这双手拿过枪啊!并且还把枪口对准了他人。”
“那你开枪了吗?”神父的声音异常平静。
“没有,”拉克丝微微摇头,脸色有些红润。“我没有让子弹从枪口里蹦出。”
“那不是很好吗,”他听到她心中小鹿地乱撞,“如同丘比特与普赛克的故事,无形之中,爱的箭矢射中了你和他的心。”这一下拉克丝笑了。
摩尔多克神父是心灵的导师,他坚持着自己的信仰,为世人传播和平的理念。他和她走的路很是相似,他选择宗教的力量,启迪人的思想,而她利用歌与政治,但都很孤独,披荆斩棘,前方依旧望不到尽头。
“……一直以来,不分自然人或调整者,所有人都是人类。而我相信,拥有种子(SEED)的人必将是融合人与世界,为全人类带来希望而应许的存在。”
他是一名深藏智慧的长者。
拉克丝感到受益良多,陆续有人向她走来,在她的耳畔低语。“我该离开了,摩尔多克神父,感谢您的教导。”她朝他微微鞠躬致礼。
“虽然我看不见了,孩子,请代我向克莱茵夫人问安吧!”
“嗯。”
母亲已逝,是拉克丝心中永远的痛。
她又一次来到了墓园,父亲西盖尔·克莱茵早已在此,一座座灰白的十字墓碑环抱着他,宛如苍老的手臂压在他的肩膀。摘下过往的面具,他正轻抚着碑上的文字,温柔的指尖与冰冷的石粒。
‘沙沙’响动,叶落纷纷好似是亡者地落泪,墓园的中央是一颗高大的银杏树。拉克丝走进,低语道:“父亲。”
她的父亲转过头去,“你来了。”他回答。
叶落的声音更加令人神伤。拉克丝轻柔地把花束摆放在墓碑前,白色的玫瑰,纯白的思念。“母亲,我和父亲来看你了。不用挂念,我们过的很好。”
哀叹……
望着女儿坚强的面容,心中绞痛,西盖尔说不清的难过:“亲爱的,对不起……我没尽到一名父亲的责任。”他的手放在女儿的肩膀,“拉克丝,想哭就哭吧?”
可我早已把泪流干了。拉克丝知道她对母亲的哭泣如同那晚的夜雨,痛彻心扉,所有的泪珠滴湿到一名少年的怀里。对此,她摇了摇头。
又是一声叹息,“我真的是一名无能的丈夫,也是一名无能的父亲。”他把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那一刻,我就应该坚定拒绝你母亲的选择……她不应该作为月球大使,也就不会遭遇不幸,唉,这是我的责任。”
你拒绝不了她的,她很固执的。拉克丝凝视着墓碑,回忆起与母亲的点点滴滴。她是一位宽恕着别人、心怀和平的女人,她比我善良,更加贯彻自己的信念,一生把爱交予世人。
西盖尔的喉咙干哑:“当我听到你母亲逝去的消息的时候,我只觉世界毁灭了一样,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都离我而去。还好,你没事,感谢她的保佑,你回到了我的身边。”他露出欣慰的笑容,妻子保佑了女儿。
“我已经对不起我的妻子,现在我也不能对不起我的女儿了。”然后,他强忍着说:“拉克丝,如果你拒绝与阿斯兰·萨拉的亲事,我立马找帕特利克取消这门婚姻。”
这是多大的牺牲啊!对一名议长而言,可能将放弃plant最高评议会的最高权力。
“不,”拉克丝说,“还不是时候,西盖尔议长阁下,现在的plant经不起折腾。”
她用着敬语提醒着她的父亲,他身上的重担是如此的沉重。拉克丝比谁都明白,此刻的地球军依旧虎视眈眈,新人类的力量还在积累途中,他们还没做好准备,是经不起内耗的。‘克莱茵派’需要‘萨拉派’的军事力量,同样‘萨拉派’也需要‘克莱茵派’强大的民众基础。
“你是对的,我为你骄傲,我的女儿。”冷静后,西盖尔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口吐浊气,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比他还要厉害。“拉克丝,你想要什么,弥补来自一名父亲的愧疚。”
赤红的彗星,血红的吻,战争不可避免。拉克丝抬头望向墓园中那棵高大的银杏树,她听到风的低语,叶子的摩擦。她想到了很多,她想到了有着紫罗兰色眼瞳的少年,及她对他说的话‘我们无法阻止战争,太晚了,但我们可以减轻战争带来的悲伤’。
“父亲,请把克莱茵派的权力转交给女儿吧!”
“额,可……”
“我知道誓言,也明白所背负的责任。父亲,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这一刻,湛蓝的眼瞳在过去的迷雾和未知的未来之间绽放光彩。
犹豫了许久,西盖尔点头同意,面容上苦涩的笑容包含着欣慰,但更多的是忧伤。
我踏出了危险的一步。
‘沙沙’响动,银杏树拉响着挽歌。
墓园里,一座座灰白的墓碑,一位位亡者吟咏着祈词,拉克丝被这祈祷的浪潮所淹没。“这是我坚持走的路啊!”她说,“我知道这很艰难。”他们听不到她的话语。权力的权柄握在她的手中,又化作了金色的砂砾从她的指缝间的缝隙里洒落,最后掉落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