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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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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元丹’在我们仙界之中,任何一位炼丹师都会,甚至是一些药材童子都会炼制。此丹顾名思义,只能起到固本培元!

    对于我们这种长期生活在灵气充足地方的人而言,用处实在不大!但是对于你们凡人而言,那就意义非凡了,它可以让你去除身体里面的杂质,温养血液,让你多活个一二十年不在话下,老弟拿着吧!

    老爷子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丹药!结结巴巴道:“这药是给我的?真能多活一二十年?”

    屠夫鄙视的嗯了一声,淡淡道:“对,就是给你的。”

    得到屠夫的肯定,老爷子却平静了下来,反而没有刚刚那么惊讶了!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鱼儿的脑袋瓜,溺爱的看着鱼儿,声音一下子变得沧桑至极,“我老了,也累了!自己已经是没有几个年头可活了。这种神药用在我一个老头子的身上,那就是暴遣天物,浪费了!鱼儿比我更加的需要它。”

    “而且早点走也好早点去陪陪老伴,要不然老伴孤身一人会孤单、会寂寞的!多活一二十年,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种煎熬。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鱼儿……”说到这,老爷子揉了揉鱼儿那脑袋瓜上,乱得跟鸡窝一样的发型,看着屠夫认真而严肃道:“鱼儿姓余,单名一个飞字。他父母希望这孩子,能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于山林,无忧无虑的翱翔于天地所以便取名为余飞。因余和鱼同音,我便叫他为‘鱼儿’。”

    “在鱼儿生下后不久,他父母就在一次交通意外中丧生。说来也是天意,鱼儿父母出门之前,将之交付于我!让我代为照看,谁知这一别竟成为了永别。鱼儿从小就和我相依为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到现在,现在你要把他带走,我却是万分的不舍啊!”

    “鱼儿从小就聪明伶俐、乖巧可爱,但为了鱼儿的以后和将来!我纵然万般的不舍,万般的不愿,也只能让他随你而去,也许,你们那里才是鱼儿最理想的去处和舞台。希望你好好的善待于他,教导于他,不要让他走上了邪路而误入歧途。”张老爷子说到这时,仿佛苍老了许多,也颓废了许多!

    屠夫能感觉到,眼前这老弟的体内,生机在慢慢的消失着!也犹然的敬佩和羡慕。这是多么伟大而无私的爱呀!你们虽然平凡而普通,却能携手走完一生。

    见到如此神药也能淡定自如,让予孙儿,而我呢?屠夫仰头望向天际,犀利的眼神似乎要看穿这浩瀚的宇宙。

    被自己尘封多年的往事一点点在脑海里浮现!一张漂亮得让人窒息的脸蛋,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人是那么的流连忘返,难以忘怀!

    忽然这张漂亮的脸蛋,却是泪雨梨花,站于半空!背后一老头死死的拽着,对着屠夫大声的哭喊:“天哥,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哪里,馨儿都会等你。馨儿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变,纵然海枯石烂,也至死不渝。”

    接着俩人就消失在天际之中。俩人的消失!让屠夫回到现实之中,闭上了双眼,流下了黯然心伤的泪水,“馨儿,你现在过得好吗?你知道天哥有好想你吗?”

    屠夫平复好心情,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泪瞬间被蒸干。看着眼前这个一下苍许多的老爷子,屠夫柔和道:“老弟啊,想开些,任何事情都无绝对。也.....”

    屠夫话才说一半,就被老爷子挥手打断,“您不用说了,我知道!真的,我啥都知道。这颗丹药还是让鱼儿服用吧!他比我更加的需要这种丹药。我已经老了,可是鱼儿还年轻啊!还有更加宽广的天地,等着他去闯荡。”

    说完,老爷子就把培元丹塞进鱼儿的嘴里,小家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嘴里就多了个东西,入口即化!随即化成灵元游走于奇经八脉,酥酥麻麻的,舒爽难耐。

    还没有走完一圈,甚至的半圈都不到,灵元便消失了!皮肤表皮,却多了些黑乎乎的东西,恶臭难闻。小鱼儿却是欢笑无比,开心道:“爷爷刚刚给我吃的什么呀?好舒服,还有么?我还想吃。”

    张老爷子见余飞身体表皮溢出黑乎乎的东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随即溺爱的道:“没有了,唯一的一颗都给你吃了,爷爷哪还有啊?不过你要是真相吃的话,你可以问问你师傅。”

    鱼儿回过头来看着屠夫,蹦蹦跳跳到屠夫跟前,二话不说,伸出一只小手,舌头舔着嘴唇,“还要。”

    屠夫惊讶得无以复加!别人吃培元丹都需要打坐,慢慢引导灵元游走奇经八脉,洗刷体质,这家伙倒好,就这样随意的给消化啦?而且半圈都不到啊。

    别人至少要走七八圈,才能完全消化掉培元丹的药力,这……我是收他当弟子还是收了一个吃钱的货啊?

    屠夫随即也就释然了,谁叫人家是传说中的吞噬之体呢?本事比别人牛逼,吃东西肯定也会比别人牛逼才是!笑呵呵道:“老弟不必担心,小家伙身上这些黑乎乎的东西,就是身体里的杂质太多,被培元丹给排除体外所造成的!这培元丹在我们那虽然不值钱,也多得到处都是,可是这种丹药对于我们这种修为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也没有带多于的在身上,你要是想吃的话,就得回到门里,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小鱼儿略显失望的嘟着小嘴,回到了爷爷的身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大骗子,大骗子。”

    屠夫险些暴跳如雷,我怎么就是大骗子了?我骗你什么了,你个小不点有啥值得我骗的?貌似把你带回去,你说不定还要吃掉我多少好东西呢。

    愤怒归愤怒,随即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垂暮的农户,叹气道:“哎,老弟你这又是何苦呢!培元丹就那么一粒,你却给了鱼儿。我身上固然还有很多好东西,那些你却不适合,你吃了只会爆体而亡!鱼儿随我回到门内,我会用最好的药材为他洗筋伐髓,自然有更好的丹药供他服用,你却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啊!”

    老爷子却是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我别无他求,只希望您好好的教导鱼儿,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屠夫也是倍感万千,认真而严肃的道:“你放心!我会悉心教导他,用最好的资源供他修行,绝不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哪怕是付出我这条生命,也定当护他周全。”

    “呵呵!有您这句话,我也就放心的把鱼儿交给你了!”老爷子眼神复杂的看着余飞,眼神是那么的不舍,是那么的溺爱。

    摸着鱼儿的小手,声音也有些哽咽:“鱼儿啊!你到了你师傅那,千万要千万要听你师傅的话,知道吗?你以后也会一直呆在你师傅的身边,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做人,做个好人,千万不要走上邪途而害了自己,你明白吗?”

    看着即将离开和自己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孙儿,老爷子硬是强自忍着泪水,不让其流下。小鱼儿却是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嚎啕大哭道:“我不要离开爷爷,我要和爷爷一直在一起。我长大了还要养爷爷,给爷爷买好多好多的糖吃。我不要跟那个大骗子走,我也不去那个大骗子那里,我哪儿都不去,我要永远的和爷爷在一起……!”

    老爷子纵然万般不舍,也毅然而然的拉着鱼儿走到屠夫面前,把鱼儿的小手递到屠夫的手里,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向着脸庞缓缓流下。

    只见老爷子一下跪于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哽咽道:“神仙,我就把鱼儿交付于您,还望神仙能够好好教导于他,让他长大成人。鱼儿自幼便没有离开过我,起初,也许鱼儿有点任性或调皮,还望神仙多多包涵,不要责怪。”

    屠夫看着眼前这个跪地之人,是那么的无助和渺小!想着自己曾几何时,在那人面前也是那么的无助与渺小,自己那点微末的实力,在那人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自己也是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最后,还是没能挽回馨儿!

    在老爷子下跪的时候,屠夫没有阻止他,因为他心里面知道,要是不接受他这一礼,这个垂暮的老人,心里会不踏实!所以屠夫欣然接受,随即搀扶起老爷子,斩钉切铁的说道:“老弟放心吧!我会保护好鱼儿的,只要我还在一天,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鱼儿一丝一毫。”

    余飞无力的挣扎着,小手不断的在屠夫手里拽动,仍自无法拔出,只得流下伤心的泪水,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屠夫,大声哭喊:“大骗子,你放开我!我不要离开爷爷,快点放开我呀,我太阳你个板板,尼玛呀,放开我!”

    嘴巴一下子咬在屠夫的手上,哼哼唧唧,好像在说,我咬死你,咬死你个大骗子。

    屠夫眉头微皱,强忍着震开他的冲动,倒不是因为他被咬疼了,而是担心鱼儿的牙齿能受得了吗!可是他更不敢发力啊,他要是一发力,把小家伙的牙齿给蹦坏了,那就乐大发了!

    老爷子看着鱼儿在那不停的挣扎撕咬与哭喊。老爷子更急了,心也一下子软弱了下来,他很想上前去,不让余飞走。可是他不能那么做,那样他也就太自私了,以后自己去陪老伴,鱼儿那么小的岁数又该何去何从?谁来管他?那时候,鱼儿只会更苦!仙界才是鱼儿的天堂。“鱼儿,你要乖,听话!别哭了……”老爷子转头,对着屠夫道:“神仙,还请您赶快带着他走吧!”

    余飞听见爷爷的话,哭得更甚,“不要,我不要离开爷爷。爷爷,是不是鱼儿调皮惹你生气了,所以你不理鱼儿,也不要鱼儿了吗?鱼儿以后再也不调皮了,保证会很乖很乖的,再也不惹爷爷生气了,爷爷.......”

    屠夫也是心酸,只得无奈的对着老爷子说道:“老弟保重!我对你的承诺,我会做到的。”

    说完脚下白云突现,一股肉眼可见的气墙把屠夫和鱼儿笼罩其中,一下子就消失在原地。

    看着屠夫和鱼儿的消失,老爷子这才失声痛哭,大声地对着天空吼道:“鱼儿,你一定要保重啊!一定要听你师傅的话呀,好好做人,长大了做个好人!”

    慢慢的无力蹲着在地上,满脸的失落,无力的悲伤道:“鱼儿,其实我又何尝舍得你离开我?我们祖孙俩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再也没有了相见之日啊!”

    夏日的夕阳,把老爷子的身影拉得老长,显得是那么的孤寂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