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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唐平安,出生于苏北平原一个颇为偏僻的小村庄。小村庄座落在一处不知名的山脚下,村里人大都靠种地过活,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日子过得紧巴,但也算安逸。
打我记事起,爸妈就告诫我后山不能去,说这是村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小的时候,爸妈只要出去干活,就会将我反锁在家里,为的就是防止我偷偷跑出去。
我曾经很认真的问过我奶奶,为什么后山不能去,我奶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后山那边有不干净的东西,让我听大人话,别老想着去后山。
人都有个逆反的心理,尤其是懵懵懂懂的孩子,大人越是不让碰的,不让去的地方,自己就越发的想去碰,想去靠近,我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我碍于爸妈的威压,对后山的好奇只得被强行压了下来,后来我越长越大,这事慢慢也就淡忘了。
不过对于后山,我心里那股子的好奇却一直都在,直到那件事的发生,让这萦绕在我心头这么多年的好奇彻底爆发了,也正是因为这一件事,让我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事就发生在我高考前四天,我们村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趁着家里大人午睡的功夫,一个人竟偷偷摸摸跑到后山去了。
等家里人在后山脚下找到小女孩的时候,发现小女孩全身湿漉漉的,而且身上还弥漫着一股子很重的血腥味。
起初家里人还以为小女孩伤着了,可是一番检查下来,却发现小女孩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小女孩一个劲的喊困,呵欠连天的,那模样就像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似的。
等到晚半天家里人喊小女孩吃饭的时候,这才发觉小女孩死在了床上,七窍流血不说,全身竟生出了许多腥红腥红的斑点,看上去极为的可怖狰狞,就连村里的屠夫瞧见了,都是背后冷汗直冒。
这小女孩叫唐二丫,是村东头我姑姑家的孩子,等我高考结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副场景了。
高考结束我背着行李从学校宿舍往家赶,我这刚走到村口就听见路边田地里有人呼救的声音,不等我反应一个弱小的人影就从路边田地里串了出来。
我定睛这么一瞧,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我表妹唐二丫,二丫猛的扑在我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哥,有人欺负我,呜呜……
我一听二丫这话,当即开始打量二丫,二丫全身湿漉漉的,身上的气味很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脖颈和手腕处的抓痕清晰可见。
二丫这模样傻子都能够猜出发生了什么,这狗.日.的还是人吗,二丫可还是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啊。
当时我想都没想,一把抓住二丫的双肩说:狗.日.的杂碎,连我唐平安的妹妹都敢碰,老子弄死你,,二丫不怕,带我去。
二丫一听我这话,抹了把眼泪拽着我的手就朝路边田地里跑,当时我气急败坏了,顺手从路边树上掰下根手腕粗细的树枝,跟在二丫后面跑着,心里想着非得将这畜生弄死不可。
等二丫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跟着她跑出去不知道多远,眼下我们俩正处在一处树林里,二丫磕磕巴巴指着一棵大树,颤颤巍巍的说:哥,那~那家伙,就~就在大树的后面。
我以为二丫是被吓怕了,安慰了二丫一句不怕,有哥在。随后提着树枝就朝二丫手指的那棵大树走了过去。
当时我一门心思就想把欺负二丫的混账给打死,可等我走到那棵大树身后的时候,举起的树枝硬是愣在了半空中。
眼前哪有什么人影,愕然竟是一副黑漆漆的棺材。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我直哆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忽然心头一紧,回身就想冲二丫问个清楚,可是身后空荡荡的,眼睛四下睛了睛,根本就瞧不见二丫,好像二丫根本就没来过这里似的。
而就在此时,耳边哐当一声巨响,大树后面的那口黑漆漆的棺材板竟凭空抛飞砸在了一旁,紧接着棺材里噌的冒出一道人影。
人影迷迷糊糊,像是黑漆漆的浆糊凝聚而成的那般,一时间根本看不清具体模样,只听见人影缓缓开口:平安哥哥救我,我是二丫,救救二丫……
这声音极其嘶哑,极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硬说出来的,萦绕在我耳边,仿佛鬼哭,听的我肝胆俱颤。
“妈呀……”
我顿时被吓的瘫坐在地,颤颤巍巍差点失禁,忍不住惊叫一声,手中的树枝吧嗒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屁滚尿流的就往回跑。
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如何从棺材那跑到村口的,匆忙间转头想看看身后那道模糊的人影有没有追来,脚下一个没注意,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不等我从地上爬起来,一阵哀伤的唢呐声传了过来,此刻我听到这唢呐声,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心里那股子的恐惧,顿时消散了不少。
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唢呐声是从我们村子的方向传来的,站起来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队身穿白衣大褂,送葬的队伍正朝我的方向走来。
领头的我很熟悉,正是我姑父和我姑姑,他们俩一边走一边哭,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当时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姑姑家肯定死人了,这明摆着是在办丧事!
可我转念一想,不对啊!?姑父双亲早就在前些年因病入土为安了,眼下姑姑家一共也就四口人,姑姑、姑父以及大儿子唐山和小女儿唐二丫!
唐二丫?!一提到这三个字,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顿时又浮现在我眼前,我浑身一个机灵,噌的一下就从地上立了起来。
此刻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整个人木讷的盯着送葬队伍,没等送葬队伍走近,送葬队伍中就冲出一个中年汉子,此人正是我爸。
我爸早送葬队伍一步跑到我跟前,一把将我拉到了一边,开口道:你小子不直接回家,搁这傻站着干嘛?!
说话间送葬队伍已经走到了我跟前,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抬着口黑棺跟着我姑父和姑姑身后,我姑姑双手捧着张黑白照,眼泪都哭干了。
姑姑手上捧着的这张黑白照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拽着我往田地里跑的唐二丫?!
我心头一紧,冲着我爸事失声道:“爸~二丫她……”
不等我把话说完,我爸叹了口气打断了我:“唉~不知道我们老唐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多俊俏的一丫头,怎么说没就没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刚刚二丫还和我告状来的!”我爸这话音刚落,我几乎是本能的喊出了口,声音出奇的大。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不是考试考傻了,二丫早在好几天前就没了…”我爸一听我这话,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整个左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不等我接话,原本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的姑姑,一个箭步冲到了我跟前,一把死死的拽住我的衣领,失魂落魄的问:“平安,你老实告诉姑姑,你在哪看到你妹妹的!?快告诉姑姑,你快说啊?”
一向和蔼可亲的姑姑,此刻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好在我爸眼疾手快,上来猛的一把就将我姑姑和我拉开了,同时冲着我就喊:你小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用巴掌抽死你。
我看了眼姑姑,又撇了眼我爸,心里气不过当即嚷嚷着说:“五分钟前就在这里,二丫说被人欺负了,我气不过,就让二丫带我去找欺负她的那个人……”
我话还没说完,我姑姑异常激动喊道:“我就知道我女儿没死,平安你妹妹人那,她刚刚带你去哪了,你快带我去,二丫……”
我回身一指二丫刚刚拽我去的地方,失声说道:“二丫刚刚拽我去了那里!”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我指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爸妈从小就不让我去的后山,也正是奶奶说过有不干净东西存在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