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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凤姐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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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信半疑的,凤姐接过了银票。

    黛玉也不再说话,告了别后就带着雪雁鹦哥离开了。

    “鹦哥,这个名字是谁起的?”黛玉边走边和鹦哥说话,丫鬟的名字一般都由主子做主,黛玉虽然已经知道了鹦哥就是忠心的紫鹃,但还是决定先慢慢接触。毕竟紫鹃忠心的,是柔弱的黛玉。而她不是。

    “回姑娘,是夫人起的。”鹦哥见黛玉问,也不隐瞒。将自己进贾府后的经历简单描述了一番。她原本是金陵近郊一户农家的女儿,只因家里哥哥要娶亲,没有银子,便被爹娘卖到了贾府,成了丫鬟。最早是服侍王夫人的,后来王夫人见她聪明稳妥,就给了贾母。

    原来是王夫人,黛玉心下道。王夫人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给个丫环起名如此不用心,竟然叫鹦哥。也是奇特,黛玉暗想

    “你既然跟着我,以后就是我的人,我想给你换个名字可好?”黛玉开口问道。

    鹦哥一怔,好像没有听清楚一般,怔怔的看着黛玉,以至于忘记了走路。

    “怎么,你不愿意?”黛玉见鹦哥停下来,以为她不愿意。

    “不,我既然跟着姑娘,姑娘说是便是了。”鹦哥才回过神来,赶紧答道。

    “我看你动作灵动,心思细腻,以后就叫你云苓可好?”黛玉见鹦哥不反对,继续说道。

    “云苓,云苓,真好听!”鹦哥闻言,低声细细的念叨了两句,赞叹道。

    “你喜欢就好”黛玉微微一笑,脚步却不停。

    云苓眼神复杂的看着黛玉的背影,快步追了上来。

    “云苓,既然是我的丫鬟,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忠心。其他的都不重要”一回到西院,黛玉就把云苓单独叫了进房。

    “是”云苓低下头。心中暗付,这个林姑娘,外表柔弱,可是做事却是很无章法。与贾府的姑娘们不一样。

    “小姐,小姐。”雪雁的声音传了进来。

    “什么事?”黛玉闻言,示意云苓去开门。

    “是凤姑奶奶,她在王夫人处哭着”雪雁一进来,就急忙说道。

    “什么情况?”黛玉闻言问道。

    “刚才凤奶奶带着五百两银票去了王夫人处,说是早上收到一封信和这五百两,是江南一位女子寄来的。信上说感谢王夫人的照顾,能跟链公子做几日夫妻已经是她的福气了,是她命薄不能嫁入贾府,她已经很知足了。断不能再要王夫人的银子。小姐你是没看见,凤奶奶哭的肝肠寸断,说自己嫁入贾家,没能为链公子生个男丁,现在链公子有了小妾,也不接回来住,都是她的错。现在三位小姐都在哪里劝那,生怕惊动了老太太。”雪雁赶紧把知道的都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哦,这个凤姐,我果然没有看错。”黛玉笑道。今天早上给凤姐送银子去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被凤姐拉去指正的准备,没想到凤姐不仅没有暴露她,竟然还编出这么一出精彩的故事。果然是在世家里长大的女人,头脑筹谋都是天生的。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雪雁见状问道。

    云苓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昨晚黛玉不让她伺候,早上去凤姐哪里又没有避开她,她看不清楚这位姑娘的心思。

    “我们什么也不做,凤奶奶这么做,一边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告诉王夫人自己不好惹,一边是在试探我们。看我是不是沉得住气,演的了戏。”黛玉何等聪明,从小到大的杀手训练,不仅仅训练了她杀人的技巧,也训练了她强大的思维模式。

    “是,小姐。”雪雁有些崇拜的看着黛玉,为什么小姐说的这些,她都想不到。

    “云苓,陪我去祖母哪里,雪雁。你留下收拾下。”估摸这时间,黛玉想贾母该醒了。准备去看贾母。

    “林妹妹”随着嗲嗲的男声,宝玉小跑着进来。

    “宝玉,你来干什么?”黛玉脸一冷,不知道是看了原著的缘故,还是本来就不喜欢宝玉这种奶油小生的长相,黛玉对这个贾宝玉,着实喜欢不起来。

    “我来看看妹妹啊。”宝玉没有看出黛玉态度的冷淡,高兴的贴了上来。

    “看完了?”黛玉不着痕迹的后退。

    “没有”看到没能靠近黛玉,宝玉不满的撅了噘嘴。竟然伸出手抱着黛玉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一样左右摇晃了起来。

    “你干什么?”黛玉一惊。没想到宝玉竟然如此自来熟般耍赖。

    “林妹妹,这是要去哪?”拉了黛玉的手,宝玉十分高兴。

    “去看老祖宗”黛玉嫌恶的把胳膊抽了回来,掏出手绢把宝玉抓过的地方细细的擦了擦。

    “啊,林妹妹你嫌弃我?”宝玉见状,做出了伤心的表情。

    “我先走了。”黛玉也不理会,直接越过宝玉,准备出门。

    “我也去。”宝玉见黛玉出门,赶紧跟了出去。

    到了贾母住的主院,贾母刚洗漱完毕,王夫人和眼睛红红的凤姐在一旁伺候。

    “老祖宗,玉儿来给你请安了。”见到贾母,黛玉甜甜的叫着。

    “乖玉儿,来我身边。”贾母一见黛玉,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拍了拍身边让黛玉坐过去。

    “昨晚睡得可好?”贾母关心不已

    “睡得可好了,对亏了祖母大度,不嫌弃玉儿麻烦,也亏得链嫂子细心,给玉儿准备了金丝蚕被”说话间,黛玉看了眼凤姐。

    “凤哥办事历来老成!”贾母一听,乐的夸奖凤姐。

    凤姐和黛玉对视了一眼,走上前打趣“老祖宗可是老糊涂了,要不是您嘱咐,我哪有这细心。”

    “凤丫头怎么这眼睛这么红?哭过了?”贾母素来疼爱凤姐,自然也看到了凤姐红肿的眼睛。

    站在一旁的王夫人闻言心里一紧,急急的望着凤姐,生怕凤姐将事情说了出来。贾母平素虽不在意男人在外寻欢作乐,但是不能牵扯到贾府。

    “今早出门,一只不知道什么的小飞虫飞来,直直撞进了我的眼睛。害的我一通眼泪,老祖宗可不要嫌弃孙儿媳妇丑才是那。”凤姐自然明白王夫人的担忧,遮掩了过去。

    贾母闻言才放下心来。

    众人玩笑一阵,用过早饭。已经日上三竿,贾母要午睡,黛玉带着丫鬟准备回西院。

    “林妹妹稍等”刚走出来,凤姐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黛玉微微一笑,就知道凤姐会找自己。

    “凤姐姐可是有话要对妹妹说,可愿意去妹妹处坐坐喝杯茶?”黛玉也不拐弯抹角

    “我正有此意”凤姐点头。示意身后的丫鬟平儿先回去。

    “妹妹早上特意来找我,不是单纯的为了送银票吧”刚一落座,凤姐一双丹凤眼就驻留在了黛玉身上。

    “凤姐姐好爽快,既是如此,妹妹也不拐弯抹角。妹妹送这个人情给姐姐,一来是觉得姐姐持家辛苦,有些事情还是防范于未然的好。二来,妹妹早闻姐姐大名,内心十分倾慕,想要和姐姐交好,三来,妹妹有一件事想要求风姐姐帮忙。”黛玉也不隐瞒。

    “哦,什么事?”凤姐眉毛上挑。这个林姑娘昨日一进府,就弄出这么多事情来。连消带打的除了王夫人心腹周瑞家的。想来也是个厉害角色,就是不知道她所求是何事。

    “凤姐不必担心,我只是想求凤姐,帮忙让我随时可以出府。”黛玉本不想求凤姐,以她的身手,在贾府自由出入也没人可以知道,但是总归有些不方便。现在求凤姐,也不过是想给凤姐一个台阶。不然以凤姐的多疑,必然会认为自己另有所图。

    “你要出府?”凤姐声音略高。

    “是的,凤姐你也知道,我久居江南,从未到过北方。我想多出去走走,领略金陵的繁华。”黛玉面色真诚的点了点头。

    未出阁的女子私自出府,被人知道了是要坏了名声的。这个林姑娘难道不知?凤姐低头思考。

    “凤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小心的。不会让人知道我的身份的。凤姐你掌管贾府,这点小事你就答应了我吧”黛玉见凤姐不说话,赶忙奉承起来。

    “好吧”想到这件事对自己并无坏处,并且听到黛玉的奉承。凤姐终于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