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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型抛石机的威力固然很大,但锦阳外城区的面积也不小,大大小小的房宅数以千计,想把这么多的房物都砸塌,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至少短时间内很难完成。
川戎联军的进攻被耽搁下来,这可给了白苗族难得的喘息之机,这段时间里,松丘、宁定、太丰三城发出的急书得到回应,三城所属的郡县纷纷集结起相当数量的地方军和民团,对此三城给予援助。
另一边,川戎联军的后勤补给发生了危机。
首先是位于青丘族境内的平乡遭受到平原军和梧桐军的攻击。
平乡位于青丘族北部,是一座并不算大的镇子,川戎二族通过与青丘族的磋商,把此地租借下来,专门做囤积川戎联军物资和粮草之用,另外,里面还驻扎有一个战团的西川军和一个战团的大戎军,并有三、四万人之多的两族预备军,川戎联军的两万多伤兵也都住在这里。
可以说平乡就是川戎联军的后勤所在地,两族的物资、粮草、兵员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平乡,再由平乡做中转,送往前线。
川戎二族之所以选择平乡做己方的补给点,也是有用意的,首先平乡的地理位置好,正处于青丘族通往白苗族的必经之路上,交通便利,出了镇子便可上官道,直奔白苗族。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青丘族的虎贲军大营就位于平乡附近。
虎贲营是青丘族的精锐战团,也是在当时各族中极为罕见的纯骑兵战团,以行军迅猛、势如虎贲而著称。因为平乡临近虎贲营,以虎贲军的速度,都用不上半个时辰就可以从大营里冲到平乡,这在川戎两族看来,就是一个天然的保障,如果白苗军想偷袭己方的后勤,来攻平乡,虎贲军绝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平乡是它青丘族的城镇,里面住着青丘族的平民。
也正因为有这一层的原因,任放和聂泽才敢放心大胆的只留两万人驻守平乡,有恃无恐。
川戎联军攻破泗庸关,进入白苗族境内之后,平原军和梧桐军并未马上回族救援,而是去往了平乡。这是秦阳的主意。敌将我弱,敌众我寡,即使平原军和梧桐军返回到族内救援,也没有与川戎联军做正面抗衡的实力,最多可以起到牵制的作用,但那样己方的形势依旧被动。
若想化被动为主动,就得出奇制胜。秦阳的奇招正是偷袭平乡,彻底摧毁川戎联军的后勤据点。
对于这个策略,郑适也不是没想过,但觉得其中的风险太大。他倒不是担心平乡难打,而是顾忌青丘族的虎贲军。即便青丘族把平乡借给了川戎两族,但平乡毕竟还是属于青丘族的,己方前去攻打,近在咫尺的虎贲军可能会视而不见吗?
一旦虎贲军前来增援,以己方的纯步兵去打对方的纯骑兵,那是自己找死。再者说,两军交战,很可能会把青丘族逼进伐白苗同盟中,现在白苗族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再多个青丘族,那更是雪上加霜,危在旦夕。
所以郑适觉得偷袭平乡的主意确实很好,但却不能那么做。他把他心里的顾虑详细向秦阳说了一遍,讲清利害关系,希望他慎重行事,千万不可鲁莽。
秦阳对于郑适的顾虑报以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进攻平乡之前,我得先去躺虎贲军的大营。”
郑适皱起眉头,眼神怪异地看着秦阳,青丘族是未与川戎结盟,也未加入伐白苗同盟之中,但这并不代表秦阳去青丘军的大营就安全,万一人家起了歹意,以秦阳这种书生一样的文将,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人家砍的。
看出郑适在担心什么,秦阳笑道:“郑适,你放心,青丘军不会对我不利的,他们也不敢,毕竟青丘王是倾向我族的。”
“你怎知道?”郑适疑问道。
秦阳说道:“青丘王能顶住压力,没让青丘族加入伐白苗同盟这一点便可证明。再者说,当初我军与桓军交战的时候,青丘军向我军派出了向导,如果这不是青丘王的意思,青丘军是绝不敢这么做的。”
细细想想,他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但韦刑还是觉得秦阳去青丘族的虎贲大营太冒险。
见他愁眉不展,秦阳又道:“我又不是一个人去,会带着项猛一起,哪怕青丘军有生出歹心,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有项猛同行,对青丘军而言确实能起到震慑的作用。郑适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轻轻叹了口气,问道:“难道,非去不可吗?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没有了。”秦阳摇头说道:“如果我不亲自走一趟,想办法说服虎贲军,等我们偷袭平乡的时候,弄不好虎贲军真的会突然杀来呢!”
郑适再无话可说。
他很了解秦阳这个人,秦阳善出奇谋,喜让旁人去冒险,但他自己绝不会去涉险,他的观念一向是统帅为营中核心,营中任何人都可以去牺牲,惟独统帅不能死。既然现在他非要去往虎贲军大营,想必秦阳心中已有十成的把握了。
郑适猜的没错,秦阳虽不敢说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八、九成还是有的。
事情敲定下来,秦阳不再耽搁,只带上两名侍卫还有项猛,一行四人换上便装,骑快马去往虎贲军大营。
虎贲军为青丘族的精锐骑兵战团,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动用的,即便是与白苗族联手灭九黎的时候,青丘军打的那么艰苦,殷方也未舍得把虎贲军派上前线。
由于是骑兵战团,虎贲军的大营既宏伟又宽敞,方圆得有七八里地,这还不算外围的马场。
秦阳和项猛四人刚刚接近虎贲军大营,还没靠近辕门,便被巡逻的骑兵小队拦了下来。
为首的队长打量一番四人,心头暗颤,他没注意到旁人,而是被项猛的气势吓了一跳。
现在项猛虽然只着便装,但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人气势,这种气势既有他的自信,也有他不自觉间流露出的劲气威压。
骑兵队长的目光停留在项猛身上好一会才挪开,他是营中老卒,见过的武将众多,心里能断定出对方绝非平凡之人。
他态度还算客气地问道:“诸位,这里是虎贲军大营,闲人止步!”
秦阳含笑拱了拱手,说道:“我们是来找贵军的主帅,南延南大帅的!”
“哦?”骑兵队长表情一正,忙问道:“请问,你们是……”
秦阳毫不避讳,直接报上自己的姓名,说道:“我叫秦阳,是白苗族梧桐军主帅。”
啊?骑兵队长以及周围的骑兵们同是吸气,白苗军不是正和川戎联军交战吗?梧桐军又是白苗军的主力战团之一,其统帅怎么突然跑到己方的大营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骑兵队长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原来的秦大帅,失敬失敬,哦……请秦大帅和诸位大人先在此处稍等,容我回营向大帅禀报!”
“烦劳你了。”
“秦大帅客气!”
那骑兵队长向手下人使个眼色,然后独自拨马回营,向虎贲军统帅南延禀明情况。
听闻秦阳要见自己,而且现在人已在营门之外,南延也颇感惊讶。自己和秦阳从未见过面,更谈不上交情,他突然前来,肯定不是为了拜会自己,难道……
身为虎贲军主帅,南延是名文武双全的大将,他细细琢磨了片刻,而后仰面大笑,基本已猜测出了秦阳的来意。
白苗族族内局势紧张,秦阳肯定没闲心来和自己攀关系,而调兵遣将,那是大王说了算,自己无权决定,所以秦阳也肯定不是来借兵的,除去这两点,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他的真正目的是平乡。
想清楚这一点,南延面露得意之色。他和秦阳都是一军统帅,在各自的部族也都是大帅,按理说秦阳前来拜会,他应该出营相迎,但南延安坐在中军账内,纹丝未动,只是轻描淡写地挥了下手,说道:“请他进营吧!”
跑来报信的队长略皱眉头,心里嘀咕,大帅的架子也够大的,即使不出营相迎,至少也应该出帐相接,不过看大帅的架势,似乎都没有起身的意思。骑兵队长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时间不长,秦阳、项猛四人被青丘士卒带到中军帐前。举目瞧瞧,营帐的门口只有侍卫,却没有将领的身影,显然南延连营帐都未出。项猛咬了咬牙,冷声嗤道:“此人名气不大,架子可不小呢!”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仅营帐周围的侍卫们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帐内的南延也有听到。南延脸色一沉,秦阳是主动上门来求自己的,竟然还敢如此无礼,出言不逊,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侍卫进入中军帐,向南延禀报,秦阳已到帐外。
“让他进来!”这回,南延连个‘请’字都没说。
秦阳和项猛进入大帐,另两名随从则留在帐外。
他二人进去帐中,抬头一瞧,大帐里的人并不多,两旁只站有四名护将,居中而坐的一位,四方脸,浓眉环眼,高鼻大嘴,五官粗犷,连鬓胡须如钢针一般,坐在那里,不怒而威。
他俩在打量南延,后者也同样在打量他俩。秦阳是白脸,项猛是黑脸,秦阳中等身材,而项猛则魁梧雄壮,秦阳斯斯文文,项猛豪放外露,两人站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反差。
见对方没有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说话,秦阳微微一笑,毫不介意,拱手说道:“南大帅,在下秦阳,久违了!”
“呵呵!不敢当!”南延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这个架子大却名气小的青丘族统帅,哪能入秦大帅的法眼啊?!”
这回未等秦阳说话,项猛已回手点点自己的鼻子,说道:“刚才那话并不是秦阳说的,而是我讲的。”
闻言,南延转目,看向项猛,注视了他片刻,才慢条斯理地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项猛嘴角微挑,脑袋稍扬,脸上露出的傲气丝毫不比南延少。他振声道:“我乃白苗族上将軍,项猛。”
听到项猛这个名字,别说南延心头一惊,就连站在他左右的四名护将也倒吸口凉气,身子下意识地向南延倾斜,做好防范,以备不测。
南延愣了下,随后,站起身形,又把项猛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这才拱手说道:“原来是项将軍,失敬失敬!”
青丘族并没有重文轻武的习俗,不过武将出身的南延还是打骨子敬重武将,轻视文将,而项猛可不是一般的武将,勇冠三军,有万人不敌之勇,在白苗族素有‘万人敌’、‘无敌大将軍’的美喻,与九黎军的交战中,纵横沙场,无人能与其匹敌,对项猛的大名,南延早已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