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so,最快更新帝入魔道 !
朝随清风饮琼浆,幕伴云雾食药汤。
修得元婴百千岁,几经沧海变田桑。
人间多有觅求长生者,但得长生者又有几人?百年修的元婴,千年臻至化境,破碎虚空,多少想着举霞飞升的人都成了笑话,但又有无数人去选择修道,纵使粉身碎骨,身死道消,亦不能让他们有半分退却,是对道的渴求,也是对生命的虔诚。
时进千万年,世间多有强者,或是气吞万里,移山填海,或是寻一洞天福地,苦修道术,是以所求者,皆为突破壁障,觅求长生也好,破碎虚空也罢,皆因为,对长生的执念。
因执念而生,因执念而死,遂因执念有争斗,因执念有派别,因执念有正邪,因执念有仙魔。
东胜神州大唐国。
大唐国是东胜神州中原最大的国度,国都名唤长安,长安取自长治久安,无数年来,长安都是作为都城,不管是魔族入侵,还是妖兽狂潮,近皆没有威胁到这个城池半分,倒也算的上是长治久安了。
“糖~~葫芦喂~~糖~~葫芦~~~”
“炊饼~刚出锅的炊饼~”
长安城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大街虽算不上摩肩擦踵,挥汗如雨,但也是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息,各色小贩将摊位摆在一边,向周边的人兜售着自己的商品,不管买不买,都会露出一个笑脸,显得很是热情,初春的天气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几只黄色的土狗趴在地上睡觉,忽而睁开眼睛看一下路过的人,而后闭上眼继续睡觉。
“乾哥哥,咱们就这么出来会不会挨骂呀~若是让阿娘知道了,哥哥定然又会受罚的。”
清脆如黄鹂一般的声音从街道上传来,定睛看去,那是一个身穿粉红色宫装的小女孩,女孩头上扎着两个总角,总角上亦是拴着两个粉红色的带子,两只水灵灵的仿佛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每一次眨眼,那修长修长浓密的睫毛便会来回闪动,仿佛是看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轻轻一笑,脸上顿时出现两个酒窝,看起来十分可爱。
若是细看,两个孩子脖颈之上都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下面不知拴着什么,怕也就是长命锁之类的东西。
白嫩嫩的小手牵着一个比她大一些的少年,少年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比女孩大不了多少,少年虽小,但是脸上的气度却是非凡,剑眉星目,眼神犀利而又充满威严,浓黑厚密的头发被一直金簪紧紧的束缚在头顶,听见少女说话,嘴角微微一撇。
想起阿娘的惩罚手段,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应该不会吧,大人的事情,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是爹爹答应今日要与我出宫玩耍的,他耍赖皮,还不许咱们自己出来玩么~”好像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少年松了口气,看着边上那个叫卖糖葫芦的小贩说到:“兕子,想吃糖葫芦么?”
原来女孩叫兕子,听见有糖葫芦,先是眼神一亮,而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为难的用皓齿轻咬了一下嘴唇,有些为难的说到说到:“想是想,不过阿娘说,乱吃东西会生病的,生病就要吃药,兕子不想吃药,好苦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但是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串红彤彤、亮晶晶的果实,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看样子应该很好吃吧~。
看着小姑娘盯着自己的糖葫芦,那小贩一喜,径直走到她身边,看着长得跟瓷娃娃的女娃娃说到:“要不要来串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边上的少年看了看自己妹妹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一把铜子,看也不看的塞给小贩。
“一人一只~”
小贩先是愣了愣,而后数出四个铜子,其余的全都放回少年的手中,嘿嘿一笑说到。
“小公子,一串两文钱,一公四文,您给多了。”
从稻草扎着的柱子上摘下两个自己中意的糖葫芦,挑了一只大的递给边上的兕子,那一则是抓在自己手里,看着边上茶馆里有说书的,那说书人李承乾到认识,拉了拉边上的兕子说到。
“袁先生又出来说书了?”
李乾眼角微微抽搐,堂堂大唐山火令在街头说书,也难怪官是越做越小,就算是那些御史言官放的过他,皇帝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袁先生好可怜,昨天刚被父皇训斥,今日还要出来说书。若是让父皇知道,定又要被训斥一番。”
兕子一手拿着刚买的糖葫芦,一手拉着自家哥哥的手,看着茶楼之中正在大说特说的袁天罡,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站在台上的袁天罡早就注意到了他俩,看见兄妹二人露出这种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两人说着,便坐在了那茶馆靠窗的一侧,叫了一壶茶水,坐在一边听着袁先生说书。
“公子小姐请慢用,咱家小店还有糕点,若是您嘴上闲了,可以叫些。”
李乾微微点头,将小儿随手放在桌子上的茶壶端端正正的放好,又将茶杯放在二人身前,做完这一切后,紧皱的眉头才松散开来,抬头看着台上的袁天罡,嘴角泛出一丝微笑,听袁先生说书,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话说咱们大唐极西之地有一山,其山高余万丈~直入云霄,终年积雪,云雾缭绕,山顶处有一池水,名曰天池,说这天池之水可治百病,****周游四洲,看天山钟灵俊秀,得天独厚,便将道门建在那天山之上,名唤天圣~~~天道宗,天道宗南据南疆妖兽侵袭,北抗草原蛮荒魔族入侵,乃是天下第一道宗,与蜀中剑阁,东海蓬莱并列为天下第一宗门,百年前魔族大举入侵,大唐~~~~”
坐在座位上,兕子轻轻嗅了嗅自己手上的糖葫芦,闻到那股甜甜的香味,嘴角一扬,张大嘴巴将第一颗吃进了嘴里,而后含在腮边,将小脸垫出一个大包,尝着那股子酸酸甜甜的味道,眼睛像是月牙一般眯了起来,鼻腔亦是发出一阵猫叫一般的呻~吟声。
“哼~无耻道宗,若不是当年他们用了那等见不得人的办法,我圣宗怎会落败。”
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坐在边上的兕子与李乾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兕子含着山楂蓦然转头,看着那大汉眼珠瞪得老大。
大汉正要喝骂,却被边上一个串黑衣的女子拦住,那女子朝着兕子微微一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兕子这才转过身身子,继续咀嚼嘴里的红果。
李乾却是眼光一撇,掠过那个身穿黑衣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终究是个孩子,台上精彩的故事让李乾瞬间回过神来,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继续听袁先生说书。
“是根好苗子~”
少女眼角的余光撇过李承乾与兕子,先前还是有些松散的瞳孔瞬间大亮,特别是眼睛掠过李承乾的时候,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不过感受着周边有股气息朝着自己锁定过来,女子终究还是放弃了那个诱人的想法。
芊芊玉指拿起一个青绿色的玉杯,放在嘴角抿了一口,眼神却是不断的撇过李乾还有兕子。
突然接到上一片嘈杂,少女眉头微皱,眼睛撇过边上的汉子,手上暗暗戒备。
“呦,小公子怎么跑到这来了,老奴可是找了您好一阵子了。”
一阵带着尖利的声音从小店门口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手拿拂尘,身穿青黑色圆领宫装的白发老站在门口,拂尘被白发老人搭在胳膊上,看到两个小祖宗没事,微微松了一口气。
“惨了~惨了~竟然让福伯出来抓咱俩,哎呀~还有尉迟伯伯~~”
少女脸色有些发急,手上那已经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也放在了桌子上,嘴里匆忙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对着边上的李乾说到。
相对于兕子的慌张,李乾不过是眼角闪过一丝尴尬,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吃进嘴里,将竹签工工整整的放在桌子上,等着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这才起身拉起四字的手,一边边出门一边无奈说到:“本想拉着还想去东市转转呢~”
眼神撇过邻座的少女,看着两个小人从自己身边走了出去,这才用身子将正门挡住,原本嬉笑的神情顿时一冷,而后站直了身子,死死的盯着那一桌子人。
周围的食客看着这一幕不自觉起身,也顾不得交钱,匆忙出了茶楼,不多时,屋子里就只剩下那几个身穿黑衣的怪人。
出了茶楼,刚才还繁华喧闹的街市此时已经一片空旷,街道上尽是身穿铠甲的士卒,整整齐齐的站在街道四周,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将军坐在一匹纯黑色的战马上,那铠甲之上流光闪动,沿着一甲胄上的纹路不断运行,战马身上亦是披着同样的铠甲,煞是威风。
两人出门看见这将军,嘴角微微一撇,互相看了一眼,而后齐齐躬身施礼道。
“尉迟伯伯。”
坐在马上的汉子看着两个小人安全出来,轻轻松了一口气,朝着两人微微一笑,手掌朝着两人轻轻一抬,只见那两人仿佛像是被什么拖着一般,飘然而起,而后轻轻落到了马上。
尉迟恭调转马头,转头朝着那黑衣太监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便是催马朝着皇城走去。
看着两个小人消失在街道尽头,老太监朝着屋中微微一笑,对着那个犹自在拿着玉杯喝茶的少女微微一笑说到,那玉杯自己认识,曾是皇宫的贡品,李世民那有一对,北方颉利哪里有一对,怕这女子就是颉利的女儿了吧,确实没想到,这一番猜想,给颉利老头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公主殿下前来,老身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海涵,陛下已经在宫中等候多时了,公主请吧~”
那少女嘴角泛出一丝邪魅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玉杯,那玉杯竟然凭空消失,换在手上的,则是一把漆黑的弯刀,刀身通体黑亮,也不知是什么打造的,手指轻轻划过黑亮的刀锋,看着老太监说到。
“本宫若是不见呢?”
扎听闻,少女银色就像是秋风抚水,温柔魅惑,不过随着少女的话音,一道道可见的气浪朝着老太监蜂拥而去。
手中拂尘轻轻一挥,那气浪便从未出现过,消失无踪,老太监微微一笑,颤巍巍的看了少女一眼,而后说到。
“这大唐的长安城可不是草原上的毕方城,见与不见可是由不得公主殿下~”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轻轻向上一扔,那玉牌便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飞到了茶楼上房,几乎是顷刻间,玉牌便化作流光,将整个茶楼罩住。
“轰~”
就在茶楼被罩住的瞬间,一声巨响凭空而现,罩子内的茶楼被巨力猛然敲击,原本三层的茶楼瞬间化作一地碎屑,待到微风吹过,灰尘尽去,茶楼之中仅剩下四人,壮汉,少女,老太监,还有袁天罡。
袁天罡坐在椅子上,看着茶楼瞬间变成一地废墟,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看着老太监说到
“李福,这茶楼招你惹你了,贫道赚点钱容易么?”
那太监却是斜眼看了一眼袁天罡,嘴角微微一抽,而后冷哼一声说到:“有本事去跟陛下理论。”
两人在这辩论,那边的黑衣少女却是已经站了起来,蔑视的看了两人一眼,红润的嘴角微微扬起,手中玩刀一扬,对着两人说到:“那~就让本宫看看你们的本事吧~”
冲天的气势陡然铺满整个空间,少女的变化让李福与袁天罡都是齐齐一愣,战斗,一触即发。
“尉迟伯伯,父皇有事找我们么?”
听见李乾的话,尉迟恭一愣,而后嘴角一扬说到:“天道宗的人来了,你皇祖父下了死命令,命你十日之内去宗门,不得有误。”
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