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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佝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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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听完看着母亲,小声的说:“娘,我…”。

    母亲责怪完这些,看着少年,心中有些不忍,她伸出手疼爱的摸向少年的脸。

    “来,娘看看!”少年又喊了一声娘,把脸转了过来。

    就在这时,古之华刚伸出一半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孩子,你,你的眼睛?他爹,你快过来看看。”

    父亲闻声跳下地,两个人都俯下身靠近少年的眼睛,他们都注意到,少年的右眼有些特别,就像蒙了一层淡青色的雾,即使在昏黄的油灯下都看得出来。

    “峥儿,你的眼睛怎么了?”父亲问。

    “没有啊,”

    少年说完,父亲沉吟半晌道:“也可能是着凉了,应该没事,等明早再看看。时候不早了,先回屋睡吧”

    父亲睡下后,少年和母亲又喳咕了很久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一家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这一夜,夫妻二人睡得无比的踏实。

    第二天,古之华早上起来便进了儿子的屋子。

    昨晚看过儿子的眼睛,她就觉得不对,几乎整夜都没睡。回想起儿子从小到大所发生的一件件怪事,便开始忧虑,到底忧虑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少年醒来刚一坐起,古之华就俯身上前:“峥儿,来,娘看看你的眼睛”。父亲也跟着凑到跟前。

    夫妻二人同时贴近少年的右眼,刚看一小会儿,古之华就身子一抖,整个人僵在了那里。秦远山见状,赶忙扶住了妻子。

    “娘你怎么了?”。少年问。

    父亲赶忙回答:“没事,没事,你娘可能身体有点不适,没事的!”

    这对话的间隙里,夫妻二人对望了一眼,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

    刚才在少年的右眼里,青雾已经没有了,但是在黑眼珠里边,多了一个影子。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影,这个影子看上去像一个老人佝偻的背影。那背影给人的感觉孤独又阴森

    母亲的反常并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他吃完了饭便去找二伯读书去了。

    “之华,峥儿的眼睛里怎么会有那么一个东西?像是个人影”,少年刚走,秦远山就迫不及待的问妻子。

    “他爹,我看也是啊”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个东西。对了之华,孩子昨晚都和你说了什么?,他这几天去哪了?遇到啥没有?”秦远山问。

    “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多说话,他也没细说,看样子他也不愿意说这些,他只说第二天晚上在黄岗梁那里坐着,看到远处一个深谷里隐隐发光,他就向那里走,中间必须穿过一个山洞。就说了这些,再就没说什么。”古之华说道。

    “啥?黄岗梁?山洞?天吶!难道是那个山洞?他怎么到那里去了?他进洞了?”秦远山看样子着急了。

    “这个……,他一定是进去了,他还说那山洞不长”。

    听到这,秦远山再没说话,他一身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年少时曾经发生的那件事随即浮现在脑海里。多年以来,那一直是他心中无法抹平的伤。因为那件事,他的大哥死了。

    他越想越多,越想越吃惊……

    秦峥是在自己生日的前一天离开家的,进洞的那天也正是他生日的当天,而那天正好和上次那件事是同一个日子,中间恰好相隔一旬(十二年)。会有这么巧的事?秦远山只相信世间万事皆有因果,没有那么多巧合!!!

    说起那件事,是发生在十二年前的七月十五,当时秦远山随同大哥和二哥秦远洋还有其他四个猎户出去打猎,在傍晚回来的途中,不知什么原因迷路了,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隐蔽的山洞,几个人便想到里面住一晚,第二天再赶路。

    他们进洞不远二哥就闻到一股腥臭味,越往里走腥味越淡。这时二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催促大家加快脚步穿过这个洞。这时从洞口方向传来了沙沙的声音,腥味开始越来越浓。

    二哥拉起秦远山就朝里面跑,可是已经迟了。

    整个山洞腥味弥漫,回头看时,一个巨大的莽头正在看着他们。这莽头大小足有一米,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山洞。

    众人看着巨莽,都吓傻了。虽是猎户出身,可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蟒蛇。

    巨莽冷冷的看着众人,片刻之后,便发动了攻击。

    它速度极快,没等众人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莽头已经到了眼前,距离最近的大哥还没来得及端起枪便被黑洞一样的蛇口吸了进去。这时候,人们在惊恐中开始胡乱射击,可猎枪的打击力对巨莽来说微不足道,那坚逾铁甲的莽皮上仅仅留下了几个白点儿。转眼间,巨莽轻描淡写的便吞了五个人。

    洞内只剩下秦远山和二哥了,二哥端着猎枪始终护在弟弟身前。

    到了这一刻已经没有了办法。两个人甚至连战斗的勇气都没了。

    巨莽最后看着这两个人,也许是吃饱了,也许是别的原因,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趴在原地,挡在了那里。

    兄弟俩就这样被困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二哥小声的告诉秦远山说蟒蛇这东西吃饱了需要消化,消化时间需要四五天,这四五天当中只要不惊动它,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二哥这样说也许是在安慰秦远山,但话虽这样说,毕竟巨莽就在跟前,任谁都会吓得要命。

    天黑之后,哥俩又冷又饿却不敢动,当时的滋味到现在秦远山都不敢回想。

    就这样坚持到了半夜时分,在二人全身都已麻木,意志也被彻底摧毁的时候,在对面山梁上响起了一声狼嗥。嗷呜…!

    那狼嗥声响彻山林,雄浑且沧桑。

    第一声狼嗥刚响起时,巨莽浑身一抖。

    第二声时,它开始向洞口退却。

    第三声狼嗥再响时,巨莽仓皇逃窜,很快窜到洞外消失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兄弟俩如蒙大赦,迅速出了山洞,出来后二哥朝着对面的山梁拜了三拜才离开。

    这次的危机就这样神奇的解除了。

    从那以后,猎户们便把那周围很大的一片范围划为了禁区,那是死亡禁区,绝没有人敢再踏入一步。

    很多年过去了,自那次以后,一直相安无事。

    可就在前天,自己十二岁的儿子为了找参王救母亲,竟然跑到了那里,而且还来回两次安然无恙的通过了那个洞。

    想完这些,他又想起了山里老人们留下的那些传说。

    老猎户讲,这山里有三大神秘,第一,山里有参王,据说那东西如果久病之人吃上一点便会气血充盈。但参王是有灵性的,它不主动现身就没有人能找到。第二,山里有一条五十米长的巨莽,多年以前有人见过,这应该就是吃掉大哥的那一条。第三。在这老林深处,一直隐藏着一头黑狼,它才是山里的王。平时从未见过,只有在每年的七月十五月圆之时才会出现在黄岗梁上对月跪拜,年年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