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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蚯蚓,我不知道。”面对我的逼问,殷婉回答的干脆。
“厨房里的厨师已经承认你有去过厨房。”厨师有没有承认,我并不知道,这么说只是在诈殷婉。
殷婉虽然机灵,鬼主意又多,但论城府哪能比得上我。她不疑有它,耸肩说道:“我去过厨房又能什么样……”
她话还未说完,我的拳头已握的嘎嘎作响,说道:“果然又是你!”
见我脸色阴沉的吓人,殷婉下意识地倒退一步,颤声问道:“什么是我?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我上次的警告吧?”我边说着话,边靠近殷婉。
上次的警告?殷婉想了一会才想起我上次的警告是什么。她脸色顿变,慌慌张张的退到床角,再无路可退,颤声说道:“你……你敢打我?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王兄,让他和你没完没了……”
“你的王兄没管好你,我代他管教,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我慢悠悠地说道,继续逼近殷婉。
“你你敢……”
她话还未说完,我已一把将她抓住,微微用力一拉,便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殷婉哪肯乖乖就范,手脚乱挥,对我又打又踢,只是她的力气太小,拳脚打在我身上,不痛不痒,反而把自己震的手脚生痛。
公主出身的殷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气极,对准我的手臂,恶狠狠的咬了下去。我微微皱眉,殷婉身子才这么大一点,咬力倒是不小。我也不着急将她推开,抬起另只手,直向殷婉的小屁股猛拍下去。
“啊——”
这一巴掌下去,殷婉立刻松口,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也未客气,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两名退出卧房的侍女此时都蹲在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啪啪声以及殷婉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二女一个劲的擦冷汗,想要进去,但又不敢,满脸的担忧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连我都记不清楚自己打了多少下,殷婉渐渐的不再挣扎,喊声也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嘶嘶的抽泣和哽咽声。
看殷婉终于老实了,我的怒火也消退了不少,双手托在殷婉的腋下,将其擎起,然后放到床上,说道:“这次给你个教训,若还有下次,我会打的更狠,知道吗?”
“……”殷婉没有答话,趴在床上,只是默默的哭。
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突然变的沉默,让我反而觉得很别扭。我推了推殷婉,说道:“我在和你说话呢!”
“……”殷婉依然不说话,不过转过头来,用两只哭的通红的大眼睛默默地看着我。她眼中的泪水似乎在控诉着我刚刚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暴行,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怎么反而像是自己做错了?
唉!我暗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只圆形的小铁盒,打开盖子,将里面的药膏帮她抹上。
药膏冰凉,涂抹之后,火辣辣的灼疼感减轻了许多。殷婉惊讶地看着我,疑问道:“你在给我上药吗?”
“闭嘴!”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怀疑自己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好心的给殷婉这个顽劣丫头上药。
仿佛没听到我的呵斥,殷婉贼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说道:“其实你并不讨厌我对不对?”
“不对。”我连想都未想,回答的干脆。
“其实你是很关心我的。”殷婉自顾自地做着结论,随后她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因为我以后会成为你的新娘?”
扑!我险些吐血,将手中的铁盒扔到殷婉的面前,然后站起身形,皱着眉头又看着殷婉一会,最后转身向外走去。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殷婉想起身拉住我,可是身子刚一动,屁股就传来强烈的刺痛感,让她无力地又趴回到床上。
我什么话都没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蹲在门外听声的两名侍女吓的脸色煞白,急忙跪地,垂着头,不敢正视我。
临出门前,我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地说道:“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准出院一步,直到你学乖为止!”
“切!”床上的殷婉听后发出一声嗤笑,嘟囔道:“我要你管?!”
我不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我怕自己再呆下去,巴掌又会落到殷婉的身上,她就是有惹人发毛的本事。
离开殷婉的庭院,我也在暗自琢磨殷婉的问话,自己喜欢她吗?仔细想想,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气她归气她,实际上并不讨厌殷婉,不然又怎么会亲自给她上药。
不过等殷方来后,应该让他把这个麻烦精领回他们青丘族去。我心里暗暗琢磨着。
第二天。
韦刑又来找我,到校场观看接下来的比武。这次我兴致缺缺,将此事推脱掉了,只是交代韦刑,将今天比武的结果回报于我即可。
我不想去,韦刑也无法勉强,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今天是陈修、雷震、周昌、魏轩、孔炎、田佳、叶堂以及南业八人之间的对决。他们能进入到第二轮,实力自然是高人一筹,今天的比武也比前一天要精彩得多。
经过一整天的比试下来,最终胜出的是雷震、魏轩、叶堂、南业四人。
本来前三组进行的很快,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比完了,可到了南业与田佳这一组的比武,又变得拖沓起来。
两人鏖战了五十个回合,未分胜负,这时候已到正午,韦刑只能传令让二人暂停比武,先吃午饭,等到下午再比。
可到了下午,两人一直打到天近傍晚,在校场内足足恶战了三百多个回合,最后这场漫长的比武终于以筋疲力尽的田佳一招不慎,被南业打下战马而最终告负,南业也再次‘侥幸’胜出。
当天晚上,我在王府举办小型晚宴,将今天比武胜出的雷震、魏轩、叶堂、南业四人全部请来。
宴会上的人不多,除了我和四名胜出者外,再有就是韦刑。
我坐在正中,扫视分坐两旁的四人,微微一笑,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本王有事耽搁,未能亲临校场观战,实在可惜,本王先祝四位壮士连战连捷。”
“谢大王!”四人同是端起酒杯,与我对饮。
我放下杯子,幽幽说道:“此次比武,让诸位分出高低倒还是其次,主要是让各位一展我白苗壮士的风采。”
四人都不知该如何接话,坐在那里谁都没言语。
韦刑见状,轻轻清了下喉咙,暗示四人,不要沉默。
四人领悟他的意思,互相看了看,然后拱手说道:“大王英明。”
我淡然一笑,问道:“等比武结束之后,各位就留在营中任职吧!现在正是部族危难、急需用人之际,本王希望你等都能为族效力,为天子尽忠,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听闻这话,四人是有人喜、有些忧。
喜的是魏轩和叶堂二人,他俩早有从戎报族之意,现在大王亲自开口邀请,已算是给足了颜面,两人自然满心欢喜的接受。忧的是雷震和南业二人。
雷震不愿意从戎,也从来没想过要去从戎,而南业虽然不排斥从戎,但却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
首先开口的是雷震,他拱手说道:“多谢大王抬爱,但从戎之事,恕小人无法从命。”
我很好奇雷震为何如何排斥,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雷震正色道:“小人现在是家中独子,父母又年事已高,小人不敢远离父母左右;小人之上本还有两位兄长,但已于三年前双双阵亡于河东战场,雷家已报尽族恩,所以小人想留在家中,孝敬二老。”
“原来是这样。”我听后,心有感触,扬起头来,长叹一声,说道:“族王无能,害死将帅;将帅无能,白骨成堆,和你遭遇相同的白苗族儿郎又不知有多少呢!本王倒是觉得你更应该报族从戎,竭尽自己所能,不让河东惨剧再次发生。”
见雷震要说话,我摆摆手,含笑说道:“本王并不勉强你,是去是留,也全凭你自己的意愿。”说完话,我目光一转,又看向南业,笑问道:“南业,你也不愿从戎?”
南业急忙拱手答道:“小人学识尚浅,能力不足,怕在营中任职会害死营中弟兄。”
我暗暗点头,南业倒是有自知之明。我说道:“本王有一事不解,不知你能否告之。”
“啊,大王客气了。大王有话请讲,小人知无不言。”
“这两天的比武,你都未使出全力吧?”我正色问道。
一旁的魏轩和叶堂闻言顿时一惊,在他俩看来,他们四人中最弱的就属南业,两场获胜全凭运气,从没想过他是故意隐藏实力。
南业先是一愣,随后欠身说道:“大王英明,小人确实未在两场比武中使出全力。”
想不到他承认的如此干脆,我乐了,问道:“这是为何?”
“小人并非故意藏拙,而是在趁机磨练。”南业正色的解释道:“小人虽然自幼修炼武道,但从未与旁人交过手,更没有与敌对战的经验,所以趁着这两场比武的机会,小人想多增长一些实战的经验和技巧,说不定还有机会留到最后,摘夺桂冠。”
“哈哈——”我仰面而笑,暗道一声聪明,如果真如南业所说,他没有对敌的经验也不懂对敌的技巧,那么先找些实力较弱的对手做磨练是最佳的选择,而且在接下来的比武中,他的对手会越来越强,这也更有利于他的成长。
我赞道:“机智、聪颖,深知自己之所长、自己之所短,不在乎旁人的猜忌和藐视,只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南业,你很适合在营中为将,留下来吧!”
我的夸赞无疑给了南业很大的信心,也让他彻底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他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跪地叩首,说道:“小人多谢大王隆恩!”
“起来吧!”我喜形于色,含笑挥了挥手。以南业的修为和头脑,不仅是员猛将,也是员智将,目前白苗将士当中最缺少的就是像他这样文武双全的战将,能把南业收如己用,我自然很高兴。
随后我又看向魏轩和叶堂二人,询问他俩是否已愿留在营中。魏、叶二人皆无异议,离座叩首施礼,向我谢恩。
四个人,除了雷震之外,全部表示愿意留在营中,向我效忠,为部族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