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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莺莺燕燕的声音远去,陆尘身边终于清净了下来。
陆尘倚坐在椰树下,把黄金玉石分别包装好,塞进了防水旅行包中,此时的金子,纯度虽然不高,但也能卖上价钱。
竹筐里散碎银子被陆尘随意的丢进了另一个背包中,银子在现代不值钱,在明朝却是实实在在的货币。
据陆尘的估算,此时的一两银子,大概值1000软妹币,陆尘攒了几大箱银子,却失去了购买力。
陆尘身负罪名,走不出崖州,要是能走出崖州,整个明朝,那就是一座有待开发的金矿。
陆尘掏出烟盒,拍出了一只烟,郁闷的点着了,心中盘算着怎么洗脱罪名。
“陆兄!陆兄!”
人未到,声先至,那高呼的声音像是期盼郎归的凭栏痴女。把陆尘在明朝乃至亚洲,欧洲开美容连锁店,去非洲挖钻石,去美洲采金矿的美梦打了个稀碎。
一人健步如飞,腿似飞轮,远远的抛开了身后二人,冲刺到了陆尘身旁,双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说道:“贤弟,你可算从波斯国进货回来了,这些日子愁煞愚兄了,快给我来包香烟,解解这心中积郁”
陆尘掐灭了手中的烟蒂,笑着从瘪了的旅行包中掏出了一盒被清理了外包装文字标识的香烟。
来人伸手便要抢,陆尘摇头笑着躲了开,拿烟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贤弟,哥哥还能差了你的钱么?”来人从花裤衩里掏出了几颗金豆子递给了陆尘。
陆尘劈手夺过了金豆子,小心的塞进了怀中:“嘿嘿,我舟车劳顿的给哥哥们置办货物,你得明白我的苦心啊。”
来人也不搭理陆尘,急吼吼的撕开了烟盒,掏出打火机点燃后,蹲在沙滩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抽烟的这人是定国公的长孙,徐希,字‘云长’,开国功勋中山王徐达之后,徐家一门两公,一时风光无两,自打他出生起,一家人对他给予了深切的厚望,希望他重振先祖声威,从给他起了‘云长’这个冠字可见一斑。
然而这小公爷简直侮辱了‘云长’二字,关羽若是泉下有知,一记青龙偃月斩非劈了他不可。
小公爷很猛,猛成一把刀,不知踹了多少寡妇的门,污了多少少女的身子,踢翻了多少老妇的果篮,吓哭了多少吃糖葫芦的娃儿。
徐希为非作歹,最后被言官参了一本,言之凿凿的罗织了一百多条连小公爷自己都不清楚做没做的恶行,民怨滔滔,定国公压不住了,无奈下把这心肝小宝贝孙子流放到了这里,暂避风头。
紧跟着徐希跑来的二人。
一个是靖难名将,河间王,张玉之后,英国公的孙子,张之极。
一个是镇远侯之子顾明溪。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
这三人,加上陆尘,臭味相投下义结金兰,四人帮统治了崖州,所有被流放到崖州的狱友都对他们恭恭敬敬,不敢冒犯分毫。
张之极和顾明溪甩给陆尘几颗金豆子,抢来了香烟,跟徐希蹲成了一排,身为这大明帝国的第一批烟民,他们烟瘾很大...
张之极两指掐着烟卷,神仙似的吐出了一串烟圈,忽然发现了烟蒂上写着的三个简笔汉字‘红塔山’。
张之极沉吟片刻,惊奇道:“想不到波斯这蕞尔小邦竟如此崇拜我天朝煌煌之威,这字虽然看着有些生疏,我却也认得。”
顾明溪伸长脖子凑了过去,问道:“何以见得?”
张之极指着烟嘴上的‘红塔山’,皱眉想了许久,把肚子里那点寒碜的墨水搅了数遍,灵光一闪,终于在脑海中的繁体字里找到了这几个简体汉字,高歌道:“安得红塔在山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红塔山三字定是由此而来!”
陆尘也点了一根烟跟他们蹲成了一排,尴尬癌都犯了,没文化不可怕,没文化卖弄文化就很可怕了。
顾明溪眼瞅着张之极装了一波逼,心中很是不爽,他盯着自己烟嘴上写着的‘红河’,思来想去,双眸一亮,大叫道:“红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我这香烟,隐隐中竟还带有杀伐之意,定比你那‘红塔山’高上一筹!”
顾明溪找回了场子,一张脸像是刚刚睡醒的小猫,很是舒爽。
这帮世家公子哥,拼爹,拼钱,拼老婆,没有不能拼的。
徐希不乐意了,哥装逼就没输过啊。他指着自己的烟卷说道:“我这香烟上书‘泰山’二字,‘泰山’乃五岳之首,帝王封禅之地,还是我这香烟更高一等!”
徐希眼睛一转接着道:“而且,你们一个引的诗仙李白,一个引的诗圣杜甫,你们那烟顶了天也就旗鼓相当,平分秋色罢了。”
徐希装逼的套路很深,一人踩上一脚,才能凸显自己的流弊之处。
三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转向了陆尘手中的烟,是一根进口古巴雪茄。
三人顺着烟卷瞅了一遍,却只在烟嘴上看到了线条(英文与古巴文)齐声惊道:“陆兄那香烟上,连文字都没有,想来是最差的香烟了。”
陆尘苦闷的抽了一口古巴雪茄,拭着眼角的泪水,哀声道:“弟弟当然要把最好的留给哥哥们。”
三人哭作一团,感慨道:“我等得贤弟,就像那刘玄德请了诸葛孔明一般啊,有友如此,今生无憾了。”
陆尘恨不得把自己埋沙子里...我要是不‘坑’光了你们的金子,我都对不起‘诸葛孔明’四个字,至于刘备,别扯了,你们充其量也就是他儿子。
徐希感慨完,眼巴巴的盯着陆尘身边的防水旅行包问道:“贤弟,此去波斯,可又带了什么新奇的玩物?”
陆尘很是为难的掏出了五元一只的玩具狗:“哥哥,这玩物只此一件,弟弟原本想自己留着的,哥哥若想要,弟弟只能忍痛割爱了。”
徐希接过玩具狗:“怎么玩?”
陆尘指着玩具狗屁股后面的开关:“按一下,它自己会叫,放地上,它自己会跑。”
徐希按下了开关,玩具狗的四肢前后摆动了起来,肚子里汪汪汪的叫个不停,大笑道:“此物当真是奇哉妙也。
徐希从花裤衩里掏出了一把金豆子,递给了陆尘:“哥哥定不会亏待了你。”
陆尘心疼的瞅着玩具狗,那眼神像是瞅着春天里,榕树下,扎着马尾,踩着白球鞋的初恋。
徐希抿着双唇看着陆尘肉疼的样子,十分不忍,又从花裤衩里抓出了一把金豆子递了过去。
陆尘接过金豆子,闪电般的塞进了衣服中,悲伤的说道:“大哥,你要善待它。”
徐希捧着玩具狗,凛然回道:“贤弟放心。”
徐希兴高采烈的捧着玩具狗跑回了沙滩别墅,他急着要跟旅游团里的家仆侍女们炫耀一番。
顾明溪贼眉鼠眼的凑到了陆尘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贤弟,不知你上次说的延时神药可带回来了?随我一起来的那对双胞胎,简直是两个小妖精,哥哥我行房不过少顷便精气不足,贤弟给我神药,为兄定要振一振夫纲!”
陆尘笑着从包里掏出了三个瓶子。
陆尘故作神秘的拿起一个瓶子在顾明溪眼前晃了晃说道:“这一瓶,是来自倭国的冈本延时喷雾,值三十颗金豆子。”
陆尘说完又拿起了一个瓶子:“这一瓶,产自天竺,名为‘阿三神油’,比之冈本更霸道威猛一些,值六十颗金豆子。”
“这一瓶,是最厉害的,有鬼神莫测之威,哥哥万万不可多用,这是来自印加帝国的山姆伟哥,值九十颗金豆子。”
顾明溪舔着嘴唇,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仿佛已经拾回了男人的雄风:“贤弟,给愚兄来最厉害的,有多些要多些,全买了!”
顾明溪说完从花裤衩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直接扔给了陆尘。
陆尘十分痛苦的把三个瓶子放进了黑色背包中,装模做样的在包里摸了一阵,又把这三个瓶子拿了出来:“哥哥,这最好的山姆伟哥一共就三瓶,全给你了...”
顾明溪猴急的把瓶子抢了过去,起身便要去重振夫纲。
“哎,弟弟只能用最不好的了。”陆尘瞅着背包一声长叹。
顾明溪不忍,一把撸下了拇指上的玉扳指,扔在了陆尘脚下:“贤弟,这是上好的和田美玉做的扳指,哥哥养了数年,权当做补偿了,大恩不言谢!哥哥急着找那对儿小妖精,这便告辞了。”
陆尘拾起了玉扳指,塞进了怀中,那三瓶幸药是陆尘花了五十元在网上淘的,至于有没有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坑人,靠的不就是一张嘴么。
张之极凑到了陆尘身边,疑道:“贤弟的妻室婢女年前不都下葬了么,你用那神药做什么?”
陆尘老脸一红,心中暗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智商。”
张之极刚要继续问。
陆尘紧忙扯开话题,神秘兮兮的掏出了一摞面膜说道:“咱们兄弟四人,只有你风流倜傥,貌比潘安,弟弟特意给你弄了些有助皮肤细嫩的美白神药。”
张之极小成了一道缝的眼睛猛的睁开了一道缝...没办法,眼睛太小,怎么睁都是一道缝。他呲着一嘴交错的黄牙兴奋道:“还有这等神物?快给哥哥看看。”
陆尘面不红心不跳的盯着张之极那张黝黑的月牙铲上的酒糟鼻。
忽悠么,靠的不就是一张嘴么?
陆尘暗暗想着,万不能把现代的镜子带来坑人,否则张之极一定会发现自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就让他沉浸在犹如雾里看花般的青铜镜里不能自拔吧,破碎人家的自恋症很可耻!
望着张之极远去的背影,叶羽把刚赚来的金豆子和怀中的金豆子装在了一起,不到一百块软妹币的成本,换了将近小半斤黄金,还有一枚价值连城的‘玉扳指’。
黄金有价玉无价。陆尘小心的把玉扳指包好,装进了旅行包中。
陆尘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离椰树林密会,与那不知是哪家小娘子谈人生理想,远大抱负的时间尚早,索性躺在沙滩上,抱着旅行包,吹着海风睡了过去,风花雪月前,养精蓄锐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