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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到了武道宗师的境界,对于一般人来说的致命伤,对他们几乎已经很难因此送命,高空中先是中了令狐伤一剑,而后又被令狐伤从高空中扔下来,脸先着地,这位倒霉的武道宗师也不过只是受了重伤,而没有因此丢掉性命,宛如小强。
“将他内息封了,丢进天牢里关上一个月以示惩戒吧。”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没有?在位数十年,李隆基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些在长安城上空擅自飞行的宗师了,根本算不上费心思,反倒似笑非笑的看向令狐伤道:
“令狐伤,你擒了这人,朕本应赏你,可为何你又败于他人之手?不得全功?难道你未尽全力,有意放水?”
“陛下……”令狐伤俯了俯腰,眼中流露出一抹心有余悸的颤抖:“非是草民不尽全力,实乃那独孤求败实在可怕,草民哪怕竭尽全力,恐怕也难以在他剑下撑过百招,百招过后,草民必会败亡。”
“败亡吗?”李隆基低头看着俯下身的令狐伤,以俯视的角度去观看他人,已然是他生命里的习惯,只是他那微微眯着的眼镜,实在让人难以揣度他的心思:
“因为恐惧所以放弃吗?甚至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尔等武者不应是心怀一往无前的勇气吗?你这一次选择了放弃,那么下一次呢?”
“武者是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可也不是去螳臂当车。”令狐伤单膝跪下,似是为自己辩解,只是若是深究起来,其话语中不难听出一抹不以为意,以及隐藏地极好的不可一世的气焰:
“阴山草原一地,终究比不上中原广阔,草民虽然在草原上闯出一个草原第一剑客的名头,可终不敢夜郎自大,今日与中原侠士一战,也让我明白所谓草原第一剑客不过虚名,与这中原江湖相比,不过过江之鲫。”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李隆基有些失笑,也许他很看重安禄山,也因此对令狐伤有些爱屋及乌,可这两人终究并非是汉人,若令狐伤真的力压中原武林豪杰,李隆基心中恐怕会有许多的不喜,可现在见到令狐伤虽然强大,可中原武林中依旧能有高手能将其压制,李隆基反而放心了很多:
“你能有这般本事,倒也是值得嘉奖,不枉朕赐你一把宝剑,只是你竟然未能留下那名为独孤求败的少年人,虽说你已经生擒一位宗师,也便功过相抵,朕赐你的宝剑不予收回,但也没有其他的赏赐了,你可甘心?”
“陛下圣明,草民谢过陛下。”令狐伤嘴角扯了扯,不知是讥讽还是嘲笑,只是深深埋着头颅的他未有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倒是一旁的安禄山,听到他的话,若有所悟的看了看他,只是很快也转过头去了。
“那独孤求败倒是有几分本事,只是朕已经令高力士前去将他找回来,想必要不了多久朕就能亲眼看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对于李隆基来说,身边最值得他去信任与信赖的高手,唯有高力士,而他也对高力士的实力充满了信心,他相信只要不是南北两位剑圣,以及那曾经的天下第一的方乾,绝对没有人能够击败高力士,而即便是两位剑圣以及方乾,高力士对上他们,也足以一战:
“也不知道这独孤求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虽然武林人士多为草莽,但朕也不得不承认也有诸如纯阳宫、少林这些知晓事例,明白只有与朝廷站在一起,才能立足的门派……若是那明教、红衣教这样的门派,即便如今他们何等的张狂跋扈,也终有毁灭的一天。”
“陛下所言甚是。”实力还没积蓄到一定地步的安禄山,拍马屁的功夫自然不会差了,先眼神示意令狐伤退下,而后便对李隆基道:
“那明教数十年前崛起于江湖,一时间风头无两,甚至被那些武林草莽奉为天下第一大教,明教也因此而膨胀,竟然想自立为国教,最终还是陛下下令让天策府将其剿灭——所谓的天下第一大教,最终只逃出去大猫小狗三两只,在西域一地苟延残喘。”
“剿灭明教之事,未尽全功……”李隆基似有些惆怅的摇了摇头,只是哪怕明教乃是曾经的武林第一大教,也曾是他的心腹之患,可对于高坐于王座上的李隆基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太严重之事,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十多年前逃走的明教余孽,并非都是些小鱼小虾,明教教主陆危楼也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从无到有将明教发展为中原武林第一大教,如今也依旧在西域之地舔舐伤口,等待时机再入中原,甚至前阵子朕都听到明教竟有招安投靠的想法,倒是让朕吃了一惊。”
“陛下天威浩荡,明教余孽为之生畏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安禄山瞳孔猛地一缩,明教有想要洗白的想法,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对于如今的大唐李氏江山而言,明教这群人,纵然动乱不了大唐根基,可好歹也能给大唐朝廷添上几分麻烦,若是明教如此就轻易洗白投靠朝廷,那朝廷能动用的力量岂不是又增添了一分?安禄山可不愿见到这一幕:
“不过陛下,当初明教所犯下的罪孽,可是欺君、叛逆的头等大罪啊,如果就此轻易放过他们,岂不是助长乱臣贼子们的嚣张气焰?欺君、谋逆这般大罪,都能被饶恕,那其他的罪行岂不更是也能被宽恕?陛下,此等先例不能开啊!”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样的先例确实不能开,不过呢……”李隆基点了点头,有些赞同安禄山的话,没有谁会比坐在王座之上的人更担心下面的人叛乱,哪怕李隆基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励精图治,也自认大唐江山盛世太平,可心中也依旧有些担忧,不过说起明教之事,他倒是有几分轻松:
“明教也非是全教上下都是逆贼,当初大光明寺之变,明教教主陆危楼也是反对的,不过其座下四大法王里,以血眼龙王萧沙为首之人,策划了那一场叛乱,而今陆危楼带着当初未有参与此事的明教教众在西域苦寒之地待了十多年,而且在之前的南邵之乱中,陆危楼也亲手斩杀罪魁祸首萧沙,也算是替朝廷立下大功,功过相抵之下,倒是可以撤销对明教教众的通缉,至于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