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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422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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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召言入宫了?你们是怎么盯着的!”

    “王爷,我等虽然发现他有异动,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啊。若是惹恼了他,他给咱们解药的顺序胡乱说一通该如何是好?”

    端亲王重重叹息,监视了他这么多日,想不到他竟会进宫去了。

    “再探!”

    “是。”

    水秋心和阮筠岚一同看着端亲王,“君召言入宫会做什么?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入得了宫?”

    水秋心不明所以,对梁城达官贵族之间的事他是从来都不上心的,阮筠岚想了半晌,却是想到了什么:“君召言和初云公主交好,会不会是去求公主了?”

    初云公主是皇帝幺妹,皇帝对她也一直都青睐有加,若是初云公主说清,皇帝对君召言加以保护该怎么办?

    端亲王再有手段再强势,毕竟也是西武国的王爷,在大梁国如何能自由施展开?若是将这件事闹大,上升到两国关系的层面上,说不定会造成严重后果。韩乾帝可是一直都存着扩张领土的心。

    然,事与愿违。事情果然按着众人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君召言入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端亲王的人不能贸然闯宫,一时间断了与君召言的联系。

    阮筠婷这厢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徐内此刻张灯结彩,已经是到了八姑娘徐凝霞与二皇子大婚的正日子,老太太穿了身大红色镶金珠边儿的百福百寿纹大装,笑吟吟的搀着韩斌家的的手上了马车。

    韩斌家的也穿了身颜色鲜艳的衣裳,头发梳成一个整齐的发髻,鬓边还簪了朵红色的绢花,坐在老太太身侧,笑道:“老祖宗,咱们府上的好日子来了,您看,不但阮姑娘和岚哥儿找到了生父,被接到外头去小住,如今八姑娘也顺利的出阁了,阿弥陀佛,总算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韩斌家的说这些话,原本是要哄老太太开怀的,谁知老太太却不似刚才在外头那般笑容满面,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像是满怀的愁绪。

    “老太太?”韩斌家的轻轻推了她一下,“难道八姑娘与二皇子的婚事,您不赞同?”

    老太太沉吟片刻才叹息了一声:“赞同与否又能如何?咱们身为臣子的,总不能抗旨不遵。”

    老太太这话,明白的说明了她的想法,韩斌家的连忙摇头:“老祖宗,您可不要这么说,叫外人听了去传到上头那位的耳朵里,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抗旨不遵的意思,有一星半点露了出来,可都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哎!”老太太沉重的叹了口气。

    这么久以来,她和三太太都找不到万全之策,除了让徐凝霞和二皇子成婚,还有什么办法能偶保全徐家?

    想来,三太太好歹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对于上头的这些事情也都是有所感的,也能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既然三太太与她一样都忍耐到了今日,等徐凝霞和二皇子顺顺利利的完了婚,这事也就过去了吧。

    这一切都是命啊!是命运捉弄,当年三太太才会在八皇子府产下了男胎,也是命运捉弄,让侧妃张氏与三太太同一日产下婴儿,又将孩子掉了包。

    如今这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五姑娘徐凝秀是如何死的,她也不想再去追究,同样是做过母亲的人,三太太心中的爱与恨她也能够理解。

    生在这样的高门大户之中,虽然使唤着金奴银婢,锦衣玉食,外头的人瞧着不知道有多么羡慕,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承担了多少的富贵,就有多少的痛苦在等着他们,打掉了牙齿,也要和血吞下去啊。

    胡思乱想之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头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老太太踩着红漆木的垫脚凳子,扶着韩斌家的的手下了车,一抬头,正看到满脸喜气穿着正红色官服正与周围宾客拱手行礼的三老爷,在他身后的,是消瘦了许多,穿这孔雀蓝色翟衣头戴丹凤朝阳大簪的三太太。

    三太太容貌原本艳丽,对于四十出头的夫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貌,然而这段日子,她却迅速衰老,眼窝深陷,面色也透着蜡黄,即便上了再厚的铅粉和胭脂,也遮挡不住其中的憔悴。

    与老太太对视之时,三太太目光显示茫然,随后才露出淡淡的恳求。

    老太太心下叹息,这件事,最难受的要数三太太了,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还能如何?说白了,为了加速利益,死个把人都不算什么,不过是兄妹成婚罢了,又能怎样?相比较,徐承风现在在边关彭城,每日要面对的却是生死考验,他为的不也是家族利益吗?徐凝霞不过是嫁给亲兄长,不会丢了性命,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到了这会子,老太太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她也不只一次给三太太摆道理,三太太作为母亲,不会那么快的接受现实,可终归是能理解的。

    二皇子府宾客满座,热闹非凡,婚礼的仪程进行着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太太端坐在首位,就等着“二拜高堂”。

    徐凝霞身着凤冠霞披,头上上等龙凤呈祥的盖头轻薄,透过光亮,可以看得隐约的人影。她扶着丫鬟和嬷嬷的手,怀着兴奋的心情,在人潮热闹的恭贺声中,一步步走向前方,那个挺拔的人影缓缓走向她,让她的心一阵欢快的加速跳。他将是她一生的良人啊。她会过的比所有姐妹都幸福,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瞧不起她,更不会有人瞧不起她的母亲,今日成婚,一朝扬眉了!

    “一拜天地!”司婚人高声唱道。

    徐凝霞与韩俊转身向后,齐齐行礼。

    端坐在侧坐的三太太的手紧紧的握住的圈椅的扶手,指泛白。

    “二拜高堂!”

    一对新人转回身,男子潇洒,女子纤柔,看起来当真是般配的很。三太太看着他们身上刺目的红色觉得心里的某根弦啪的一下绷断了!

    “不,等等!”她的声音沙哑的相识用砂纸拉过。

    徐凝霞和韩俊的动作便生生停住了。众宾也都奇怪的看向三太太。

    老太太心头一跳,狠狠的瞪了三太太一眼,随后笑着道:“女儿出阁,三太太是欢喜的不知所以了。”

    “是啊是啊。”

    “这心情原可以理解。”

    ……

    瞧着老太太的面子,宾客们纷纷附和着。

    三太太的一颗心就好似被挖了出来放在油锅里烹,说还是不说?若不说,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对亲兄妹结成夫妇,做**之事?他们不知情,尚且罢了,可她这个做母亲的是知情的啊!

    “我忍不住了,我忍不住了……”三太太绝望的嘤嘤哭泣,瘫坐在圈椅上:“你们不能成亲,你们,你们是……”

    “三太太!”老太太一声呵斥,她疯了,这么大的事,怎能在众宾客之前戳穿?为何好巧不巧的选在这个时候!

    “我不能不说啊!你们是亲兄妹,你们不成婚啊!”三太太说到此处,已经竭尽全力,最后一句话像是从肺部挤压出来,带着声声嘶哑。

    “什么?!”徐凝霞一把掀掉盖头。

    “你疯了!这种话怎么能乱说!”三老爷蹭的一下站起身,对着瘫软在圈椅上的三太太怒目而视。

    众宾客哗然。

    老太太心头剧跳,眼前发黑,清楚的感觉到脑子里好似有一根紧绷的弦啪的一下断了。想不到,三太太竟然选在这个时候将事情说明了!她当真是高估了她,错算了她!昨日已经把话说的明明白白,她怎么还是这样鲁莽的说了!

    老太太心口憋闷,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看着面色惊愕的二皇子和徐凝霞,又看看窃窃私语的宾客,只觉得徐家的天要塌了。

    金銮殿上,皇帝面色阴沉,双手紧握着龙椅的扶手,冷眼望着跪在御阶之下人,几名参加了二皇子大婚典礼的重臣,这时也都站在一旁,面色肃整。

    老太太、三老爷,三太太,徐凝霞跪在当中,二皇则呆呆的站在一旁。

    三太太哭诉着:“……就是这样,我的孩子,才刚出生的男孩,被侧妃张氏换走了。我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啊。我将秀儿视如己出,可是我心里也惦记着我的儿子。我们母子见面不能相认,每年也只能在月夕节的宴会上才能远远的看上他一眼。”

    三太太说到此处,哽咽着额头贴地,歇斯底里的道:“请皇上体谅,这种心情,我实在是,实在是……霞儿和二皇子都是我的亲生骨肉,到如今,我如何也不能眼看着他们成婚,请皇上明鉴!”

    “你,你,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竟然瞒着我这么多年!”三老爷瘫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指点着三太太,此时此刻,他当真恨不得杀了她泄愤,然而看向一旁白发又多了许多的老母亲,三老爷满心的恨,都化作了无奈。

    三太太那个性子他能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三太太偶尔会有聪明委婉的时候,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直来直去,她哪会顾全什么大局?如果依着她的性子,这件事早就吵嚷开了,断然不会留到了今日,这完全都是老太太的主意。

    三老爷心中虽然有恨,可仔细想想,这件事也怪不得老太太,如果他是一家之主,如果他早就知情,说不定他也是这个决定,断然想不出再要一点的法子来。

    徐凝霞和二皇子都已经呆若木鸡,两侧几名大臣也都低垂着头噤若寒蝉,毕竟这等宫闱密事,若传出去皇上颜面无光,难保哪一日他不会介怀起来,迁怒于人。

    二皇子和徐凝霞此时也都失去魂魄一般,傻住了。

    大殿上沉默的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的发落。大太监德泰偷眼观瞧,见皇帝面上竟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一点都不介意这件事,更好似一点都不惊讶。

    德泰连忙低下头,下巴紧贴着胸口,再也不敢多事。

    韩乾帝望着御阶下的徐家人和二皇子,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心中的畅快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此事他早就知情,否则侧妃张氏也不会死的那样凄惨。只是,这种宫闱丑事不能张扬,说穿了也是皇家颜面尽失,他有女儿却不能相认,还要吃这个哑巴亏,心中的恨意早已经积压了多年。

    早知道二皇子不是他亲生,他还要养着,哪里会不恨?所以他才一直不待见二皇子。对女儿,他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大概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所以才会因为认亲不成而迁怒徐家。

    客观来说,此事徐家也是受害者,他们所做的并没有错。可他偏要将账都算在他们的头上,若不是这样,他如何能平心中的怒气!

    “罢了。”

    许久,皇帝缓缓开口,打破了寂静。

    徐老太太等人都是垂首跪着,等候皇上的吩咐。老太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徐家怕是要玩了。

    谁知,皇帝却站起身来缓步走下御阶,到了太太跟前弯腰双手将她搀扶起来。

    “徐老夫人,这件事原本怪不得你们,徐三夫人也是备受煎熬,怪就怪侧妃张氏,为了争宠而损害了天家颜面,着实可恨!”

    老太太颇为意外,其余人也都是如此,探寻的看着皇帝。

    皇帝负手踱步,道:“然而,张氏已殁,这件事也无法在追究下去,不如就此作罢了。”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老太太感激涕零,复又下跪,三老爷和三太太也都是长出了一口气,跪下来连连叩头。

    “皇上英明!”

    “皇上宽宏,乃我大梁国社稷之福,苍生之幸啊!”

    ……

    一旁几位文武大臣,也都跪下来叩头。

    见事情完全按着自己所计划的来发展,韩乾帝心情大好,看向呆若木鸡的韩俊,道:“这么多年来,朕一直将二皇子视若己出,虽然今日得知你并非朕的骨肉,可这需多年的君臣父子恩情仍在。朕就封你为子爵,封地南诏,三日内去启程赴任吧。”

    三太太闻言,慌忙的就要开口阻拦。

    南诏哪里地处偏僻,常有瘴气蛊毒,当地居民长居此处,自然习惯与那里的环境,可外地人去了,身体底子差一些的说不定过不了三个月就要丧命。皇帝口口声声说是君臣父子情深,实际上,却是将韩俊往死里整啊!

    三太太的举动老太太和三老爷都看在眼里。两人一左一右拉住她。三老爷狠狠的瞪了三太太一眼,眸光含着威胁。

    三太太的心就入宫烧红的烙铁被扔进了凉水里。她也明白,皇帝不追究徐家的责任已经是开了天恩,他们实在是无法要求再多,可韩俊毕竟是她的儿子,她如何要忍受骨肉分离之苦,难道此生他们就没有母子缘分吗?

    韩俊提下摆跪下,叩头:“谢皇上恩典。”声音僵硬,面如死灰。

    皇帝便满意的点头又对徐凝霞道:“徐八姑娘的婚事,往后再行商议吧。”

    “是。”老太太颔首。

    徐凝霞脸上像是涂了一层浆糊,此刻已经风干僵硬,再也做不出一丝表情来,如冷木头那般扑通一下跪倒,傻傻的磕头。

    皇帝回到龙椅端坐,朗声道:“朕那苦命的女儿,朕还没有好生见一见就去了,也罢,德泰。”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徐氏五娘凝秀系朕亲生骨肉,赐名洁莹,追封为洁莹公主,迁葬于宝陵,其夫婿君召言,追封为驸马,赐驸马府,择日迁居。”

    “奴才遵旨。”

    德泰来到皇宫角落临近审奏院的独立小院宣旨之时,韩初云正与君召言对弈。

    君召言身上外伤基本痊愈,此刻悠闲的恨,落下一子,笑着对韩初云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谢你救我一命,若不是你求皇上留我在宫中,我怕是……”

    “你我之间,还要道什么谢?”韩初云娇羞一笑,随后狠狠的道:“那西武国蛮子也太没有身前,你为何不让我禀告皇兄,将他们一并抓了了事?”

    君召言摇摇头,温雅的笑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皇上应下庇佑我三个月,西武人不能将我如何,也就回去了。”

    “哎,你就是太善良了。”韩初云叹息。

    德泰在月亮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暗地里帮着韩初云愁苦。她对君召言这番心意,怕是要白费了。君召言的确是做了驸马,却是做了洁莹公主的驸马,韩初云摇身一变,成了君召言的姑姑那一辈。

    连德泰一个外人都叹息,更何况是当事人?

    君召言傻愣愣的接了圣旨,看了一眼韩初云。许久才问:“德公公,您是说皇上赐了我驸马府?”

    “是。那宅院其实现成的,这会子已经派了人去打理了,驸马爷明日就搬过去吧?”

    “这是皇上的旨意?”

    “正是。”

    君召言便担忧的皱紧了眉头,他利用韩初云进宫来是为了躲避端亲王。如今皇上圣旨如此,他不能不听从,岂不是又要暴露在宫外,任人宰割了?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君召言流了满身的冷汗。

    阮筠婷拉着君兰舟的手,拇指一下下摩挲着他的掌心。她看不到,听不清,世界完全变做了黑色,所有的声音也都嗡嗡回响,很是遥远,由于听力急剧下降,她说话也不利索了。只有这样拉着君兰舟的手,确定他在她身边,她才感觉得到安全。活了三辈子,她是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觉到生命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溜走,最后只会剩下一具躯壳。

    “兰舟、我要喝水。”阮筠婷声音很大。

    君兰舟拉着她的手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尽管她听不到,仍旧温柔的道:“好,我喂你。”

    这四十多天,君兰舟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每日只睡一个时辰,随时随地都呆在阮筠婷的身边,眼看着阮筠婷迅速的消瘦,就如同被吸干了水分凋零的花朵那般,他的心如刀绞,吃不下,睡不着,只恨不能一身代之。如果这毒解不了,他只随她去也就罢了。

    君兰舟以白瓷调羹喂阮筠婷喝了两口水,再喂第三口,阮筠婷摇了摇头。

    她绝美的脸如今苍白中泛着青,平日含波妩媚的眸子没有了焦距,漆黑的如同玻璃珠子,纤瘦的小手却是一直拉着他的手,好似这样才能确定自己的安全。

    看不见,听不到,无法与人正常交流,就算他要安慰他她也听不到,这种煎熬不但阮筠婷的身体无法承受,就连他们这些旁观之人都已经快要崩溃了。

    屋门吱嘎一声推开,同样憔悴的阮筠岚走了进来:“兰舟,裕王爷来了,请你出去一趟,这里我来照顾吧。”

    君兰舟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想离开她,你去告诉裕王爷,若有什么急事就到这里来跟我说,若是没有事,就让他回去吧。我真的没有精力在去做任何事。”

    阮筠岚闻言,沉默了片刻,叹息了一声走了出去。患难见真情,如果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兰舟怕也活不长了。

    裕王爷得到阮筠岚的回话,沉吟了片刻站起身来,“他在何处,你带我去见他。”

    君兰舟握阮筠婷的手,正在上头一笔一划的写着字。

    阮筠婷细细的感受着,他反复写的,都是“爱你”。心下甜蜜泛滥,嘴角弯起笑容。

    见她微笑,君兰舟也是笑。

    裕王爷来到卧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推门那“吱嘎”一声,没有惊动阮筠婷,君兰舟却回过头来。

    望着形容落魄消瘦的脸颊都塌下去的君兰舟,裕王爷满心的心疼:“兰舟,父王来看看你。”

    “多谢王爷,我这里没有茶水招待,您随意吧。”君兰舟语气生硬。

    裕王爷叹了口气,拉了条凳坐好,看着君兰舟和床上的阮筠婷沉默不语。

    正当此刻,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夹杂着阮筠岚的怒骂。君兰舟猛的起身冲到门边,正看到两名黑衣大汉,将一身华服的君召言押了进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