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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忆等人研读融血秘典的时候,盛涛、盛山、圣祭,以及盛泽、盛江、盛兴、盛杀和盛兵五位族老坐在村里最大的石室中,石室里赤焰木噼啪燃烧着,本应腾起一米多高的火焰却在压抑的气氛下不停摇晃闪烁着,八人围着火堆坐成一圈,默不着声撕下吞食着火堆上烤得金黄流油的蜜汁背山蜥。
一头重达两百多公斤的蜜汁背山蜥很快被八人吞食一空,只剩下洁白的骨架零乱的堆在众人面前,盛杀一口喝光身旁瓦罐中的烈酒,啪的一声将瓦罐摔进明灭不定的火堆中,“外来者都是恶魔,是不祥,咱们从祖地迁徙三年了,三年里一个族人都没死,可他们一来,盛屠就死了,现在你们竟还把他们带到部族里来,这是灭族之祸。”
“秘曲是祖上留下来的传承,想当年祖上在部族联盟中何等威风,秘典修炼出来的力量何等强大,他们竟然烧了秘典,这是不可饶恕的亵渎。”盛兵也冷冷开口,手中剔骨匕首将背山蜥的骨头刮得嘎嘎乱响,眼中毫不掩饰的尽是杀意,“亵渎祖上者,杀无赦。”
看一眼满脸都是森森杀气的盛杀和盛兵,盛兴小口喝下自己瓦罐里的碧玉蜂蜜,他缩了缩身子,让自己更靠近火堆一些,“我已经老了,三百多岁呢,估计活不过今年,三百年前,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们盛鑫村人口近十万,二阶战士三千,三阶战将一百,族长更是四阶战王,咳咳。”
又喝下一口碧玉蜂密润喉,盛兴老迈的眼扫过在场诸人,最后落在盛杀和盛兵身上,“现在呢,三年前你们蛊惑族长的那一战,三千族人死得只剩下六百,逼得我们不得不从部落联盟里迁徙出来,从那一刻起,盛鑫部落就不存在了,我们这剩下的百来人和灭族有什么区别?”
盛兴老了,可他见识岂是盛杀盛兵可比,只两句话就堵得两人面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又咳嗽几声,盛兴从怀中取出一根通体赤金,顶端结出猛虎果实的权杖,“我不知道外来者是否真的代表着灾难和不祥,我只知道盛鑫部落只剩下我们百人,和灭族已经没有区别,诸位,可愿与老夫一起赌一把,赌盛鑫灭族,或是再现辉煌。”
见到金虎权杖,盛杀三人满脸阴郁的低下头,这是部族最高权杖,代表着部族的最终决定,不容他们再有异意。
眼神阴郁闪烁的看着地面,盛兵压下心中的杀意,面色平和的抬起头,“那么,盛屠死了,族中战士首领的空缺,该由谁来填补,盛山还是盛涛。”
这件事上盛兴倒是没再压制盛兵三人,在圣祭盛音的扶持下躺到床上,“按部族规矩武斗选拔就是了,小涛和小山各自准备,十天之后祭祖,请祖灵鉴证,音儿留下吧,这两天腿寒痛得利害,帮我拿捏几下。”
一干族老和盛山盛涛默默离开,盛音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一把骨粉散开,将石屋与外界隔绝开来,她轻轻揉捏着盛兴的左腿默不着声,直到盛兴长长叹一口气,这才轻轻开口,“爷爷,你怕么?”
盛兴淡淡苦笑一笑,“怎么可能不怕,就算要灭族,那也是灭在我的手里,音儿,爷爷是不是错了,不该赌这一把。”
盛音微微摇头,揉捏盛兴左腿的手停下来,“音儿以十年寿延请来山灵算过了,若是没有他们,部族二十年后灭族。”
“那么与他们合作呢?”盛兴坐直起来,干枯的手紧紧拉伍盛音,满是死斑如同枯树老皮的脸多了几分不正常的潮红。
“没有结果,山灵吐血了,什么都没说。”盛音突然哭起来,“爷爷,音儿又试了好多次,山灵都不来了。”
“以后不要再请灵卜算了,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呵呵,”盛兴爱怜的抚过盛音耳边的一缕白发,“你才十八岁,这都长白头发了,爷爷对不住你啊。”
轰,石室一片火光和浓烟,曾忆全身焦黑的从石室中跳出来,他的兽皮裤头被烧掉大半,爬起来时满脸尴尬的对盛音和盛山笑了笑,又一头钻进石室中。
石室里一片狼藉没办法招待客人,曾忆换了条裤头和盛山盛音坐在石室外的石桌边,曾忆与盛音比较熟悉,至于盛山则只在水下基地外谈判的时候见过。
“就是这样,小山哥实力不如盛涛,战士首领武斗的胜算只有三成,这几天我也仔细想过,能帮得上他的也只有曾大哥了,所以特地来请教您,有什么办法快速提升小山哥的实力。”
盛音请灵卜算消耗寿元,虽然不有十八岁,身形却和四五十岁没什么区别,听着她小山哥曾大哥的叫,曾忆牙花子酸得利害,心里把盛音骂了千百遍,明明很老了,就不要装小姑娘,你自己不别扭,我受不了。
别着头努力不去看盛音的脸,曾忆目光落在盛山脸上,看着盛山,曾忆又觉得牙酸,很想学鬼医那样咬他一口,这小子既不帅也不英武,一眼看去就是个老实人,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还明显很腼腆的样子,盯着他躲闪的眼神,曾忆心里不由得又暗骂了一句,堂堂大男人,怎么和个小姑娘一样,哥又不是色狼。
暗自摇头的站起来,曾忆手指很客气的戳在盛山的胸口,“先问问你的心,盛涛也就比你大三岁,你真的不如他?”
扔下呆鹅一样的盛山和盛音,曾忆钻进石室,没一会儿又是一声轰响,石室被炸得嘎嘎乱晃,曾忆再全身焦黑的爬出来,可怜的裤头被烧掉大半,差点儿就光屁股了。
“我明白了,我连争胜的心都没有,怎么可能胜得过盛涛。”似乎被曾忆刺激了,盛山默默站起来,大步走进曾忆的石屋,刚进去不久,又是一声轰然震响,两个乌漆麻黑的人从石室里爬出来。
从这一天开始,盛山疯了,每天从早到晚以黑布蒙眼围着村子疯狂奔跑,村外围是一片坑坑洼洼的碎石地,碎石地上长满了荆棘,这是村子最外围的防御措施,若是有人和野兽想偷偷溜进来,荆棘会晃动,碎石会响,很难避开村里值夜的战士。
什么都看不见,盛山跑不了几步就会一跤摔在地上,跌得头破血流,可他没有停,爬起来继续疯狂的跑,古铜色的结实肌肉在荆棘上刮拉出一条条血扑棱,虽然不可能真的伤到他,可那疼痛却不会少。
轰轰的爆炸声不断从曾忆的石室中传出,村里的族人个个怨声载道苦不堪言,自从曾忆和盛音调配好生孩子的秘方之后,村里的所有男人每晚都努力的和妻子在屋子里努力奋斗,正爽快的时候,身边突然一道惊雷,地动山摇的一声轰响,谁受得了。
所以每当夜深人静,村里的夫妻准备开始造人大计时候,总会听到一个个石屋里在窃窃私语,“要不你帮我先撸一阵,当关口的时候再弄,免得他一爆,咱抖得利害进错了门。”
曾忆是个大忙人,每天一半时间用在配制高爆炸药上,剩下的一半时间则努力修炼元力和融血秘典中的经络,哪有功夫理睬村里年青夫妻进错门的苦恼,这样连续七八天每天被炸得焦头烂额之后,终于在第九天下午消停下来,当他欢天喜地的从石室中走出来时,迎头撞上浑身上下冒着滚滚热气,却没有半丝伤痕的盛山。
在布满荆棘的碎石路上狂奔而不摔倒一次,不被荆棘划拉出一条口子,这是曾忆给盛山布置的作业,很显然他完成了。
“很好,你用一成力气,咱们玩玩。”小心放下手中的炸药包,曾忆颇为郁闷的武器,盛山的体质属土,虽然心志不足不能融合妖兽血脉,可他天生神力,整个就是一个肌肉疙瘩,而且修为还达到二阶初期,若是让他放开手打,曾忆转眼就得被他揍趴下。
“是,老师。”盛山以拳拍胸,恭恭敬敬的向曾忆一礼,面盆子大的拳头一晃,轰得空气一声轰鸣砸向曾忆。
人形平原蛮犀,能不能力气再大些,曾忆背着手轻轻一晃避开盛山的拳头欺进他的怀中,引动元力一肩撞向盛山软肋。
曾忆虽然并没用手,可他这一肩撞却是用了全力,肩头撞在盛山软肋上咚咚乱响,盛山没什么事,就是软肋被撞得疼痛不已,体内元力有些滞碍,可曾忆却被他的肌肉力量本能反弹,好悬没摔个四脚朝天。
“平原蛮犀,你力气能不能再大些。”曾忆眉毛都竖起来了,羞恼不已的一晃再次欺进盛山怀中,抬脚就照着他的膝盖踹过去。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曾忆那叫一个丢脸,人家一成气力居然就把他反弹老远,这让他以后怎么混啊。
“不许用力气,注意老子的招式,你的灵活性和平衡能力已经足够了,现在记住我攻击你的地方就行。”骂骂咧咧如同一条鱼一样在盛山身边晃动,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人体最脆弱之处,这些可都是曾忆与鬼医赌点学到的,再配合军队一招制敌的狠招和一些古武散手,攻击力倒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