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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傍在路边,刑元绍见四下无人,也开口道:“我打听过了。说是今早有一伙人在醉仙楼大清早就喝酒,然后跟两个年轻漂亮的外地姑娘起了冲突。”
颖姑和蔡换儿对视一眼:“跟咱们想的一样。”
刑元绍默然点头:“然后两姑娘被带离秀水镇。据说,为首的叫麻九,是附近有名的河匪。”
“没错。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清浪村救人。”
刑元绍看向一侧的河流,道:“对方有防备,咱们不可操之过急。”
“不赶紧的,小喜就危险了。”反正在蔡换儿心目中,邵素素危不危险一点不重要。
刑元绍却示意:“稍安勿燥。”
颖姑沉吟:“河匪纵横这么多年,却还能公然出现在秀水镇,说明一件事。”
“嗯,官匪勾结。”蔡换儿接腔:“咱们就没必要求助官府。只能自己动手。”
“不,我相信麻九一定也得罪不少人。”刑元绍慢慢开口:“所以我们要找到能带我去青浪滩的当地人,并且还不会告密。”
颖姑和蔡换儿同意。
不过:“短时间内怎么找这么一个可靠的当地人呢?”
刑元绍挤了下眼,笑说:“这个倒不难。我还听说,当地有户人家深恶痛绝麻九。是家撑船的。当家人就是被麻九逼死。家里只剩得孤儿寡母。”
“孤儿寡母的不好掺和吧?”蔡换儿疑惑。
颖姑同意:“是呀,当家人都不在了,孤儿寡母的,若是再掺和,万一出什么事,怎么交待?”
“不要紧。我们只让他带路就行了。危险的事一概不要他掺和就好。”
“那这家儿子多大了?”
“据说十六了。”
蔡换儿点头:“十六的话还是可以考虑让他带路的。他家住哪?”
刑元绍都有先见之明打听清楚了。
这家姓苗,孤儿寡母的,住的很一般。木屋歪歪斜斜的,四周全是鸡窝什么的。小院一角还辟成菜地,正有一妇人弯腰在菜地收拾什么。
见有客人上门,妇人便喝退看门狗迎进来。因为很面生,听说话也是外地口音,就在院中搬了板凳坐。
得到来意,妇人犹豫了,说:“我儿不在家,去他舅舅家了。麻九这个人,我们是不敢惹。你们怕要要另找他人吧?”
“那请问青浪滩怎么走?”
“沿河往上走,最险恶的地方就是了。不过现如今很少人客船撑过。”
蔡换儿听明白:“就是说,现在很少有客人去青浪滩?是因为麻九大本营在那吗?”
“说不好。可能是吧?麻九这个人,行踪不定的。”
刑元绍问:“如果走陆路呢?”
“走陆路也可以。不过就算赶车,最快也得一天才到。”
“水路多久可到?”
妇人说:“水路若是顺风,半天就到了。”
半天?仨人算了算时间,现在追去还来得及。至少他们也是大清早才离开的。
竟然苗家儿子不在,那就告辞呗。
谁知,走出一里地,背后有人唤:“等一等。”
回头见一少年脚踩草鞋,匆忽而来。
刑元绍三人等在原地问:“找我们?”
“是,是的。你们,你们是不是去找麻九?”
“是。”
“我姓苗。我娘不许我去找麻九,不过我在屋后听到你们说话了。我答应带你们去。”
蔡换儿打量他:还挺壮实的小伙子。面相是比较青涩稚嫩。
“你偷偷带我们去?瞒过你娘?”
“嗯。”苗家小伙还红了下脸点头。
刑元绍迟疑:“你娘不许你去,总归是有原因的。”
“我娘说我还小,还不能给我爹报仇。可是我已经十六了,去年还亲自逮了一只野羊了。”少年摸摸头小声:“当然野猪是没逮着?”
蔡换儿笑了下:“野羊好逮吧?”
“也不好逮。特别灵活,设的陷阱也都避过了。”少年笑:“不过,我先射了一箭才能逮到。”
“厉害。”蔡换儿佩服竖大拇指。
少年不好意思笑了。
刑元绍看看热情洋溢的蔡换儿又看一眼这位少年,不知怎么挺碍眼的?
颖姑就没这么多小九九,而是高兴:“那行,你只要把我们带到青浪滩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要插手。”
“只是带路?”少年还不乐意了。
“对,只带路。越快越好。”
少年想了想:“那麻九……”
“此人能混迹这么久,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交给我们吧。”颖姑安慰:“放心,如果有机会,会考虑让你亲手报仇。”
“谢谢。”少年又一喜。
竟然水路比较快,那当然是走水路。
可是渡口很可能有麻九的眼线,能不能租到船还不一定呢?
幸好小苗是本地人,对附近这一带很熟悉。而且人缘也还不错。竟然在一处水岸借得一只快船。这只船当中是小小蓬,能坐不能卧,适合短游。
好在,这一行人也不能游山玩水,不需要带房间的船。
小苗能撑船,可是他还太小,力气有限。而刑元绍在水路方面比较薄弱。最后接浆的活就落到颖姑身上。
颖姑上山下海样样来得,不愧是大内调教出来的人才。
蓬船内,蔡换儿还笑话:“大当家的,原来你也有短板薄项啊?”
刑元绍略为不好意思,低声:“实在很少撑船。其实也会,不过没那么快而已。”
“哈哈,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蔡换儿还笑的大声。
刑元绍看一眼有前头撑船的小苗,淡淡道:“嗯,这少年不错。”
“何止不错,简直是大大出乎想像。”蔡换儿摸着下巴沉思:“让我想起有人写的湘西散记。”
“湘西?在哪?”
“哦,江南靠近西南边锤。反正就是水多的地方。那里的少年少女们都会游水,而且都健美好看。嗯,虽然晒得黑,但也好看。”
蔡换儿也看一眼撑船的小苗。
虽然年纪不大,可撑起船来,还真有一股大人的气势。
看来,他天生就是好个水手苗子。可惜父亲死得早,不然他也是吃水路饭的好手。现在嘛,只有寡母,不能任意行事。
刑元绍看着她,清咳一声:“你好像挺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