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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眉点头,“听说大皇子成亲多年,府中妻妾成群,可这些年府里也就添了几位小郡主,但愿邱爱霜这胎能一举得男。”
说完,母女俩齐齐看向还呕得昏天黑地的邱爱霜,虽然她的肚子平平的,母女俩却都对她的肚子有了期盼。
不多时,大夫被请来,邱爱霜开始还羞羞怯怯地不肯让大夫给诊脉,结果被韩眉拉着胳膊扯进屋里。邱爱霜因为惊讶韩眉的手劲而忘了挣扎,被大夫按在手腕诊了一回脉。
韩眉却突然发现她的力气比邱爱霜还大,似乎邱爱霜也没想像的那么可怕,只要不动刀动枪,她也未必就打不过邱爱霜,乡下女人打架的招她看得烂熟,大不了就挠呗。
大夫是个七十多岁的矮个老者,身材矮墩墩的,头发没剩几根,在脑后扎了一个鬏。
韩眉问道:“大夫,脉相如何?”
大夫拈着几根稀疏的胡须,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说,沈小玉道:“大夫,你实话实说就好。”
大夫点头,“那老夫就实说了,这位夫人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韩眉和沈小玉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又是一愣,“两个多月?大夫,你确定不是一个多月?”
大夫一瞪眼,“老夫在繁城可是出了名的妇科圣手,一个多月还是两个多月的身孕还诊不出来?”
沈小玉和韩眉同向邱爱霜看去,邱爱霜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扬着下巴道:“一个半月同两个月也没差几日。”
大夫却撩了撩眼皮,“这位夫人,老夫说的是两个多月,和一个半月还是差了许多日子。”
邱爱霜却冷哼一声,对韩眉和沈小玉道:“你们这是合起来算计我,谁知这老头是你们从哪里找来蒙人的。”
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韩眉和沈小玉相视一眼,都惊讶不已,难道邱爱霜还真是打算让沈鸿煊背锅?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就有了身孕?还是说,在那之前她与沈鸿煊就已经……不然为何一定非沈鸿煊不嫁呢?
大夫叹口气,“沈夫人,这事儿繁城的人都晓得了,毕竟她身份摆在那里,忍忍吧。”
韩眉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了大夫的话脸都绿了,刚想说她凭什么要忍,就见老大夫从药箱里摸出一瓶药,笑得有些贼兮兮,“沈夫人若真忍不下,这瓶药就当是老夫的一番心意了。”
韩眉盯着老大夫手里的药瓶,眉头都要拧成一团,“你这是何意?”
老大夫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京中夫人都爱的好东西,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小妾,只要一点点就能保得高枕无忧。”
韩眉便明白老大夫的意思,吓得退后两步,“你这是要害人的东西,我可不要。”
老大夫一脸尴尬,见韩眉已经现了怒意,将小瓶收起,对韩眉道了声告辞,诊金都没要就灰溜溜地走了。
等人走远了,韩眉还一脸怒气冲冲,沈小玉笑道:“娘,他都走远了,不用再装了。”
韩眉却还是一脸怒容,“他说这事儿全繁城的人都知道了,如今又被诊出喜脉,邱爱霜不就是赖定我们家了?”
沈小玉道:“要不我追出去,让他在外面别乱说?容些时候我们好好想想对策。”
韩眉闻言点头,沈小玉追了出去。
此时正当午时,外面街上行人不少,沈小玉远远瞧着那老大夫健步如飞,难为他一把年纪身子骨倒是硬朗。
沈小玉便从后追赶,因这件事不能闹得人尽皆知,沈小玉并不急着追上他,只等找个没人的地方堵着他把话嘱咐一遍就是了。
追着追着发现这人是在兜圈子,暗想回去要问问人是在哪里请的,防范意识也太强了吧。
结果这一追就从沈府追到了大皇子府,望着门前守卫森严,沈小玉知道再追就不太现实,只能不甘心地回了沈府,沈小玉从没像此时这样想念腾蛇,若是有它在,这人进到大皇子府后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一清二楚。
但这人给邱爱霜诊了脉后就进了大皇子府,显然是大皇子的人,他说的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又送上那瓶药,定是受了大皇子之命来借刀杀人。
这样看来他说的话就未必可信,说邱爱霜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没准就是大皇子不想认账了,怕将来有麻烦,先来撇清关系。
沈小玉回到家,韩眉还在等着,见沈小玉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不免疑惑道:“你追了多远才把那老头追上?”
“不是追的远,是带着我兜了许久的圈子。”
韩眉问:“那句话你可同他说了?”
沈小玉摇头,“人是大皇子府里派来的,我一直跟他走到大皇子府,也就没有现身与他说话。至于他诊的脉不知可信不可信。”
韩眉却像松了口气,道:“大皇子派来的啊!看来有人比我们还急,没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爹的。”
沈小玉笑,“我从未怀疑爹是那么没担当的人,娘就放心吧,回头再请个大夫来瞧瞧,或许她压根就没有身孕。”
韩眉点头又摇头,“算了,反正她肚子里了的话,早晚都得显出来,太殷勤了倒不好。”
因马上就要开考了,秦沐羽也出征了,沈文的课业也暂时结了,这些日子沈文每日就在家中闭门读书,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考中状元,把邱爱霜赶出去。
晚饭,喜妹做了一家人最爱吃的锅子,听说吃什么补什么,锅子里面加了几块猪脑,看沈文捏着鼻子吃的样子,沈小玉觉得好笑,她爱吃猪脑,从未觉得猪脑会被沈文吃的如此痛苦,明明是很好吃的东西嘛。
韩眉等沈文将两个猪脑吃下肚,赶紧给他倒了一碗乌梅汤压压,沈文连灌了两碗才缓过劲儿,对喜妹道:“喜妹姨,下回能不吃猪脑不?这东西太恶心了,我都是吞进去的。”
喜妹道:“公子,就这几天了,你忍忍吧,都说吃猪脑补人脑,等考完了,就不逼你吃了。”
韩眉也一脸赞同,沈文知道他还要吃好些日子猪脑了,好在吃的多了,也不觉得像开始时那么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