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so,最快更新十伤花 !
与沈府有一巷之隔的一处七拐八拐的小巷尽头,沙华和柳春溪凭空而降,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人碰巧经过看见,于是只来得及嚎了一声‘妖怪’,就被反应敏捷的柳春溪照着她脖子挥了一掌给打昏了。
沙华木楞楞的看着柳春溪将那妇人打昏,然后拉到角落里那堆晒干的稻草盖住,才反应过来,“你、你打她做什么?”
柳春溪往那稻草堆里丢下一锭银子,拉过沙华冰凉的手,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一旁紧闭的小角门,轻轻的嘘了一声,道,“你没听她叫咱们妖怪吗?这种没见识的妇人,那嗓子一嚎,到时候方圆十里都能听见,何况你。。。”何况你突然出现在徐州城,举动间神秘莫测,长得又妖艳又娇俏,不晓得的可不是把你当妖怪嘛,这些心思在柳春溪脑海中绕了一圈顿时打住,她往沙华手中连呼了几口热气,随之转口,”手怎么那么冰凉?“她将手又贴上沙华的额头,皱眉道,”是生病了吗?连额头也是。“
“没事,一会就好了。“沙华轻轻摇头,她们曼珠沙华生来属阴,而冥界本来就是阴寒重重,那忘川河从父神开辟天地起,到如今恶鬼肆掠,痴鬼停留,早已经不知道积累了多少的怨寒之气,她体凉也正常,何况刚才被那样一吓,凉上几分倒也没什么。
虽然沙华表现得毫不在意,但她还是忍不住的直打哆嗦,一片红纱下面早已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气,而远在城那头的柳府后园的湖边,那朵含苞待放的红株也包上了一层薄冰,在炙热的阳光下,一层层的寒气直往外冒。
”还说没事?你都冷得发抖了!“柳春溪有些生气,拽着沙华就往前边走,边走边嘀咕着,“也不知道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居然害怕的直发抖!照理说那沈墨也不值得你害怕,那沈世良更是如此,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药铺,我们去看看,要真是生病了,还是早点问诊吃药的好,别的像我曼珠姐姐一样,瞒着病情不说,几个月前拿了我母亲给的弋阳长公主的帖子才请来了百花谷的神医,不然呀,现在还该躺床上呢。”
沙华笑了笑,任她拉着往巷子外走去,听见她又一次提起那叫曼珠的,忙问道,“春溪,你说的这个曼珠是不是那云家的小姐?”
“是呀,曼珠姐姐是云家的大小姐,她比我还大了两岁。”柳春溪头也不回,直接就道,“我从小跟着哥哥满城的跑,因此认识了她,你不知道,她长得可好看了,整个徐州城就她长得最好看了。”
柳春溪一点都不讶异沙华居然知道云曼珠,毕竟云曼珠这个名字,在徐州城那是上到七旬老人,下至三岁小娃都知晓的,只不过,美名虽然远播,但真正见过她的还是少之又少。
“我哥哥从小就喜欢她了,只不过他和曼珠姐姐始终有缘无分,若是我哥哥能早一些认识她,那说不定结果就是不一样的了,可惜,这个世上没有早知道。”柳春溪很是感叹。
沙华想起那个对着云曼珠一脸温柔的男人,又道,“那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不然怎么会不喜欢你哥?”柳元河长相温温润润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要不是他昨晚撞了她,沙华想,她一定会像喜欢落魄书生一样喜欢他的。
“嗯,那是肯定的!”柳春溪点头,“我哥和沈墨他们有一个最好的朋友,柳家的二公子柳初音,柳初音生来俊秀如玉,可惜七岁那年脸不知怎么被伤了,一直到现在都留下一条手指长的丑陋疤痕,真是可惜了一个好相貌,我都能想到,若是没有那条疤痕,初音哥哥和曼珠姐姐站在一起有多么的登对,所以我哥哥输了倒也不冤枉。”
沙华嘴角的笑意更大,原来那人竟有那样好听的名字。
初音,李初音。
二人说着话已是走到巷子口,眼看那写着大大’药‘字的药铺就在前边,沙华忙忙拉停了柳春溪,指了指巷子口外卖吃食的摊位,浅笑道,”春溪,我们在这歇会喝口汤水吧?“沙华拉她的手贴着自己的额头试温度,”你看,我没事,现在一点儿都不凉了。”
柳春溪停了下来,贴着沙华额头的手一下子摸摸自己,一下子摸摸沙华的额头,好一会才道,“嗯,是没那么凉了,不过还是有些凉意。”她上下盯着沙华看了好一会,目光有些怪异,默了会才道,“你这温度和出门时没差,莫非。。。”她靠近了沙华耳边,轻声问道,“莫非你有天生的体寒之症?”
沙华看她神神秘秘的,还以为要说什么,没想到却是这个,她想自己本来就是天生体阴,若按她的说法来看也没差,于是笑着点头承认了,并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喝口汤水了吧?说了半天,你也该渴了。。。“
”好好好,就依你。“
柳春溪心里一紧,看着沙华无所谓的态度,她有些愧疚,体寒之症对于女子来说无疑是一大症,可沙华却无事人一样,看来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她怎么就问出口了呢!
她自责不已,忙将她拉坐到那摊子上其中一个空位上,那摊子是一对中年夫妇摆的,四周放着三四张桌子,除了一张桌上有一老婆婆带着个四五岁的小孙子在喝汤水,生意倒是惨淡。
老板娘早早看见她们二人就等在那里,一看她们坐下忙殷勤的过来招呼,厚厚的嘴唇脱口就是一大单吃食的名字,而柳春溪别的都不要,直接点了两大碗羊羹。
等热乎乎的羊羹下来,她也不吃,直逼着沙华将两大碗羊羹喝了下去,脸蛋腮帮子微红才心满意足的招手让老板娘另上了碗莲子糖水,她吃了一口,见沙华目露惧色的看着她,顿时恶从心起,抬勺装了一调羹,就道,“可还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