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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胛骨磕在马车内坚硬的木凳上,疼的阮筠婷轻呼一声,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然而此刻她来不及体会疼痛,满身满心已被恐惧包围,是谁绑架她?这些人要带她去哪?
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发现双手和双腿上绑的都是那种越挣扎越紧的结扣,明知道挣扎无用,她绝不会虐待自己,所以阮筠婷不再乱动,而是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以便应对。
绑架她的是她的仇人还是陌生人?
如果是仇人,首当其冲的可能就是吕家,其次是三太太,还有裕王爷也很不喜欢他。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对,吕家和徐家的位置如今平衡,吕国公应当不会让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打破的,三太太为了八姑娘这会子正忙着跟老太太周旋,应当也没空理会她,裕王爷更不象是会做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更何况她跟韩肃已经断了联系。
那么就是陌生人了?人贩子?还是什么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歹徒?
阮筠婷冷汗流了下来,可以确定的是,不论是什么人,她的下场都会很凄惨。阮筠婷不仅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徐家的马车回去了,就算老太太知道她去见君兰舟,那又如何?她当时只是本能的防备老太太,平日里没有遇见这样的事,也放松了警惕,根本想不到在天子脚下,竟然还会遇上绑架。
马车不停,阮筠婷听不见外头有人声,且路上越来越颠簸。便知道马车定然是带着她往人烟稀少处走。然而此车窗紧闭,车帘外头就是绑了她的人,做了过大的动作,恐怕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所以即便她想看看外头的情况也是不能的。
紧张之中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阮筠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车帘一掀,一个身着土黄色小厮服饰的青年探身进来。阮筠婷惊恐的张大眼,防备的向后蹭。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来就要往她脸上罩。
阮筠婷挣扎躲避起来。奈何手脚都被绑住,哪里能躲得开一个大男人的力量,想要呼救,嘴巴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无可奈何的被罩住了头。
紧接着,她感觉到身子一轻。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大头朝下的被人扛在肩上,那人的肩膀正好抵着她的腹部,刚才吃的番薯和烤鱼差点吐出来,难受的让人绝望。
那人扛着她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阮筠婷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味,然后檀香味道渐渐变淡,被冷香取代,又过了一会,却听见“吱嘎”的一声门声,紧接着,她便被粗鲁的放在冰凉坚硬的地上,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柴草发霉的味道。
到了目的地了?阮筠婷又是难受,又是害怕。饶是再冷静的人,现在也不可能不怕。
木门又是“吱嘎”一声,隔绝了阴测测的冷风。
外头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少爷,小的把人给您带来了。”
“嗯,你们都退开些,给爷守着。”声音有些尖锐。
“是。是,小的这就走开,少爷慢慢享用,迦叶和尚收了咱们的银子,一定会绊着住持,也不会让那些秃驴来打扰的。”
“嗯,你做的好。”
随即是越加谄媚欢喜的声音:“多谢少爷赏,多谢少爷赏。”
住持、秃驴?这里是寺庙?怪不得刚才闻到檀香味。
那个少爷是什么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在大梁城中,有能力将她绑架来,又想要“享用”她,还不敢带到别院或者客栈,只能选个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吕文山!
阮筠婷正愣神之际,突然感觉到身边有极强的存在感,下一瞬,头上的黑布罩便被掀开。
她吓的一声惊呼,待看到面前那人是谁时,却惊喜的眨了眨眼。
兰舟!
君兰舟跟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蹲在她身前一面解她脚上的绳子一面低声道:“咱们现在是在平安寺后院的柴房,等会我想法子救你出去,别怕。”
阮筠婷的嘴还被塞着,狂点头。眨了眨眼,尽快适应了周围的黑暗,这柴房没有窗子,约有十平方米大小,左侧放着一口大水缸,右侧堆着满满的柴草。吕文山还真会挑地方,这里就算是解开她的束缚,除了走正门也没有逃出去的路。
君兰舟真的很庆幸刚才他不放心她,宁可违抗圣旨也跟进了梁城。
好在他跟来了,他一个小人物,皇上发不发现的了他进程还是未知数,可若他不跟来,阮筠婷岂不是要被吕文山糟蹋!?
阮筠婷腿上的绳子刚刚松开,外头就有脚步声渐渐近了,随后是“吱嘎”一声。
君兰舟反应迅捷的闪身躲向水缸后漆黑的角落。随即大门敞开,身着团字符缎袍的吕文山踏着夜色走了进来,然后回身关上了房门。
阮筠婷不敢看水缸的方向,防备的瞪着吕文山。
吕文山确实一愣,笑了:“啧啧,还挺厉害,头套都让你给挣掉了。”
阮筠婷心里咯噔一跳,刚才君兰舟闪的匆忙,两人都忘了她头上黑布罩的事。
吕文山并未多想,笑吟吟蹲在她面前。
柴房内光线昏暗,阴风阵阵,阮筠婷打了个寒颤,吕文山脸上的淫笑太过露骨。
“想不到吧?是我!”大手抚向阮筠婷脸颊,那柔滑微凉的触感好似牵动了他的经脉,酥麻的感觉沿着指尖窜上背脊,浑身的寒毛都颤栗了一下,欲望渐渐抬头。
阮筠婷感觉像癞蛤蟆爬到身上,浑身鸡皮疙瘩,嫌恶的扭头躲开。
她的动作触怒了他!吕文山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受那样的伤,成了全梁城的笑话!?我医治好了,就是为了得到你,我要让你试试滋味!”
阮筠婷扭着身子往后躲。地上的柴草被蹭的聚集在她身后,腿下面露出了泥土的地面。
吕文山看到她如此,只觉得无比畅快,再也不多犹豫,合身扑了上去。张开双臂将阮筠婷搂在怀里,扯开她嘴里塞着的破布就要吻上去。
阮筠婷算准了时机,趁着他毫无防备之时一脚揣在他的子孙根上。医治好了?那就让你再医一次!
“啊!!”只听吕文山一声惨叫,捂着下身倒在了阮筠婷身上。随即便是压抑的哀嚎和咬牙切齿的咒骂:“臭婊子,你他妈找死!看我……”
谩骂戛然而止,君兰舟闪身过来,一掌砍在他肩颈要穴,吕文山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就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兰舟!”阮筠婷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低声轻唤。
君兰舟忙蹲在她身后解她手上的绳索,以气音道:“别出声,我想法子带你出去。”
“可是这里没有别的出口,只有一扇门。”
“我想想,我们可以……”
“少爷,您怎么了?!”外头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君兰舟扶着阮筠婷站起来,两人都盯着大门的方向,听见那人脚步声近了,君兰舟急中生智,模仿吕文山尖锐又沙哑的声音,喘息的呵骂了一声:“滚开!”
那一声充满了欲望,外头的下人不疑有他,急忙谄媚的道:“是是,小的滚,小的这就滚。”
紧接着,远处传来低低的窃笑和议论,更有人露骨的赞美吕文山“雄风大震”。
阮筠婷有些着急,拉着君兰舟的袖子低声问:“外头听起来至少有十来人。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君兰舟苦笑,“我自己的话脱身没问题,但是带着你毫发无伤离开不太可能,吕文山身边跟着的除了贴身小厮,其余人都是高手。”
“那怎么办。”阮筠婷眉头紧锁。
“哎?怎么有说话声?”又是那个小厮的声音。
柴房不隔音,无论是里头听外面还是外头听里面,都能听的清楚。
阮筠婷和君兰舟这会子都反应过来,吕文山是要对阮筠婷用强的,办那档子事,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君兰舟面红耳赤的拉了一下阮筠婷的袍袖,低声道:“叫。”
“叫?什么叫?”阮筠婷还在发蒙。
君兰舟觉得自己是在犯罪,趁阮筠婷不注意,照着她胳膊的嫩肉狠狠掐了一把。
“啊!”
阮筠婷捂着肩膀一声痛呼,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君兰舟已经模仿着吕文山的声音粗粗的喘息起来,间或还有似是舒爽的哼声。
阮筠婷前世嫁过人,哪里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尴尬的看着一脸淡然,却叫的蚀骨销魂的君兰舟,傻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兰舟抽空拉了她一把,低声道:“想活命就叫。”随后哼唧起来,围着柴房转悠,寻找其他出口。
阮筠婷欲哭无泪,这叫她怎么叫的出口?抿着嘴唇纠结了半晌,才别别扭扭的哼出一声来。
她的声音低柔妩媚,君兰舟只觉得背脊上蹿上一股子酥麻,赧颜之下竟不敢回头看她。
阮筠婷更加尴尬了。
正当这时,院子里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这位小哥,我怎么觉得屋子里头不太对呢,吕公子的声音有些奇怪,不会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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