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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死人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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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露了出来。老头子颤抖着双手,把布往开一扯,吓得魂都丢了。那不是像,根本就是一具尸体。还是女尸,穿着农村正式的下葬衣服,只是原本头上应该有的帽子不见了。年龄估计在五六十左右。幸亏天气比较冷,没有腐烂,也没有异味,但是尸体就算没有异味,也会让你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泛呕的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养下这么个儿子。老人边抹着眼泪,边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下来。他已没了主意,活了一辈子了,临老了老了,摊上这样的事,咋能不急躁。泪水也不多,顺着褶皱的脸庞留下,浑浊不堪。就这样,在这不是太暗,能视物的土洞里,一坐便坐到了中午。他的老伴不放心,带着点吃食找过来了。当她弯下身子,朝着洞里看到这一幕时,差点晕过去,但是当了一辈子的女强人了,还是有那么些魄力的,身体摆了摆,直直的挺了起来。问到老头子: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老头子缓缓的看向她,不言语。但是还是她主意多,又定了定神,便把老头子喊了出来,说:你给我先出来,这是我们的走着看。于是,她在附近找了一些早已发黄的甘干草,让老头出来,然后虚虚的堵了这个洞口。之后命令老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假装在山上溜达了一圈,然后慢悠悠的走回家。而她呢?则是去村子里打问打问情况了,看看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没?还装作串门,去了李毅家,打听了一番情况,确定没啥事,才放心了。也打听临村,最近有没有死亡的人,之类的。最后还真的问出一些眉目。听说邻村金家的老人得了病,五六天前刚下葬,一问,发现样貌也能对上号。这下心里便有了主意。(看到这,你是不是挺疑惑的,为啥他们玉米地的死尸没人发现,其实是这样的,在农村,各家在离得比较远的自家地里,都要打一个土洞,因为夏天的时候,雨来的急,没办法躲,所以聪明的庄稼人就想到了这样的方法,而且这洞的洞口是个弧形,窄窄的,主要是为了预防雨水进去,而里面的空间是比较大的。而另一个原因是,冬天了,庄稼都收完了,地里也是光秃秃,冻的硬邦邦的,所以山上基本是不会有人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更何况谁会在意这样一个习以为常的小土洞。)

    于是,她便在心里有了主意,忙忙的回了家。让老头子收拾了一下,但又感觉不能表现的太慌张,于是两个人焦急的等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带着所有的积蓄出门了。要问他们去哪?当然是直奔邻村的金家。经过一番打问,终于来到了金家。金家畔上堆着的饮料瓶,纸杯……也都预示着这家人刚办完丧事。于是她赶紧去敲开了,一个似乎有人在里面说话的窑洞。当然了,她敲开门,屋里的三个人都疑惑的看着她,坐在炕上的金老头,以及他的大儿子,大媳妇懵了,但是大儿子金注还是事先反应了过来,忙说:来来来,家里坐,你是?我一下想不起来,来这是有什么事吗?说着把李奶奶,李老头迎了进去。话说李奶奶二话没说,走进家门,便对着坐在炕上的金老头,“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李老头跟在她后面,也颤颤巍巍的跪下了。这下大家更蒙了。金老头赶紧从炕上下来,招呼着他们起来,嘴里说着:这是怎么了,要折我老汉的寿啊。李奶奶听着抹着眼泪说:我就跪着说完,只希望说完后,你们不把我们老两口唾骂死就行了,就是打死在这窑里,我们也认了。金老头拗不过,给媳妇使了个眼色,让出去把本户族的人找来。然后自己和儿子在炕棱上坐了下来。李奶奶,断断续续的说:哎,我那儿啊……把你家刚下葬的……金老太太啊……哎…哎…刨了出来,藏在了我们家的玉米地……金老头一听这话,也是差点背过气去,金注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赶紧扶着金老头缓了口气,然后也是不知所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着说什么,看到老爸这样,又没话说了。他们也不管地上跪着的李家人了。这时,门又开了,走进来的是本户族的一些算是有本事的人。金老头,赶紧过去拉起领头老大哥的手,哭丧着说:金叔啊,快带人去看看我老伴的墓吧,死了都没安生……被金老头称做金叔(名叫金山)的人,看起来并不老,四十岁左右,身体健壮,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魄力,能主事的人。确实金山的年纪没有金老头的年纪大,但是他在本户族中辈分较高,所以才出现的这样的情况。金山看到这情况,先安慰了一下金老头,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便迅速做出了对应措施,首先他让人先把李家老太太控制起来(其实她原本就没打算可以好好的回去),另外几个小伙子跟着李老头回去查看尸体。然后一方面让人去请了阴阳,一方面让人去墓地查看情况,总得先确定事情的真实性。最后,让金家,李老太太双方坐下来谈了谈,虽说不能心平气和,但是事情总得解决吧。

    查看墓地的人回来了,说:墓地还和前几天下葬时一样,看不出什么异常。阴阳被请来了,得知这些情况后说,赶紧去墓地一趟,估计事情不简单。就这样,云里雾里,大家也都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一伙人带着工具来到了墓地。而跟着李老头去查看的人也传了消息,说,那尸体确实是前几天刚下葬的老太。

    确实墓地好像和前几天下葬完后,没什么区别,可是又给人感觉不太一样。阴阳和金老爷协商后,金老爷同意了挖墓,这样的他认为是造孽的事情。阴阳随后翻着随身携带的布包,掏出了一些符纸,以及一本泛黄的书。念叨了一番,表示对死者的尊重。然后,便说:可以开了,大家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