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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一大早,大家都一一的见过贾母,决口没有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贾家的族中人到齐,坐席等着开戏。贾母是十分的高兴,又加上许久没有见过的远亲,贾母是很是心满意足当了一回真正老祖宗的瘾,为了表示平易近人这贾母穿着平常的衣府妆容来到出来大堂上,在自己族中子侄辈面前受了跪拜大礼。
大堂中独立的设了一个榻床,引枕、靠背、脚踏俱全是一应的俱全,贾母自己歪在榻上。榻床的前后左右,都是清一色的小矮凳,薛宝钗、林承婉、史湘云、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姐妹都在贾母的身边伺候着。
贾琼的娘亲也带了她的女儿四姐儿,还有几房的孙女儿,大小共有二十来个来给贾母请安。贾母见四姐儿生得又好,说话行事也与众不同,心中是十分的喜欢,便让她也过来在榻前坐下。
贾宝玉很乖巧的在榻上脚下给贾母捶腿,贾母是乐的跟什么似的,而大堂的首席坐的便是薛姨妈,下边两边都是贾家的侄子辈的媳妇们是一一的落座坐下去。隔帘外边的两个外廊,也都是族中男客,也依次的坐下去。
那女客们是一个一个的行礼,然后才是男客们的行礼。贾母歪坐在榻上说什么‘免了吧!’的话,可这礼都早已经行完了。这边的人行完礼后赖大等人带领众人,从仪门一直跪到大厅上,集体的磕头礼毕,其次是众管家的媳妇,然后是各房的丫鬟,足足是闹了两、三顿饭时间。
下人们抬了许多雀笼来,在院中放了生,以示贾家的仁爱之心。而这边的贾赦等人也焚过了天地寿星纸,然后才开戏饮酒。直到中场戏台休息换人,贾母才进屋子里面来歇息。
贾母让她们自便,但让王熙凤留下四姐儿玩两日再回家去。王熙凤出来便和贾琼她娘亲说,贾琼娘亲素日都在王熙凤的帮衬下讨活,也因此巴不得孩子在贾家呆。邢夫人直到晚间饭散时,鼓足勇气的跪在了贾母的面前。
“你这是要干什么?不是早先磕过头了吗?”“娘亲,是我管教妾氏不当,让娘亲你受惊了,这我会好好的整顿二房的。”“王二太太,您是正房、我是姨娘,这点我认了,可是我的珠儿就是一个庶子,怎么着还碍这您眼了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自认我自己身份低微,可我的珠儿是贾家正经的主子呀!”
这赵姨娘的软肋就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周姨娘用的这招叫借刀杀人。等赵姨娘告完状后,周姨娘身边的丫鬟是跌跌撞撞的进了大堂,然后是泣不成声的喊救命,说让贾母救救自己的主子周姨娘。
王二太太听了这赵姨娘的话,本就气的不行,谁知这一项沉默的周姨娘也敢跳出来当着许多人,扫自己的面子,这王二太太是又羞又气,一时是憋得脸紫涨,回头向地下磕头的两人说:“这里可是老祖宗的寿宴,说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惹老祖宗不爽快,这责任你能担当的起吗?”
“夫人,你不用威胁我,我就是这贱命一条,可我的周姨娘还怀着这贾家的骨血呀!求求你了老祖宗,求求你救救我的姨娘吧!”“她是那个?怎么觉得眼熟?周丫头怎么了?我说奇怪呢!这丫头一向孝顺,怎么今天没给老祖宗请安,沾沾老祖宗的福气,这究竟是个什么事情?”王二太太的眼神让赖嬷嬷是一阵的心颤,王二太太可不是软柿子呀!不过,想想那银票子,又想想自己是贾母的陪房,胆子这才大了些。
赖嬷嬷的话,让贾母的心思收了回来,怀孕、受罚,这个二儿媳妇真是的不省心,这周嬷嬷(周姨娘的娘亲)毕竟为了自己付出了一切,自己本就对不起她。当年落掉这周丫头的孩子,自己本就愧疚不已,害的这丫头这么多年没个一儿半女的,现在怎么又闹出这事情了?不管怎么样,贾家的子嗣还没有到她王凤娘(王二太太的本名)做主的时候呢!
“你给我闭嘴,不许说话。琥珀,你带着少爷小姐们离开去逛逛院子去。”“是”琥珀听从贾母的话,带走了屋子里面的小辈们离开了房间,其余人也都识趣的离开了。“娘....”“我的好儿媳,你真以为我老婆子是聋子、瞎子吗?这贾家什么时候有迫害子嗣的时候了,周丫头跟前的你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回老太太....”话还没说,这赵姨娘便插了话:“老夫人,我先说,我先说,夫人要害...”“闭嘴,放肆。”赵姨娘悻悻的闭了自己的嘴巴!“我的周姨娘自从那年的病根后,月事从来都是不准的,这次迟来了一段时间。老爷也让人瞧过了,似有坐胎之象,姨娘是欣喜异常,谁知...”
这丫头说着顿了顿:“谁知老爷高告诉了夫人,让夫人帮我家姨娘安胎。老爷前脚刚走夫人后脚便找了个不敬正室的罪过,让我的主子是捡了一夜的佛豆,还说是替老祖宗您祈福。老祖宗,替您祈福是好事情,可是谁有让孕妇捡一夜佛豆的礼。”
女子怀孕礼佛本就犯忌讳,能看到免费的好戏,这赵姨娘也不开口了,一脸的幸灾乐祸。自己的珠儿若真的出了事情,告状能来的急吗?她不过是想哭一哭给王凤娘脸上弄些黑而已,不过这周姨娘可是真是狠,瞒的真是死死的,好手段。
“真是好大的本事呀!用我当做你的枪,你就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在我的寿宴是闹来闹去,你们的心里是真的有我这个老太婆吗?周丫头怀了孕,你就那么的看不上眼?难道就因为她是从我这里走出去的吗?”
“娘,我没有。”在自己老爷的妾氏面前让自己没脸,这老东西真是可恶!王凤娘心中是咒个不停,但脸上依旧露出笑脸悉听尊教。“为了政儿,为了政儿嫡妻你王凤娘,我亲手让人堕掉我的第一个亲孙子,可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事情?自古是嫡庶有别,但我这个老婆子是真的怀疑你们王家女儿的教养了。”
“赖嬷嬷。”“让人把周丫头带到这里好生的照顾。”“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对子嗣出手被我知道,到时候就别怪我们贾家容不了你这尊大佛。”“娘...”“你的亲娘在王家。”
如果你在不识趣,我们贾家可以丢了面子,休了你。读懂了贾母眼中坚定的王二太太,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大厅。“这件事,不能外传,否则我会把你们统统赶出贾家,行了,你们走吧!”
贾母挥挥手让人都退下去,然后问一旁的赖嬷嬷:“前儿这些人家送礼来的,共有几家有围屏?”赖嬷嬷说:“共有十六家有围屏,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的炕屏。其中只有江南甄家的那件一架大屏十二扇,大红缎子缂丝满床笏,一面是泥金百寿图样式的,是个头等的。除此之外还有粤海将军邬家一架玻璃的能入眼。”
贾母说:“既然这样,这两架先别动,好生的搁着,其余的挑出几件给周姨娘。”赖嬷嬷点了点头。谁知这还没等一会,外面又是闹了起来,说是什么要捉奸,这下把贾母的脸色是气的那叫一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