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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陈海在大家惊恐莫名又夹杂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兴奋表情中,艰难入睡。
果然,凌晨时分,他又来到了那条小路。
陈海发现,只要他没有抗拒的情绪,只要他想,他就能在睡梦中进入这另一个世界中。
朱常依旧站在那棵松树下,看到陈海他很高兴,睁着一双青灰的眼睛朝他招手。
陈海走了过去。
“怎么样,有眉目了吗?有办法吗?”朱常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陈海不动声色的看了朱常他一眼,觉得他的态度迫切的有些异常,尽管他竭力表现的很平淡,可他不知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
陈海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不怎么样,事情很棘手。”
朱常的声音更加急切了,隐隐带着几分逼破的意味,他直勾勾的看着陈海。
“怎么会呢,不就是一张纸吗,揭开或者毁了就是!很简单的,你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救我,你是不是不愿意帮我,不想我从这里离开!”
陈海心里一跳,眨了一下眼睛掩饰自己的神色:“怎么会呢,如果我不愿意帮你,今晚我就不会来。”
自从知道了镇魂符的作用,陈海对朱常就有了戒备的心理,但事无绝对,他也不能就此给他再判一次死刑。
“朱常,你老实跟我说,棺材上的那张符,你认不认识,知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陈海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朱常显得很烦躁,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是为了镇压我的魂魄,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陈海没说话,看着他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周身浮起的层层黑气。
他小心的将阴阳血灯往身前靠了靠。
而朱常,身体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他依然还是很烦躁的样子,但陈海发现,他身上的黑气似乎弱了一些。
陈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阴阳血灯。
“我问过了,问了很多人才知道,说是这符,只有先找到当初使用此符的人,或者他的后人,才有办法揭开它。”
陈海说的一本正经:“如果我随意破坏的话,只怕你永远都会被压在此处,或者受到其他的影响。”
朱常有些怀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陈海直视他的眼睛,“我跟你无冤无仇,肯定不希望你一直被困在这里,万一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再说了,只有我能看见你,我若是想害你,不会三番两次的来见你。”
朱常又开始烦躁起来,他不停的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打听到的消息只说,这应该是茅山道术的一种,但茅山道术分支众多,每个派系都有自己独特的施术方法,而且这符也是,贸然损坏,只会适得其反。”
看着朱常不停的走动,陈海又将事情说得详细一些。
不管他说的往事是真是假,但有一点陈海可以肯定,朱常迫切的想要挣脱镇魂符的压制,他想要离开这个困了他几十年地方。
朱常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陈海。
“想起来了吗?”
“我不知道。”
朱常看着埋着自己棺木的地方,神色阴鸷,“我被那个老家伙活活打死,埋在他家的院子里,等我再睁眼,就已经被困在了里面,那老头子日日在我棺木上咒骂,还在我坟头上撒尿,让我不得安宁!”
他猛地一回头,狰狞的脸正对着陈海,露出有些发青的牙齿,顿时就有种青面獠牙的感觉。
“那个老头子,不仅抢走了我心爱的姑娘,还夺走了我的性命,可他还不满意,还要我日日听着他的污言秽语,欺负我喜欢的人!”
“我心里恨毒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躺在这冰冷潮湿的地底下,日复一日的重复这种连死了也不能安生的日子!”
朱常浑身的黑气如乌云翻涌,笼罩在他全身,让他看起来犹如黑煞神。
陈海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阴阳血灯:“朱常,你冷静点,我们现在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总会有办法的,你别着急。”
“办法?”朱常冷笑,“什么办法,根本不会有办法的!”
陈海皱眉:“你什么意思?”
朱常不说话了。
“你好好想想,只要我能找到当初那个道士的徒弟或者后人之类的,我就能知道如何破解这张符,到时候你就可以出来,可以去投胎转世了!”
陈海语气平缓:“你后来有没有听到你师父言语中提起过那个道士?”
朱常摇头:“他既是想要我永世不得超生,又怎么会提起这件事情,虽然他不知道我能听见,但他是个很谨慎的人。”
“那这件事情就难办了。”陈海为难。
朱常看了看他,似乎在思考什么,犹豫了一下他说:“当年我们那一带,只有一个住在深山里的道人,人称茅草道人,也许当初就是他,除此之外我就不清楚了。”
“茅草道人?”陈海重复着,又是一个奇怪的称号,“好,我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和他有关的信息。”
朱常看着陈海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你刚才说,只有找到当年那个施术的人,才能解决我眼前的问题,是这个意思吗?”
“是。”
“我想知道,这个关键点,是施术的人,还是那张贴在我棺木上的符?”
陈海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这种符咒不都是只有会道术的人才会用,只要找到那个道人就好了。”
相比于知道了一点线索有些兴奋的陈海,朱常的反应有些平淡。
“我知道了。”他只是淡淡的点头。
陈海以为他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希望渺茫,所以才这样,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情,要找到当初的那个人,真的很难。
“对了,那后来你师父,还有海霞他们怎么样了?”
朱常又摇摇头:“不清楚,一开始我还能经常听到他的咒骂,后来就渐渐少了,再后来,就没有动静了,也许是年纪太大,死了吧。”
“等到我的魂魄能从地底下出来,这里已经是茶园的样子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陈海却听得心惊肉跳,尤其是他说他师父死了的时候,陈海觉得有一种压抑的快感隐藏其中。
他看了看朱常,却没有多问。
今夜的线索只有这么多,陈海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梦,好好的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