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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终于还是在柳秀澜的摧残下，起来了。
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餐，他蔫蔫地问道：“老妈，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到底想说什么啊。”
没起来不让睡，起来了又不说，这样的老妈真的是让人很无语。
凌昊有点想念干妈的家了，可是那里又有一个莘灵珠。
真是水深火热。
柳秀澜一边啃着奶油面包，一边有些含糊不清说道：“凌小昊，听说你昨天在学校跟人打架了？”
“啊？”凌昊一诧，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传到老妈那里去了。
“啧啧，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打架打赢了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呢。”
凌昊小脸一黑，这是夸赞，还是侮辱人呢。
“唉，你都不知道，以前你每次跟人打架被惨虐后叫家长，我都觉得好丢人，曾有那么几次我都想找个借口不去了。”柳秀澜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凌昊听了小脸更黑，这么嫌弃，这是亲妈吗？
“还好还好，这回终于是主动道歉的一方了。跟沙天霸妈妈说完对不起后，感觉自己一下年轻了好几岁呢。”柳秀澜眉眼带笑说道，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愉悦。
不过凌昊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静静地喝起了兽奶。
柳秀澜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面包，正色说道：“不过你这次下手也太狠了，听说沙天霸那孩子的伤虽然治好了，可似乎落下阴影了，一见到他妈就冲进怀里哭了起来。”
“这样不好，毕竟我和他妈妈还是同事呢，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不好意思啊。”
沙天霸的妈妈，也在市图书馆工作，和柳秀澜一个单位。
凌昊听说沙天霸竟然冲进他妈的怀里哭，忍不住一呆，差点被兽奶给呛着了。
沙天霸虽然也才十二岁，可接近一米八呢，是个壮牛犊子，而他妈才一米六？（凌昊曾在市图书馆见过一面，没太有印象。）
这样的体格差，沙天霸是怎么冲进他妈妈怀里哭的？
画面肯定很美吧？
“小昊，你今天去到学校，还是跟沙天霸道个歉吧。毕竟他妈已经找上门来了，而且我已经替你答应了。你要是不道歉，我会很没面子的。”
“喂——”凌昊终于受不了，拉长音表达自己的不满，“柳秀澜，我是你亲儿子啊，怎么感觉你光在意你的面子？”
“说什么呢，你个死孩子。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柳秀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前也曾教育过你，让你当个好孩子，不要跟人打架的对不对？这说明老妈我还是很在意你的嘛。”
凌昊翻了个白眼，鄙视道：“你刚不是说了吗，那是因为每次我都输，让你一次次接受别人妈妈的道歉，觉得尴尬。”
“我……”
“不要解释！”
真是心累，就没见老妈哪次为他心疼过。还振振有词说只要恢复术能够治疗好的，便不算伤。
可伤是好了，疼还在骨子里呢。要不然沙天霸见到他妈妈的时候，怎么还会冲进怀里哭？
这样的老妈，能换一个吗？
柳秀澜讪讪一笑，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让这件事翻篇。
好一会儿后，见凌昊没好脸色，柳秀澜没话找话：“小昊，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应该跟小灵珠学习，当个好孩子。你看她就从来不跟人打架。”
“呵呵，她从来不跟人打架？昨天下午放学后，她就把沙天霸的哥哥沙天星打了一顿，下手更狠。”凌昊打脸道。
莘灵珠的确比他狠，都让沙天星的伤痕，三天都消不了呢。
柳秀澜一怔，很快肃然道：“那肯定是沙天星的不对，惹到了小灵珠，她才揍他的。这不叫打架，而是惩恶扬善！”
“这不叫打架？柳妈妈，你这双标也厉害了吧？”凌昊真是无语了。
然而柳秀澜却理所当然道：“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像小灵珠那么漂亮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颜值即正义！”
噗……凌昊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口奶喷了出来。
其中有几滴溅到了柳秀澜的身上，她立即发出了一声尖叫：“凌小昊，你竟然敢弄脏我昨天刚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的新裙子？接下来一个月的家务活，你全包了！”
…………
凌昊是苦着一张小脸来到学校的。
自那一口奶喷出后，柳秀澜是彻底炸毛了，差点没把他给塞回肚子里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有的受了。
他想着要不要先到干妈家去躲几天。
此外，他觉得还是去给沙天霸道个歉好了。
这虽然是柳秀澜炸毛之前提出的要求，可要是他没去做，后果也是不用多想的。
凌昊快要走到教室的时候，恰巧看到沙天霸从走廊那头的厕所里出来。
“沙天霸，我……”凌昊喊道。
可是他刚开口，沙天霸脸色刷的一变，突然弯腰鞠躬，双手作揖颤声道：“凌昊……哦不，凌哥，昊爷，我错了！”
“我不应该冒犯你，不应该挑战你，我再也不敢了！”
“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一个屁给放了吧，求求你饶过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得罪你了！”
说完这些，沙天霸就快速转身，又冲进了厕所里，砰的一声关上了茅坑门。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凌昊看到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沙天霸，傻眼了。
这娃是要闹哪样？
怎么自己刚一开口，他就又是惶恐鞠躬，又是慌忙跑路，跟见了鬼一样呢？
难道自己有这么可怕？
自己明明是来道歉的好吗？
凌昊真是搞不懂。
莫非是自己昨天的那一顿狂扇，真在他心里留下了那么大的阴影？
可采风课老师宣布决斗结束的时候，他反应没那么大啊，还知道要赶紧离开去找裤子穿呢。
突然，凌昊想到了莘灵珠把沙天星暴打一顿的事情。
额，他不会是觉得是我叫莘灵珠去爆打他哥的吧？
害怕我再让莘灵珠把他虐一顿？
沙天星是被虐得有点惨，伤痕三天都消不了，可真不是我支使的啊。
凌昊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等他从猜想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走廊上、楼梯里，很多同学都怔怔地看着他。
“其实，我是来找他道歉的。”凌昊摊手说道。
嘁——
所有围观的同学，都给出了同一个表情，然后纷纷快速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