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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会飞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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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爷爷带大的,带大的方式还比较特殊,别人家的女娃从小骑木马,摇拨浪鼓,画蜡笔画,我不是,我从小耍桃木剑,摇三清铃,爷爷有空就教我画符。

    但我爷爷不是道士,他只是个磨豆腐的,不过我小时候,经常有人登门造访,请爷爷去帮忙除癔症,除此之外,爷爷还会安槽术,凡是他给做过法事的牲口,不论牛羊猪马,或是鸡鸭大鹅,都长得特别好,还不爱得病。

    也许是因为经常帮人安槽,所以对动物有种特殊的偏爱,所以爷爷也给我起了一个动物的名字,叫宋飞鱼。

    因为这个奇怪的名字,我小时候经常被同龄的孩子笑话成“红烧鱼”,“水煮鱼”,还有叫我“鱼香肉丝”的,每次受了欺负我都哭着跑去问爷爷,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么怪的名字呀,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普通一点,叫个什么玲呀,什么凤的,爷爷却总是笑而不语,后来有一次被我问得烦了,爷爷笑呵呵念了四句诗——

    “一指托百载,翻手已千年,浅居云深处,静待鱼飞来。”

    我和爷爷一直相依为命到十六岁,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前夜,爷爷给我滚了两个鸡蛋,笑呵呵对我说:“飞鱼,爷爷今晚要出去帮人做事,你自己早点睡。”

    我点了点头,问爷爷什么时候回来,爷爷却只是还之一笑,随后背着包袱,哼着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之后爷爷再也没了音信,我到处打听爷爷的下落,但根本没人知道,爷爷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后来的几年里,我靠帮人打打杂工赚钱糊口,家里亲朋看我可怜,就凑钱让我读书,之后我刻苦攻读,总算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并在毕业后靠上学时打工攒下的钱,在学校附近的商品街,开了一家小饰品店。

    这种小店赚不了多少钱,但也足够生计了,我也很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闫琪来了。

    闫琪是我同校的一个大二学妹,因为常来我店里买东西,一来二去跟我就熟了,那天她突然打来电话,心事重重的问我,店里有没有平安符卖,我答了声:“有”,闫琪就说傍晚下课后来取,就把电话挂了。

    这让我有点奇怪,因为平时她总是高高兴兴的,给我打电话时,一聊就聊半天,今天怎么这么冷漠,我也没太多心,就把店里的平安符挂件给她准备了出来,等她来拿。

    下午六点,闫琪果然来了,一进店就阴沉着脸,问我平安符多少钱?说着急走,我看她脸色不对,就试探着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闫琪摇了摇头,没说,拿着平安符就想走,没等她出门,我拄着柜台说道:“以前我爷爷说过,如果一个人印堂发黑,双目呆滞,就说明是招了邪祟,阴气压住了人身上的三把火……”

    我这话一出口,正要出门的闫琪瞬间愣了住,转过头来,用一种异常惊讶的目光望向了我,我朝她微微一笑,又说:“闫琪,我们是好姐妹对吧,如果你遇到了以现在你的认知解决不了的事情,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闫琪听完,立刻转身走了过来,激动地问:“飞鱼姐,那种事情,你懂吗?”

    “哪种?”我问。

    “就是那种很古怪的事情,应该怎么说呢……”

    闫琪神情焦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我让她先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冷静了一下之后,闫琪才终于对我款款道来——

    事情并不出在闫琪本身,而是出在舍友李瑶的身上。

    这个女孩,以前闫琪跟我聊天时也提到过,她家境不太好,因此一直半工半读,甚至为了补贴学费生活费,周末还经常会被停在学校门口的豪车接走,有时候整晚整晚的不回宿舍。

    为此,宿舍几个姐妹都劝过她,可并不管用,前两天晚上十点多钟,精心打扮的李瑶又被一辆停在校门口的豪车接走了,临走时还笑呵呵对姐妹们说:“一会儿就回来,回来给你们带夜宵吃。”

    结果这一走,就一晚上没再露面,知道隔天早上六点来钟才回宿舍,一进来,大家就发现她脸色很难看,惨白惨白的,而且显得很累的样子,可大家怎么问她,她都不说,躺倒床上就睡了,一睡就是一整天。

    宿舍里的姐妹们当时也没多心,可当天晚上,李瑶变得更奇怪了。

    跟我说到这里时,闫琪的声音开始打颤,神情也慌张了起来,随后又告诉我,那大概是后夜两点多钟的时候,全宿舍的人都在睡觉,睡在左边上铺的闫琪却被一阵奇怪的脚步声吵醒了,于是拿起手机往下一照,发现一个人影正在宿舍里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把闫琪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出,那走动的竟然是李瑶,闫琪就问她,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回乱走什么,可李瑶根本不理她,还是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翘着脚跟,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嘴里还时不时嘀咕两句听不懂的话。

    察觉到李瑶情况不对,闫琪赶紧开灯下了床,并叫醒了宿舍里另外两个姑娘,朝李瑶围了过去,可无论大家问她什么,她就是不回答一句,这时闫琪也注意到,李瑶的脸色已经比刚回宿舍里更加的惨白了,一双呆滞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右眼的下眼皮处还泛起一层淤青,就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见她行为奇怪,三个女生都吓的不敢睡觉的,就坐在床铺上守了李瑶整整一宿,一直到早晨天亮时,李瑶才回到自己床铺上,又睡着了,起初其他人都以为,李瑶时患了类似梦游症的病,可直到当天晚上她们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单纯了,因为李瑶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没吃没喝,甚至没上过一次厕所。

    当天后夜,突然醒过来的李瑶又开始神经兮兮的在宿舍里游荡,白天却又陷入沉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说到这里时,闫琪抹了一把眼泪,又哽咽着说:“姐,李瑶这种症状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连主任都被惊动来我们宿舍,可还是叫不醒她,请来医务室的医生看了一下,对方却说李瑶身体一切正常,可能就是单纯的累坏了,而我们说出李瑶半夜梦游的事,大夫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到底也没说出个因为所以来,我们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闫琪说完,停顿了片刻,紧攥着手里的平安符,才又接着说:“虽然大学生不该迷信,可我们都觉得,这事太邪,这不,我就想来买个平安符给李瑶,希望能管用……”

    听闫琪说完,我笑了笑说:“这些饰品都是骗小孩子的,能有什么用啊,但如果你们真这么怀疑的话,兴许我能帮上些忙。”

    我这话刚说完,闫琪立刻撰住我的手,激动地问:“姐,你连这些都懂。”

    我笑着说:“也说不上懂,只是听你说的这些症状,跟我小时候见过的一些很类似,应该是癔症。”

    闫琪随后又问我,什么是癔症?

    可一时半会儿,我竟也回答不上来,就又对她说:“不如这样吧,今晚你带我进宿舍去看看,如果真是癔症的话,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闫琪点了点头,又寒暄了两句就走了,并答应晚上九点来钟再来接我,今晚去她们宿舍过夜。