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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安安静静,没有知了的叫声,手术室外的椅子旁,一尘不染的大理石,照影着几个好像纹丝不动的身影,过了好了会,一声妥协似的颤音响了起来。
“爸妈,那我做手术了,医生走吧”我紧紧拉着妈妈好一会的手,终于松了开。
一群包围着我的人群,才渐渐有了散开了趋势,虽然,昨天我最后斩钉截铁的同意了,但,事情没成埃落定,他们一刻也没放心。
“一一,不用多想,睡一觉就过去了”,妈妈强打着笑容鼓励着我,拍了拍两下我的手背。
此时的我或许是忐忑的,但是我,却不在害怕了,不是妈妈的鼓励,只是想到,在这最后的时刻——身为一位男生,我有自己无畏而守护的东西——尊严,身为男生的底线。
或许,你说我无知,说我可笑,但是,如果我没信念,那么我就不可能有曾经的辉煌时刻,就不配,曾经当过有把子的柳一一。我愿我永远站着走,秉持我的执着,践行我的意志,即便我换了一个人,我也要做一位“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她’。
但,毕竟我不是为一名严格的战士,只是能听从上级的指令,却做不到前赴后继的战死沙场。
我也许是盲目的,不管是自欺欺人,还是本着亲人们的意愿,但,此时,我不愿再想,我是一位恋家的人,也许,以后就是一位恋家的女人。我就是这样一种把精神凌驾在肉体之上的人,也许,此时的决定埋下我未来坎坷的路途,但是,此时,我的心中是接受的,我是理智的,我是强大的,我还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如何能倒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没有你推我拉的混乱,没有连绵不绝的劝解,没有哭声不断的离殇,没有我铲不清的泥淖,我就在众人呆若木鸡的异样中,步履坚定的走进了手术室的门。
门外,好一会,待众人不知所措的反应过来时,柳父叹息到:“真是可惜了,可惜了,真要是男儿身,那...”。柳父低头坐在长椅上,不停地使劲拍着大腿,说着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
“好了,女儿还在旁边了,公共场合别让人听了去”,程母一直悬着的心,此时才有点放下。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坨肉,虽然,有其他原因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既然发生了还是身体要紧。
一直以来儿子都是听话孝顺的,但,从昨天的反应可以看出,孩子还是心理还是很抵抗的。此时,看到这么听话的儿子,心中莫名一疼,想着想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靠在柳父肩上,呜咽不语。
“菡菡你先回家去吧,休息休息,你哥还有段时间才结束,好了,再来”柳父没精打采的摆着手,交代道。
“恩,好的”,菡菡左顾右盼了一会,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却感觉父母心绪低落不便问其他的,只好装着乖巧样,轻声答应道。
这时,被注射了麻醉药的我,平稳的躺在手术台上,手指轻微的颤抖着,显示着内心的挣扎,如何被判了刑了罪犯,无力地等待着屠刀的落下。四周刺目的白光,忙碌的身影,叮叮咚咚手术器具的碰撞声,在我的耳边渐行渐远,在我睡着前的一刹那,我才真的意识到,万事皆休,其实我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麻木的神经,阻断了我的一切,万念俱灰的我,只有眼角的未干泪痕诉说着什么。
柔和的朝阳,伴着徐徐的清风,照进了房屋的每个角落,屋外早起的人们,喧闹着,房门似是隔离出两个平行的世界,互不干扰,只有滴滴的仪器声响,伴着床上的人儿好眠。
苍白而小巧的面孔,柔软而蓬松自然的短发,整齐划一,错落有致的留海,映衬着新月般的蛾眉,微微起伏的指尖,显示着这么一位惹人怜惜的人儿,多需要呵护。
“柳总,柳夫人,等她醒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按下铃,我们就马上来”,旁边几个一身白衣的医生,低眉折腰地谄媚道。
“妈妈,我以后是不是就要改叫姐姐了...还是就叫哥哥”,待一群人陆续离开后,刚来的菡菡,断断续续的轻声问着。
不经意间,床上的女孩微微动了动睫毛,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一会儿,终于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
刺眼的阳光,让我很不舒服,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蓦然,我一下子想起临睡前即将要发生的事,一下子激动的坐了起来,却被凭空出现的伤口又给直接疼的直接趴下了,那处撕裂的伤口,如同一条开了闸的河,向外界倾泻的我的痛不欲生的伤心,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迫让我本能的掉着连绵不绝的金豆豆。
“啊啊,好痛啊!妈妈,好痛啊”,听到我空前绝后的哀嚎,几个人一下反应了过来。
几个人惊喜的转过身,发现我果然醒了,却像个婴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哭声是这么让人内心为之一软。
“一一,乖,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不疼不疼,妈妈给你叫医生,你放心妈妈一直陪着你”,轻轻在床边坐下的妈妈,用手轻轻地拥着我的双臂,轻轻缓缓的的擦着我眼角的泪珠,重复那几句话。
我就只是低声的抽泣着,一动不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旁人全无理会。
爸爸,立马转身出了门,气喘吁吁的回来,带来了最好的医生。
后知后觉的菡菡,虽然觉得自己的话会让哥哥有点难以接受,但,现没人注意也就放在一边了,转身给哥哥,接了一杯白开水了放在床头。
“医生,没什么事吧?”几个亲人,接连不断的问着同样的话。
“没什么问题,就是贵千金情绪有点激动,把伤口给有点弄开了,我们待会处理下,吃点药,让她睡会就好”,几个医生护士在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后,小心翼翼的用心回答道。
“恩,那好吧”柳父随口答道。
在一番处理后,我又安静的睡了,本来紧绷的神经得以放下,不管是药物还是我不愿相信这个现实的缘故。
看着没什么大问题的柳父,交代了一番就准备离开了,同时,刚还有点舒展的额头,因为一个频繁的电话,又烦上心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