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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且息怒,小女炼了药,祭司大人很快便会痊愈。”
苏迷拿出雪色瓷瓶,走上前想为玄昙擦药。
谁知,纤细指尖尚未触及,玄昙猛地扯过被子,遮住伤痕累累的上身:“出去!”
苏迷满脸无辜,扭头看向那耶王。
那耶王见此情景,忍不住皱了眉:“玄祭司,你身上的伤势很严重,如果不及时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王上说得对,祭司大人即便生小女的气,也要保重身体。”
苏迷故作姿态,气的玄昙更为火大。
但她说得对,身体为大,与其跟她置气,还不如治好伤,再想办法整治她。
玄昙眉眼戾气渐消,不再拒绝。
苏迷冲那耶王笑笑,再次走上前,可玄昙只是看着她,丝毫不配合。
“这里有小女便可,不如王上先去歇息?”
那耶王看了玄昙一眼,沉默片刻,带人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那刻,苏迷立马变了脸,眉眼邪肆冷嗤道:“恶蛟打不过,还伤成这德行,你真是没用。”
“你闭嘴!”
玄昙气急败坏瞪向她。
苏迷一听便知,眼下的玄昙,是情绪难控的那一个。
“你是玄昙什么人?”
苏迷坐在榻边,倒出一滴凝露,指尖轻弹,触及男人手背的下瞬,肉眼可见伤口渐渐愈合:“只要你告诉我,这瓶药便是你的。”
玄昙冷笑,表情极其不屑。
苏迷静静望着他,最后轻叹一声,却将瓷瓶丢给他:“本尊只是想多了解他的事而已,又没别的目的,不说便算了,喏,给你。”
玄昙闻声皱眉:“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喜欢他喽,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为他斩断蛟尾了。”苏迷暗叹,随即话锋一转:“其实也没关系,虽然得不到他,平时跟他斗斗嘴,挺不错的。”
“我劝你最好打消歪心思,他绝对不会喜欢男人!”
玄昙瞥了他一眼,眉眼更为不屑,但手上没停着,掀了被子,为自己擦药。
苏迷稍稍移开视线,满不在乎掸了掸手指:“无所谓,或许本尊很快便移情别恋了。”
玄昙不予理会,径自擦着药。
苏迷扁扁嘴,见他要去解裤带,不但没回避,还探长脖子看。
玄昙动作倏顿,冷眼瞪向她:“你出去!”
“出去便出去,又没什么好看的。”苏迷冷哼一声,径自站起身,顺理成章走出内室。
“你分明针对他,为何还要假意讨好?”
悦耳清音传入耳中,苏迷扭头便看见,夫诸站在她的身后。
苏迷眉目微惊,连忙抬手按住他嘴,朝内室方向望一眼,又将他拉到一边:“你小声一点。”
“他们听不到本神的话,但能听见你的声音。”
话音刚落,苏迷立马捂住嘴。
看着少女似被吓到的模样,夫诸唇角轻勾,眼底溢出丝丝笑意。
苏迷见他那模样,知道他在嘲笑自己,气冲冲瞪他一眼。
两人一阵无声。
过了一会,苏迷估摸时间差不多,朝内室喊了一声:“喂,你涂好了没?涂好了把瓶子还给我。”
话落,一个瓶子从里面丢了出来。
苏迷连忙跑过去接住,又扯了幔帘,仔细擦干净。
“你把这药给他们用?”男人清冷出声,带了些质问口吻。
苏迷身形微怔,心虚看他一眼,讨好笑笑,复又冲玄昙说道:“我先走了,祭司大人好生歇息。”
说话间,她拉着夫诸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别误会,我跟他有仇,对他都是假的,目的只是为了有一天,把他推下神坛。”
夫诸静静听她解释,眉眼渐柔:“为什么要跟本神说这些?”
“我,我怕你生气。”
苏迷勾勾唇,眉眼间多了些女儿家的娇柔姿态。
夫诸抬手揉揉她的头,口吻却依旧淡漠:“不准把本神给你的东西,送给他们用,嗯?”
苏迷沉思片刻,微微颔首:“好。”
这话,她不是说说,答应他的同时,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
玄昙的伤,当日便恢复如初。
经此一事,那耶王对她彻底改变了看法,私下询问她,想要得到何种奖励时,苏迷直言表明:“小女希望成为巫部的圣女。”
“圣女?”
那耶王以为自己听错,凝眉发问:“你说什么?”
“圣女。”
苏迷又重复了一遍。
那耶王当即皱了眉,显然不同意。
圣女要献身神明,之前还要被巫部各位长老洗礼,他非常清楚,那所谓的“洗礼”,是通过怎样的方式。
苏迷本事大,势必能帮他很多。
让她当圣女,实在太可惜了!
“小女明白王上的意思,但小女是女子,那耶王朝向来男尊女卑,若此时担负重任,小女怕被人说闲话。”
苏迷神色凝重,似乎有些为难与担忧。
那耶王经她一提,蹙眉沉思片刻,赞同点了点头。
人言可畏,若想重用女子,实在太难。
苏迷见他面色微沉,唇角微勾,继而又道:“倘若小女先成为圣女,再让祭司大人暗中帮忙,改变圣女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届时王上再重用,外界必定不会再有异议。”
那耶王细细一想,也觉得此计可行。
玄昙在整个那耶王朝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一言一行,势必能得到百姓的认同。
“好。”
那耶王放声大笑,拍了拍苏迷的肩膀,由衷赞赏道:“本王果真没看走眼。”
“其实,那耶王朝中,同小女一样有本事的,绝不止小女一个,若王上不反对,小女可以暗中甄选,届时全为王上所用。”
苏迷试探提议,同时暗暗观察,那耶王的神态。
见他稍稍皱眉,似乎有所抵触时,苏迷复又话锋一转:“对了,祭司大人的伤势如何?”
“多亏你炼制的灵药,玄祭司的伤,当日便好了。”
那耶王满眼赞许,又似乎半含疑惑。
苏迷眼珠一转,当即道:“不瞒王上,小女炼药的本事,都是跟师傅学的,他老人家的本事,可比小女厉害多了。”
那耶王眼眸倏亮:“你师傅此时身在何处?”
“小女同师傅学艺时,年纪尚小,早已记不得具体方位,但小女的父亲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